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铎很早之前在昭狱打了一条秘道以防万一,想不到在今天救了自己一命。曹春盎和佘七郎带人从秘道救走了他之后,去了梦庐暂避。说起来,他们一群人还能够有躲避的地方,全靠宇文良序。当初他大哥谋反后,本来要株连九族,但肖铎从中周旋,宇文良序只是贬为庶人,呆在梦庐。
梳洗之后的肖铎,还是那个杀伐果断的昭定司掌印。他问宇文良序:“小王爷,您为何要帮我。”
“当初我哥谋反,是你从中周旋我才保住了性命,如今就当是还你个人情了。”
“多谢。”肖铎眼中闪过一丝感激。“明日封后大典,我会亲自去救音楼。曹春盎,七郎,你们带着弟兄们离开大邺,这是我给你们最后的命令。”
“开什么玩笑,干爹你去哪我们就去哪。”曹春盎道。
“没错,我们誓死追随掌印!”七郎和一帮昭定卫也说道。
肖铎劝了好几次,他们仍然坚持一起营救步音楼,肖铎向他们行了一礼:“肖铎在此谢过诸位鼎力相助!”
“哎,我可没有要助你的意思,我是去救我的师妹。”宇文良序道。
肖铎知道他是看看不惯这种视死如归的场面,想活跃气氛,也不和他计较。
翌日,肖铎他们用调虎离山之计引开了一些御林军的兵力,成功接近了巡游车架。肖铎上了马车,看到被绑的步音阁,他知道中计了。他拿掉塞在步音阁口中的布条问:“音楼呢?”
“她在慕容高巩的马车上,这是陷阱你快走!”
话音刚落,无数的箭从外面射进来,步音阁不幸胸口中箭身亡。而肖铎格挡着箭雨,边退下马车杀到慕容高巩的车架前。
“肖铎,束手就擒吧!”慕容高巩掐着步音楼的脖子,阴狠地说道。步音楼似乎中了迷药,昏睡着。
看到爱人被挟持,为了步音楼的安全,他扔下手中的兵器,一众昭定卫也被御林军被制服。封后大典的巡游,有不少百姓围观,虽然刚刚的打斗吓跑了不少人,但现在打斗平息了,百姓也渐渐凑上来看热闹。
“一个奴才,竟敢亵渎皇权,藐视天威。来人,将他五马分尸!”
御林军上前,绑了肖铎。这时,步音楼转醒,看到被绑着的肖铎,她痛苦大喊:“肖铎!肖铎!你们放开他!放开他!”
看着被挟持的步音楼,想到自己弟弟被权贵杀害,自己这些年也被权贵玩弄折磨,肖铎怒火中烧,忿恨难平:“皇权高高在上,视人为奴、为物,为草芥,我不干!我偏要和这个时间最高的权力斗一斗!”
慕容高巩大笑:“既然这样,那朕就送你上黄泉路!行刑!”
听到命令,御林军开始将马往外拉,肖铎整个人承受莫大的痛苦。步音楼疯了似地推开慕容高巩,冲下马车向肖铎走去,但被车架牵前的御林军拦住。不管她怎么喊叫,那些御林军都没有停手。突然,她放声大笑,笑得让人心惊。之后,嘴里不停地念着《薤露》这首诗,越念越大声。
宇文良时听出了诗中的含义,立即高呼:“慕容高巩,不仁不义,杀荣王,夺帝位!”
佘七郎和昭定卫们也懂了,马上跟着喊道:“慕容高巩,不仁不义,杀荣王,夺帝位!”
围观的百姓一听,开始议论纷纷。当初慕容高巩即位,就有传言说荣王的死是肖铎干的,目的是扶持慕容高巩上位。如今看到当今圣上残酷无道的一面,加上宇文良时旧事重提,百姓们便觉得这慕容高巩杀荣王的事有七八分真。
慕容高巩见提到了荣王,不禁心虚,立马令于尊杀了在场所有的人灭口。
于尊一脸为难:“万岁爷!万万使不得!不能伤了无辜的百姓!”
“朕让你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皇命难为,无奈于尊带着部下提刀冲向百姓,人群四散逃跑,一时间死伤无数。宇文良时和佘七郎等一众昭定卫趁乱挣脱御林军的控制,又开始厮杀起来,调虎离山归来的曹春盎也趁机救下了肖铎,众人一同撤退。
几日后,肖铎收到消息,步音楼因为失心疯被太后下旨关在浮图塔。这些天他没闲着,命人散播了自己逃忘在外的消息,转移御林军搜捕的注意力。同时他也不忘给慕容高巩在朝堂制造点麻烦,将他杀死荣王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在京城传开。
“如今大邺上下人心惶惶,朝野动荡,慕容高巩应该无瑕顾及干娘,我们是不是可以乘机混进宫里救她?”大厅内,曹春盎对肖铎说道。
“是啊掌印,我们对皇宫熟悉非常,混进去救娘娘简直易如反掌。”佘七郎道。
“慕容高巩对音楼的占有欲几近疯狂,就算他把她关在浮图塔,估计看守也会很严密,我们不能轻举妄动。”肖铎沉吟:“如果宫里有一个帮手行事会容易许多。”
“我这有一个。”
众人闻声转过头去,只见宇文良时高兴地从外面跑进来:“婉婉给我传信,她可以给我们做内应。”
“帝姬的禁足解了?”肖铎问。
“如今慕容高巩众叛亲离,婉婉在他面前说了不少好话,才哄他解了她的禁足。”
肖铎甚是高兴,和众人商议接下来的计划,直到夜深了才散了。肖铎没有回房,而是站在院子瞅着漫天星光,想起和步音楼在肖府观星赏月的日子,自言自语道:“濯缨,等我,我们很快就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