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澹台烬略诧异,却摇了摇头:“你不会这么做的。”
闻瑶挑眉,颇有些骄矜的抬了抬下巴。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这样做。”
“你天性纯善,虽太过伶牙俐齿,有时候说的话也不太中听。可你对我,叶家的下人,还有除夕夜的那个卖爆竹的老婆婆都很礼遇有加。如此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去偷农户家的东西。”
没想到澹台烬还挺了解她的。
“那你可错了。我若依旧还是那个高高在上,金尊玉贵的叶三小姐,自然不会做这种鸡鸣狗盗之事。”
顿了顿,闻瑶故意又说道:“可我如今被你掳走,身上又没有银钱傍身,自然是近墨者黑,学会做这种事似乎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听着她话里有话,澹台烬只不做声,他就说嘛,她有时候伶牙俐齿的让他咬牙切齿。
闻瑶又替他诊了脉,毒虽然暂时被压制,但还是需要尽快找到解毒的办法。不然这毒来势汹汹,清心丹很快就会不起效果了。
“澹台烬,先说好,你所中之毒我虽能解,但可能需要剜去你这颗已经坏死了的眼球。日后你就只剩下一只眼睛,对你争夺皇位怕是有些影响。”
闻瑶小心的观察着澹台烬的脸色,就见他略有些犹豫之后,便突然从闻瑶发髻上取下一只锋利的发簪向那只中毒的左眼刺去。
还是闻瑶眼疾手快,拦下了他。
“你这人,真不知道该说你是冷静还是残忍。对自己竟然也敢下这么狠的手!”
她抢回簪子,一把扔了出去。
“只要能活下去,一只眼睛又何妨。便是一只胳膊一条腿,也没什么不能舍弃的。”澹台烬说的云淡风轻,闻瑶却是心中百感交集。
“那我呢?如果澹台明朗说,只要你将我交给他,就会给你解药。你是不是也会痛痛快快的把我交给他,换去能让你活下去的解药?”
“澹台明朗此生最恨的人是我,他又岂会给我解药?”
“那如果他把我绑了,要你拿命来交换我的性命呢?你会不会为了我放弃你自己生命?”
“……”澹台烬没有说过,反而神色有些怪异。
闻瑶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失望。她扭过头去,不再看澹台烬,胸口闷闷的。还有个声音说,你看吧,他果然是没有感情,没有心的。即便对他再好,他也不会将你放在心上。
“我不会让你遇到危险,也不会让你落在他手里的。”
“真的?”闻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高兴,但听了澹台烬话,她就是忍不住想笑。
“你这张嘴太容易得罪人了,真要你落在澹台明朗的手里,只怕还不等我去找你,你就已经被杀了。”
澹台烬学着她的模样盘腿坐好,看着她又变了脸,竟然对自己翻了个白眼,却是笑了。
“也就只有我能容忍你这张嘴了,日后勉强留你在身边做个婢女,也无不可。”
“呸,谁稀罕做你的婢女!”闻瑶将衣料蒙到澹台烬的脸上,作势要掐他。
“干脆我先下手为强,先杀了你。回去继续做我的叶三小姐,再招个赘婿上门才是!”
澹台烬此时哪里是她的对手,被她轻轻一推就倒了下去。
闻瑶也被他扯了袖子,倒在了他怀里。
“澹台烬,你还是太瘦了,磕的我鼻子疼。你吃的肉都哪儿去了?”
闻瑶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枕着澹台烬的胳膊,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膛。
澹台烬看不清她的表情,却也知道她此刻定是一脸不忿,鼓着腮帮子很是羡慕的模样。是了,是羡慕。虽然澹台烬也不知道对方是在羡慕他什么,自己身上似乎也没什么好值得她羡慕的。
鼻尖萦绕着的都是闻瑶头发上的盈盈幽香,似是栀子,又像是茉莉。
“好了,起来在吃些东西,累了一日了,早些吃完,早些休息。”
闻瑶利落起身,拢了拢头发,去寻那支被她扔出去的簪子。澹台烬突然有些怅然若失,想要伸手抓住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自己该去抓些什么。
……
澹台明朗带队搜寻了两个日夜,仍没有找到澹台烬的踪迹。
京中传来急报,宫中情况有异,需要澹台明朗返回处理。
在符玉的劝说下,澹台明朗总算同意回去。
……
次日天刚微亮,闻瑶往村子里去,寻村民换了些新鲜的瓜果蔬菜。澹台烬醒时还不见她回来,便往村边的河道旁去,想着捕两条鱼回来。
只是鱼没瞧见,反而是在水中发现了一个稀罕物件。
等闻瑶一手挽着菜篮子,另只手拎了根猪手回来时,就见澹台烬手里把玩着一个琥珀色的精致物件。
初时闻瑶还没在意,等她将猪手炖上,开始收拾青菜时,澹台烬仍在捣鼓那东西,她这才去瞧了一眼,而后便将那东西从澹台烬手里抢了出来。
“这东西你是从哪儿拿到的?”
澹台烬不知道她为何会一下子这么紧张,倒还是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闻瑶听他说是从河里捡到的,不由皱了皱眉。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旋即她又反应过来,此处河流与墨河交汇,自己在墨河河底的时候没有将这东西带回来,但没想到它还是找来了。
“这是什么东西?”
“这个,叫‘倾世之玉’。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可千万别碰。” 闻瑶将倾世之玉塞到腰间的芥子袋里,又将芥子袋藏进怀里。
“这个东西有毒?”
“没毒,就是不吉利。”脚尖踢了踢澹台烬,示意他往火里添些柴火,自己找了个木盆洗菜。
见澹台烬想听,便也解释给他听。
“这个东西呢,是万年前,哦也就是你们所说的上古时期遗落下的神器。”
“倾世之玉?”
“这玉啊,是万年前的一个魔女炼制的,她杀了成百上千的仙者,抽了他们的仙髓。炼化此玉伤了阴鸷,所以会让使用者注定不得善终,短折横死。”
“不得善终,短折横死。”
“嗯,别告诉我,你想吞了它。这东西虽然比你食用妖丹有用的多,但我连妖丹都不想让你去碰,这东西,你更是想都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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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烬你虽然嘴巴说话不好听,但你也不会做出偷鸡摸狗的事情
闻瑶看着好像在夸我,但我怎么那么不高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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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瑶如果澹台明朗抓着我威胁你,你会担心我的安危么?
澹台烬按照你这张嘴说话的情况,可能还不等我担心,你就已经被他噶了
闻瑶不会说话,你就不要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