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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章完

一个杀手爱上少女的故事

  夜已经深了,操练整日的魏军陷入沉睡,营帐外响过轻微的铁器碰撞声,是巡夜的小队时不时走过。

  位于大营角落的伙房,少女的呼吸轻盈。阿召躺在灶门口的稻草堆上闭着双眼,凉气透过窗户的缝隙渗透进来,她不自觉地蹭了蹭身下的稻草,手指在身边摸索着,试图找点东西抵御这刺骨的凉气。

  澜站在伙房外良久,还是没有立刻进去,他怕自己身上的血腥气会吓着阿召。转身离去时,他还是回头看了一眼睡得并不熟的少女,想到她醒来会软软的叫自己澜大人,心底的疲惫都消散几分。

  月光倾洒在河边那个清洗血腥的人身旁,将他肩背上各式各样可怖的伤痕一一映射出来。澜从披风上扯了块还算干净的布,沾着冰凉的河水缓慢擦拭着颈间已经有些干涸的血迹。

  一缕暗红融入河水,很快便消散不见。

  他回了伙房,少女还在睡着,她可能是冷,手中不自觉的抓着一小把稻草。

  阿召是被热醒的,睁眼便是男人被火光照亮的后背,她茫然地坐起来,身上盖着的蓝色披风滑落在地。

  等意识到那个背影是谁时,阿召才慌乱地捡起披风抱在怀里,她迟疑地开口:“澜大人?”

  澜坐在灶门口烤着红薯,听见阿召的动静垂眼应了声:“嗯。”他从旁边的灶台灰里翻出个略小的红薯,用手握住试了试温度,转身递给少女。

  “谢谢大人…”阿召有些受宠若惊地接过烤得温热香软的红薯,犹豫着开口:“大人刚回来吗,您饿不饿,橱柜里给您留了饭菜,我去给您热一下。”

  原本只想在少女身旁坐一会就离开,看着她熟睡的脸庞,竟然不知不觉留下许久,现在不光吵醒了正在熟睡的阿召,还要麻烦对方半夜三更的给他做些吃食。

  澜犹豫着准备拒绝,忽然肩头一沉,少女将他的披风仔细地盖在他的身上。“麻烦澜大人给我看着火。”

  “…好。”有一瞬间,或许是他的错觉,他似乎闻见披风上带着少女身上的香气,悄悄的将披风拢好,随手往火堆中添了一把细柴,引起噼里啪啦的轻响。

  火光照不到的黑暗中,阿召微微一笑,那个传说中的杀神澜大人,竟然也会细心的给自己做这种琐碎事物,自己在他的眼里,会不会是不一样的人呢?她点了盏灯放在灶台上,伸手探了探锅底的热气,将早已备好的饭菜拿了出来。

  “兹拉、兹拉...”鸡蛋在锅里慢慢凝固,阿召趁着黑暗抬头悄悄看向澜,他并没有什么动静,只是安静的看着火堆。蛋白微微卷起,阿召戳了戳油炸的嫩嫩的鸡蛋,澜大人为什么会在厨房呢?他一般都只是在主营周围休息,今天是有什么事情吗?想着想着,发现鸡蛋的边缘已经有些焦了,阿召赶紧翻了面,开始仔细起来。

  澜只觉得这些小火发出的声音烦躁,想找点什么东西掩盖住这些情绪,往灶膛里塞了根木头,压住这些声音之后,灶膛里的火烧的更旺了。澜突然有些无助,明明自己想压制住这些声音的,却像是它们在心底暗暗叫嚣,越控制越张扬。烦躁的情绪突然被少女的一声澜大人瞬间熄灭,茫然间看向在面前拿着锅铲的少女,阿召小心翼翼的说到:“澜大人,火太大了,您先别放了。”

