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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热整闷的空气里,衣服散落一地,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压抑的鸣咽和闷响。
纪可觉得自己像被卷入了一场永无止境的风暴,意识浮浮沉沉。
池骋像一头不知餍足的凶兽,用身体和力量将她彻底禁锢、拆解、吞噬。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纪可的意识快要彻底涣散时,刺耳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是她的手机,被池骋随手扔在了床头柜。
屏幕上跳动着“吴所畏”的名字。
纪可涣散的目光艰难聚焦,伸出发颤的手想去摁掉。
一只大手却比她更快。
池骋长臂一伸,直接捞过手机,看都没看来电显示,拇指一划,接通。
吴所畏纪老师!你在哪?你没事吧?那个混蛋把你带哪儿去了?!
吴所畏焦急愤怒的声音瞬间充斥了整个湿热粘腻的房间。
池骋颇有一丝意外。
他不是瞎子,吴所畏对纪可的样子,显然不是普通朋友的关系,这么一来,心里醋意横生。
他凑近手机麦克风,声音带着情事后的慵懒沙哑和毫不掩饰的炫耀:
池骋她在哪儿?
池骋低头,看着身下累得连手指都抬不起、眼尾泛红、浑身布满暖味痕迹的纪可,嘴角扬起一抹清浅的弧度。
池骋当然是在我床上…
他故意顿了顿,清晰地吐出两个字。
池骋挨操。
说完,不等电话那头传来吴所畏前溃的怒吼和咒骂,他直接指断了通话。
随手将手机扔得更远。
世界终于清静了。
池骋看着怀中累极的纪可,她闭着眼,纤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脆弱的阴影,身体因为过度承受而脱力,像一只被暴风雨摧折到濒死的蝴蝶,心中翻腾的埋怨一点点消解。
虽然生气她的欺骗,但依然有着失而复得的巨大满足,甚至还有一丝庆幸。
比起见不到她,他宁愿她在骗他。
池骋收紧了环抱着她的手臂,汗湿的身体更紧地贴向她,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顶,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混合着情欲与冷香的气息,带着刻入骨髓的执拗。
…
郭氏集团顶办公室。
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深海,郭城宇手上拿着一份资料,上面密密麻麻铺陈着关于当年那场实验室火灾的碎片信息。
模糊的新闻报道、语焉不详的调查报告…线索如同断线的珠子,拼凑不出完整的真相。
郭城宇实验室负责人桑明远…儿子桑祁…火灾后确认死亡…
他低声念着报告上冰冷的字句,眉头紧锁。
郭城宇桑祁…纪可…
郭城宇到底是什么改名换姓…
就在这时,他的私人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明德国际-教务李”的名字。
郭城宇按下接听,语气带着惯常的优雅从容。
郭城宇喂。
“郭总!抱歉打扰您!”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焦急,“不是设备的事,是纪可老师!”
“她已经快一周没来学校了,电话关机,家里也没人,学校怎么都联系不上,她之前从没有过这种情况,连假都没请,我们担心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不知道您这边能不能联系上她…”
郭城宇瞳孔一震,脸上的从容顿时凝固,转瞬坐直起身。
郭城宇纪可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