脏（加更）

4岁的罗楠本应和所有小朋友一样，开心快乐地和爸爸妈妈、其他小朋友玩耍。

关于妈妈的记忆，罗楠已经有些模糊了，但她却无比清醒地记得，

那个小黑屋里，她的哥哥亲手对她做了什么。

后来她的记忆再次模糊，再到有印象起，已经是她的妈妈无微不至的照顾她了。

罗楠的意识慢慢开始清醒，当她睁开眼睛时，却震惊地发现，她正处在一片雪白的客厅中，她几乎从未见过这样的布置。

她坐起来，身上原本遮盖皮肤的白色毛毯滑下来，空气中有些寒凉的微风扑到她的肌肤中，这时她才发现，毛毯下的她不着一物。

惶然让她的神智一懵，她寻觅四周却不见自己的衣物。

精神的紧张让她急于寻找衣服，却让她忽视了正在接近她的脚步声。

她突然被人环在怀中。

“ 好久不见，妹妹。” 对方沉着的声音与记忆中的哥哥相去甚远，可是那刻入骨髓的语调如附骨之蛆、是那些怪奇物语地梦境逃也逃不掉的呓语。

罗楠忽地像灵魂出窍般愣在原地，他是她恐惧地源头，多年后的第一次相见，她仍旧不能摆脱PTSD带来的后遗症。

“你真是越来越美了”，他的头埋在她的脖颈深处，他的呼吸厚重，用力汲取着来源于她的香甜。

罗楠的灵魂好像漂浮在半空，她看着自己被罗慢捏住下颚，白皙细长的脖颈被他高高抬起，像一颗根茎瘦弱的郁金香，不过轻易一扭就会断裂。

她看到自己的眼中满是畏怯、聚起大片大片的泪滴、滚滚滑落。

罗慢将她贴在自己的怀中，他按下一个开关。

面前的帷幕开始放映视频。

罗慢压着罗楠，不给她任何动作的机会，强迫她看着视频。

接着，罗楠那双圆润的杏眼倏然瞪大，几分不敢置信、几分迫切焦急、几分崩溃绝望。

视频里的两个主角一个是她，一个是罗慢。

他们忘情地做着背离公序良俗的事情。

屏幕外的她被紧紧锁在罗慢怀中，被他掰着脸、逼迫着看她有多醉心。

她咬着牙齿，她知道那非她本意。

直到—

她看到自己情动后心满意足地接受他地摆弄。

她地挣扎开始显得可笑，她哀戚地流泪，随着视频的继续，她眼中的光不断黯然…

窗外的夕阳泛着红光，罗楠娇小地倚靠在罗慢宽阔的怀中，罗慢沉浸在这份温暖中。

而罗楠的心却看着残阳不断坠落在黑暗中，如同她人生的那颗初生的朝阳，尚未发光便永久消失在深渊里。

她像污泥中开出的绝望郁金香，名贵却透着死气。

*

方宁在家等了一早上，罗楠没有回来，

也许罗楠留在教室学习了，方宁想，可是她的眼皮突突的跳，跳的她越发不安。

她一开始发了短信，没有回应，

‘也许是罗楠学习太认真了没看到消息’ 她安慰自己。

终于快到午饭的点了，方宁拨通电话，

无人回答。

再拨，再无人。

方宁拿起大衣，急匆匆冲向学校。

教室里空空如也，周末很多学生都回家了，能来学校学习的基本都是住在附近的，但现在是午饭的点，不会有人待在教室。

方宁一个人都没看到，她又拨通了和罗楠来往比较密切的陈琦妈妈的电话，得到的结果却是一直没见到罗楠。

她穿过走廊，看到了反光玻璃的那边楼梯，

她不肯放过机会，打开手电筒走下去。

一楼地板上散落着罗楠的书本和手机，方宁跪在地上把手机和书本拿起来揣在怀里，她一遍遍地喊着，

“罗楠…”

“罗楠…”

…

没有人回答她，她又沿着硕大的校园，一遍一遍呼喊，没有人回应。

她的脸上布满了泪水，被冷风吹的几乎要开裂，可是她不知痛的呼喊了一遍又一遍。

她多么希望，那个满面笑容的乖崽崽可以突然出现，抱住她，跟她撒娇。

可是没有人回应她，只有呼啸而过的风让她几乎要迈不出步子。

最后，她几乎不再抱有希望，哆嗦着手要拨打110时。

她看到罗楠从学校的家属院出来，

她的小脸苍白没有血色、她眼神泛着空洞、她步履颤颤巍巍，寒风吹过，她像腐朽的花朵凋零般的要往泥土里坠落。

方宁忽然视线模糊地快跑过去把罗楠护在怀里。

怀里地罗楠出奇地僵硬，

方宁脑海里的弦突然崩了，她惊慌而强装镇定地确认罗楠的神态，

她看到罗楠始终失神呢喃着，

“脏了…脏了…”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