  果然,锅里传来一阵焦味,澜应了一声,收回继续加柴的手。他一向手上有分寸,杀人时一刀毙命,怎知烧火这件事讲究个循序渐进。灶堂里的火光有些恍惚,澜想着,如果自己没有一身杀人如折叶的本领,只是个天天砍柴的山野樵夫,或许此时此刻,也会和自己的妻子如此吧。在听到一声轻叹后,他看见阿召将糊了的鸡蛋装进碗里,准备倒掉。

  阿召将糊掉的鸡蛋装到一个空碗里,无奈的向着澜笑了笑,“澜大人您稍等一下,这个有些糊了。”说闭转身准备走出去,听到后面的人让自己停下,“军营食物难得,浪费是大罪。”澜起身拿过阿召手上的鸡蛋,放在桌子上,阿召连忙将油灯点上,“那就委屈澜大人了!”

  “澜大人我去拿已经热好的饭!”

  澜看着穿着灰色衣裙的少女走进夜色里,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灶堂里的火,渐渐熄灭,夜色悠悠的,熟悉的感觉又拢上自己。向来独身一人,习惯了这种空荡的环境,突然也就觉得无趣及了,想要那个少女在自己的身边弄出些什么声响,想时时听到他唤自己为,澜大人。桌上的油灯突然炸了灯花,杀手的直觉告诉自己,来人了。

  一队巡夜的士兵敲门声急促,进来看见桌子边的澜,立马行礼,生怕怠慢了这位不苟言笑的杀神。

  “澜大人,您这是?”领头的士兵出声询问。

  “没事。”澜有些懊恼,为什么他们到门口了,自己才发现,是技艺不精吗,在战场上如果是这样,岂不是见不到那个少女了…

  士兵自然不敢就这样走了,犹豫着说道:“大人怎能吃这种食物,不如属下去找个厨子……”

  “滚。”心情莫名的烦躁起来,在军营里,擅自离职讨好上将已经是不守规矩,要是少女回来看见已经有个厨子在这里了,心里肯定会多想。

啧,自己这是怎么了,今夜是不是不该来。

  那些士兵看见澜的脸色越累越差,草草行了军礼就离开了伙房。伙房恢复了平静,灶堂里的火苗已经熄灭,桌上的油灯却亮的有些扎眼。

  火光照亮厨房这一小块地方,澜骤然想起自己与少女初见时的场景。

  那是一家普通的农户,普通的一家三口。男人晚上结束劳作回到家,少女坐在灶门口烧火,妇人为男人下了碗普通的青菜面。

看着那个还扎着发髻的少女,妇人对男人的笑。那个时候的澜,心头漾起暖意,这大概就是家的感觉。

  有人会等他到深夜,会在他晚归时问他饿不饿,为他下一碗面。

“澜大人,我回来了。”

不巧,少女这时进来,打断了正在发呆的澜。

确实,是自己的感应出了问题,澜心下晃神,可是在这杀伐战乱的时代,哪里会有人会笑吟吟的等自己深夜归来。

那个每天幸勤劳作的男人最后怎么样了呢?,被抓去参军命丧沙场。那个笑吟吟等待男人归来的妇人怎么样了呢?被敌军当做奸细乱箭射死。

自己无意间救下的少女,此时正在他的面前忙碌着。

  一碗热气腾腾的面端到他面前,澜看向已经忙着涮锅的少女:“你呢?”

  阿召从水桶里舀了水倒进盆里,水放了大半夜早已冰凉刺骨,她的手伸进去开始清洗,虽然水温刺骨,但也能忍下来。

  “刚刚已经吃了大人给的红薯,我不饿的。”

  听见澜的问话,阿召不甚在意的应了,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伙计,每日饭食都是定额的,面条鸡蛋这些都是给军营里的大人物留着,她自然是不敢吃的。

看着边倒吸气边忙碌的少女,她的双手算不上细嫩,被木柴划伤的手背被冻的通红,手腕上也有不小的伤口,澜想着,如果她是我的妻子呢?我定不会让她受半点伤。哪怕是被木材划伤了手,自己应该也会心疼一阵子的吧…

等等…我在想什么! 空气中似乎安静的可怕,澜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那是比等待杀人前一刻时,更急促的声音,这种感觉他从未有过,一时竟有些无助,却又急切的渴望得到那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自己这是怎么了…

少女察觉到澜的眼神,他看着自己,却和以前那种淡漠不同,又说不上来哪里怪异,把手放在裙子上擦了擦,“澜大人,饭菜要凉了,您还是…”

澜看着面前微微冒着热气的面条,自己实在没心思吃了,将那碗面推到方桌对面,“吃吧。”

而那装着烧焦荷包蛋的盘子却是空空的。

“澜大人…”阿召有些忍不住了,自己来到军营,就只吃过硬的牙疼的烧饼,喝烧的滚烫的水,这碗热腾腾的面,只在回忆里,母亲曾给自己的爹爹做过,自己想从爹爹的碗里讨来一点,而爹爹通常都是只吃一两口,就全都给了自己。

现在,享受不到的美味就在面前,阿召也顾不上尊卑了,端起碗,转身就狼吞虎咽了起来,真香啊,眼泪也大颗掉进去。

澜看着边打泪嗝边吃面的少女,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想让她多在自己身旁停留一会,

看着她手腕上的伤痕,忽然想起自己有一瓶御赐的创伤药。

澜很少等待别人,此时却安静的等待少女把饭吃完,少女最后仰起头将最后一点汤水倒进嘴里吞进肚子,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她用袖子擦了擦嘴角,吸了吸鼻子,想起自己准备饭菜时已经烧好热水。

  “热水已经备好,大人可以用这些水洗漱,夜已经深了,大人早些休息。”

  这说的意思就是要走了,澜却有些急促的在身上找些什么,阿召也安静的等着,她看见澜大人从袖口拿出一个精致的药瓶,缓慢放在木桌上,那个瓶子是白玉做的,用红宝石点缀,好看极了。

“真好看呀!”阿召眼神突然一亮。

澜看着眼前的少女,仿佛回到了那个傍晚,少女等待着娘亲的晚饭,爹爹的柴火。

“伤药,你若喜欢这个瓶子,拿去倒掉便是。”澜一时间忘了自己是想如何留住她的,既然她喜欢这个,那就送她便是了。

阿召心里明白,这么名贵的瓶子里,装的药,肯定也不是凡品,怎么能轻易丢弃。

“既然是伤药,那战场上打打杀杀必然能用上的。”说完,少女突然想起来什么,声音有些急切。“澜大人,我不要它了,我不希望您将它用完,”

本来就不善于交流的澜,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听见少女又说,夜已深了,要自己早些回去休息的话,更加不知所措了。

不知不觉,自己就拉住了少女的衣袖。想说些什么,自己的手却被轻轻推开。

  阿召不动声色地扯回袖子,仰头看向昏暗灯光下的澜,她知道今天的澜大人已经累及了,现在夜已深,若是他再继续呆下去,自己明天早上也起不来,只能笑一笑轻声说到:“澜大人,好梦。”

  油灯耗尽了最后的灯油,闪了闪熄灭了。澜在黑暗中,精准的拉住少女的手,将那个药瓶递给她,他想说些什么,却又不想说,就想时间能永远停在这一刻罢了。他将少女带到自己怀里,深吸了一口少女身上的味道,最后只伏在她的耳边,低声说到:“唤我澜。”

  伙房一片黑暗,阿召红着脸内心狂跳,她嗫嚅着叫了声澜,随后便低着头推开紧贴着自己的澜,收回了手:“澜大人,该回去了。”

  那只小小的、冰冷的手离开了他,他走在月色朦胧的大路上,身边又安静了下来,唯一吵闹的,却是自己狂跳的内心,手指间似乎还残留着少女手心冰凉滑腻的感觉。

  澜和阿召的相遇意外的普通,无非就是任务中就下了一个孤儿,他随口替少女隐瞒了身份,带入军营,那时一个人人敬畏的魏都刺客澜大人,身后多了一个羞涩胆小的少女。

或许他自己也没意识到,从他带走阿召那一刻起,自己,就不再是孤身一人。

阿召今夜睡得很沉,澜走时将自己的披风留在她身上,她借着灶堂里的余温睡去。脸上的火热也持续了良久。

  接下来的几天,澜一直忙碌在暗杀任务中,任务结束后刚好是晚膳时间,澜却等到人们都吃完饭,才有了点理直气壮的勇气,去后厨寻找少女,她会不会为自己做一份热气腾腾的饭,然后笑吟吟的看着我吃完,或者我不吃,留给她吃,帮她看着来巡查的厨子,想到这里,他的脸上也浮现起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意。到了后厨,他却看见房门紧闭,熟悉的那个影子没有坐在灶堂前烤火,他没有在厨房找到阿召的影子,失落感顿时涌上心头。

是我太过分了吗?那个晚上,我是个杀手,手底下的亡灵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或许她一直都在害怕我…

厨娘此时骂骂咧咧的走来,澜听见她的嘴里说着小丫头片子之类的话,审问之下,才知道少女几天前偷吃了将领的饭食,导致她被罚在后院挑水。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澜的心里一下子释怀了,他轻笑,这小丫头片子,胆子不小的。

  少女揉着胳膊喊着累进了门,见到桌子边正襟危坐的他一时愣住在门口。随后便向他行礼:“大人。”

  “为我准备一份饭菜。”澜此时觉得自己就像个普通人一样,等待着每天晚上都会有的那一份温暖。

  阿召此时又想起那个晚上,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澜大人,我…我偷吃了军中储备粮食,现在不能进仓库了。”

肚子就在这时不争气的发出声响,阿召顿时脸上发烫。

澜取下自己腰间的令牌,“拿着它去主营,你喜欢吃什么,就拿什么,若有人问起,就说是为我准备的。”

“谢谢澜大人!”阿召准备接过沉甸甸的令牌,双手却被澜握住,一抬头,撞进一双悠深的眼眸中,“唤我澜,才准走。”

“…澜。”

阿召有了澜的令牌,自然大大方方进了主营,主营这时正在准备明天的庆功宴,各种美食珍馐多的眼睛都看不过来,阿召挑了几样觉得澜大人可能爱吃的,就急急忙忙回了后厨。

此时天色隐隐有些暗了,阿召又一次享受到了军中上将才能享受的美食。酒足饭饱之际,听见澜在唤她的名字。

澜问她会写字吗?她点点头,说只会写自己的名字。

澜让阿召将名字写下来,可是厨房里没有纸笔,阿召就跑到火堆旁边拿了个烧火棍,还被烫到了手。

此时,一旁的澜,却让她来身边停下,他伸出右手,“写在这里。”

  阿召看见澜手上的疤痕,小心的握住澜的手,男人的手宽大,掌心粗糙。她一笔一划地写下,触及男人掌心那道疤,手指不禁一颤。

  “已经愈合很久了。”他想握住少女的手,少女却已经将手拿开了,他握了个空。

   “澜大人经常受伤吗?”阿召不敢再触碰他的身体,悄悄离远了点。

澜害怕此时若不将想要逃离自己的少女拦住,她就会离自己越来越远,甚至不敢再接近自己。

  他急忙抬头,目光却撞进少女澄澈的眼中,那瞬间,面对千万敌军都能够面不改色的澜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心脏剧烈跳动。

  刺客隐于黑暗,潜行于敌人间,他却反其道而为之,奔走在伙房与仓库之间,陪伴在她身旁。

“我不疼。”所以我想你多触碰我。

“对不起澜大人!”

“阿召,该唤我什么。”

“澜。”

很久很久,没有人这样唤我的名字了。

“你能,再多这样叫我吗。”

想去抱住眼前这个怯生生的少女,告诉他如果你唤我澜,我就会出现在你身边。

“澜大人…尊卑有别…”少女声音弱的自己都快听不到了。

小丫头片子,澜的心里闪过这个词,“以后如此唤我,军中所有食物,战利品,乃至奴隶,俘虏,只要你想,我都赠予你。”心里急切的想要讨好面前这个少女。却又不敢再去进一步,怕她会对自己反感。又补了一句,“没人的时候喊我澜就好。”

少女想了想,还是轻声喊了喊他的名字,同时,少女也如愿以偿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再次进入主营。

阿召此时也没想到,自己的任务这么快就能进行第二步,她下午时拿到了混入主营的令牌,将匕首藏在座位下面。而此时,她要将毒药下入明天将领们的食物中。

对,阿召的身世可不是清白的农家小女,她的父母都是敌国真正的奸细,父亲为了不被发现,自尽在沙场,母亲被人发现后,为了自己女儿的安全,死活不认罪,最后为了逃避酷刑,将箭矢插入自己胸膛。阿召母亲死前,告诉阿召,她已经将嫌疑都转给别人了,只要杀死魏都将领,魏都就能收兵,自己的国家就能胜利,谁都知道曹操野心极大,曹操手下的几个将领各个都是猛将,若不将他的左膀右臂砍除,这天下,迟早就是曹营为王。因为自己身世不明,厨娘一直不让阿召接近大库房,只让她干这烧火的粗活,前几次接近库房失败被罚,就只能从澜这里找到突破口,如今,澜将令牌给了阿召,其它的,就看阿召自己了。

所有人都觉得曹操手下的几个虎将威武勇猛。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在魏都中,有一位王牌杀手,从不失误,干净利落,杀人无形。

阿召拿着令牌再次去主营,借着挑选食物的理由,将毒药下在每一个食物上,明天,等到明天,自己就能完成母亲的遗愿了。

阿召还是象征性的拿了几样食物回后厨,发现澜早已睡着了,点着油灯趴在木桌上,她发现其实澜模样生的很好看,平常总是一脸生人勿近的样子,实际却很会照顾阿召。

阿召将食物放进锅里,也学着澜的样子趴在他身旁,静静的看着这个熟睡的男人,她哪里不知道澜对自己的心意呢,如果不是这种情况,说不定…

阿召想着想着,突然一身的疲惫感涌来,

轻轻的闭上眼睛,想稍微休息一下,却就这样沉睡过去。

梦里,阿召看见娘亲喊自己回家吃饭,爹爹将自己的食物让给自己,灶堂里有自己喜欢吃的烤红薯,有人将烤得温热的红薯递给自己…

此时,澜却并未睡着,以一个优秀杀手的素质,怎么可能会在少女进来时还在睡觉呢?

他看着眼前这个熟睡的少女,心里却是五味杂陈,他在少女第二次进入主营时,抱着想要多看看她的心态,跟踪了她…

澜的双手微微颤抖,眼前这个看起来胆小怯懦的姑娘,原来,竟有如此手段,可是,可是…这时愤怒心酸无助这些情绪冲上脑子,他有些晃神了…

几乎没有思想挣扎,他立马有了一个念头。

他此时脑子里闪过的,是想要包庇这个少女,即使她是奸细,他也想少女能好好在他身边,喊他澜大人。不管他付出什么代价,他都会去护着她!

即使少女被发现了,也必须是自己来审问她,看管她,他不允许少女落入其他人手中。

夜色中,一个身影如鬼魅般穿行在森林中,澜用阿召的名字,伪装为曹营叛徒,将一队原本在营帐外驻扎的敌营士兵,引到主帐前,制造混乱,引来看守的士兵与其发生冲突之后,再将他们每个人精准的一一处决,把从阿召身上搜来的毒药与自己的令牌藏在他们身上,再将白天所有见过阿召进入主帐的士兵全部杀死,伪造了一番证据,直到第二天安然无恙的度过,澜才放下心来。

现在,他要去做一件自己的私事,算了算时间,阿召此时应该醒了…

阿召先是感觉到头痛欲裂,后来模糊的视线开始清晰了起来,手脚已经被结实的绑在一起,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帐房里面,里面几乎没有什么摆设,床上虽然铺着柔软的被褥,可是手脚依然被绑的生疼。

大脑开始短路,阿召想分析此时的情况,可是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自己就头痛万分,突然,门打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阿召暗叫不好,自己,是被发现了吗?

澜看着被绑在床上满脸惊恐的少女。良久之后,才开始说话:

“你醒了。”

音依旧那么平静而温柔,就像他们初见时那般,澜也是看着那个小小的满脸惊慌的她,说了一句:“我来带你走。”

“澜大人…”阿召此时很害怕,她想到她娘死去时的场景。

“现在没别人,你该唤我什么。”澜还是同样的语气,不冷,也不热。

他想着,要是少女此时再喊他一声澜,他就会立马放了她,告诫她以后不许再这样做,甚至可以用自己在军营中的地位娶她为妻。

可是面前的少女好像被吓傻了,一句娘亲就喊了出来,眼泪直直的往下流。

澜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眼前惊恐万分的少女,立马上前将她强硬的拉倒自己身边,紧紧的抱住她,等她稍微平静一点,才缓缓开口:“阿召,我不会伤害你,你的所有罪行,我都替你洗清了,你别怕。”

阿召听了这些,点了点头,眼泪却还是没有停下来,她泣不成声:“澜大人,我错了,我不该欺骗你,我是奸细,但我不想死。”

“我知道。”澜看着少女被绑在背后的双手,勒痕处已经微微发青,本来就雪白的手腕让这些伤疤变得更明显,澜的手握住少女被绑住的手腕,微微用力,怀里的少女疼得猛吸一口气,“成王败寇,世间准则。我希望你能明白。”

阿召一时愣了神,不知道该说什么,突然,手腕上又是传来一阵疼,她才连忙点头。

“可是你擅自在饭菜里面下毒,又当如何解决。”澜感觉少女情绪没那么激动了,又开始下一轮审问。

“…”少女没有说话。心里想着自己会不会就这样死去,听见澜凑近她,轻声说到:

“阿召,你刚刚又唤了我大人。”

湿热的气息洒在自己耳边,阿召觉得半个身子都烧起来了,“对不起!澜…”

听到自己满意的回答之后,澜放开了阿召,将阿召手上的绳子松开,拿出之前那个精致的药瓶,将里面的药涂抹在阿召手腕上,药很猛烈,药效散的很快,阿召疼得同时,手腕上的淤青已经开始消散。

“澜…你不生气吗?”

眼前为自己上药的人没有说话,她看见他腰上的弯刀上有浓重而干涸的血迹,这才突然意识到,这个人才不是什么善茬,他或许杀人如魔,或许喜怒无常,或许只是在套出自己所有的情报,可是自己哪里有什么情报啊!慌乱之下,阿召还是将自己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盘脱出,祈求澜能放她一条生路。

澜其实早已经知道大概了,可是他不在乎,就像曹操不在乎他的身世,阿召也不在乎他的过去一样,他也不在乎阿召的所做所为,他觉得只要现在在他身边的,就是他值得珍惜的。

“这几天你哪里都不要去了,就呆在我的帐篷里面,军营混入了别的刺客,还等着我去处决。”

澜看着眼前泪水还没消去的少女,想要帮她擦去眼泪,可是想到她之前对自己的欺骗行为,又忍住了抬起手的动作,将药瓶丢在床上,离开了。

今夜,是最后一战,将来刺探情报的刺客杀死,曹军,就能稳稳立于几个国家之首。

来刺探情报的刺客有个重要的任务,他知道在曹军的阿召可能有叛变心思,他要来将她处决掉,既然能混入曹营,想必这个人也不是吃素的,他已经得到阿召被困在某处小帐篷里的情报,准备潜入将其杀之。

而阿召此时哪会听澜的话,解开绳子,给脚腕上了药,就跑出了帐篷,

路上士兵行色匆匆,好在没有注意到阿召,他们似乎在搜查什么人。

阿召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是那个给自己下达命令的刺客,阿召以为他是来救她了,拼命像那个人打招呼,那个人注意到阿召时,在不远处的澜,也注意到了阿召。

此时那名刺客拿着长剑,飞速向阿召刺来,一个普通人怎么能打过武艺高强的刺客呢,好在阿召被跑来的士兵撞到,那名刺客刚好刺偏,只是伤了阿召的右臂,但是血水却也源源不断的渗出来,澜此时刚好赶到阿召身边,看见那道伤口,觉得无比扎眼,哪怕她犯了再大的错,自己都会无条件包庇她,现在阿召却被别人伤成这样。

不可饶恕。

此时这名刺客见行事不妙,转身欲逃,却被生生的剜掉后小腿的肉,浓稠的血液染红整个裤子,他还没来得及捂腿喊,拿剑的右手就被砍下来,带血的剑掉落在吓傻了的少女身前。

  这个刺客已经痛的面目全非,尖叫声盖过了一切声响,澜踩着他的左手,面无表情,宛如一个浴血的杀神,手中弯刀插进他的脖子,再拔出时,那人已经没了声响。阿召僵直着不敢动,眼前一黑,吓晕了过去。

连杀鸡都没见过的阿召哪里见过这等仗势。阿召却不知道,如果澜不解决掉他,她的身份就会败露,后果,不敢涉想…

  “阿召,阿召!”厨娘的大嗓门还是把她喊醒了,阿召看见自己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可是依然很疼,她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

  阿召,你保护澜大人有功,等伤好了,就能去领俸禄了,厨娘走之前,对她这么说的。

她知道澜一定会再来找她,可是她怎么能呆在一个如此残忍的人身边呢?

  她看见后窗靠着马厩,是个极佳的跑路位置,阿召靠着窗看了看,外边安静的很,甚至连马都没有出声嘶叫。

  在哪里都是一死,阿召想着,还不如为自己搏一条生路,她像窗外望去,规划逃跑路线的时候,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在看什么。”

  

阿召惊吓过后立马转头,发现澜将外袍已经脱下了,身上是一身干练的劲装,阿召心里突然想起一个词“蛇蝎美人”。

“澜,我想走。”阿召直呼他的名字。

“去哪。”澜意外的平静。

“我想去一个所有人都找不到我的地方,澜,你说我只要喊你名字你就会答应我的条件的!”阿召哭出声来,跪在床上,拉着澜的衣袖。

站在床边的澜轻轻叹了口气,“阿召,唯独这一条,我不能满足你。”

少女眼里满是愤恨,“你杀了那么多人,万一哪天把我也杀了,我还不如早点走!”

这一刻澜突然明白过来,原来少女是在害怕自己,他一生杀人,从来没有这么残忍过,几乎所有人都是悄无声息的被自己解决,而之前伤害过阿召的那个刺客,死的的确有些难看,还让自己心爱的阿召目睹了全程,无论是谁,都会害怕吧。

“不会的阿召,我…”澜这个时候不知道该怎么来表达心意,他想再去抱住眼前这个少女,可是阿召动静太大,扯到伤口,又开始流血了。

澜很害怕阿召受伤,立马强行将她拉入怀里,不让她乱动。

“澜…”

“我在。”

“如果不是这一切,我估计我会心悦你。”

“那现在呢。”

“我不知道,我害怕。”

“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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