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
真所谓一方有难，八方砸挂
以七队为首的皮孩儿们展现了他们优秀的基本功
古林看了会沉默，鹤堂看了会流泪
前者兴许是想着法子让他们下次多练练贯儿
后者可能是在感叹自己家孩子长大了吧
古林带着古瑶在外面疯闹一天
最后把她送到警队宿舍门口
把尚九熙发过来给小姨子的红包转给她后才离开
回到家的时候都九点多了
漆黑一片的室内，似乎昭示着尚九熙未归的消息
打开灯
明亮的灯光驱散黑暗，染上烟火气
沙发处传来一声闷哼
古林悄声走了过去
笑了
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到也是他能干出来的事儿
脱下身上的外套，轻手轻脚的盖在他身上
许是被在外沾染的冷气激了下，皱着眉往身上裹了裹
古林挽起衣袖，收拾起茶几上留下的外卖残骸
直接回家也不知会他一句
“喝酒了?”
古林把桌上空了的几个啤酒罐子扔到垃圾桶里
“嗯，有点困了”
“那就睡吧”
“还没洗漱呢......我再躺会儿”
尚九熙裹着古林宽大的外套
侧过身，默默地看着他背影
半晌后
尚九熙缓缓叹了口气，幽幽开口说道
“你说——如果有一天，咱们俩被曝光了的话——”
古林就知道他会想到这件事
“......怎么，你想甩了我？”
“不是，我怕我毁了你”
“毁了我？是我会毁了你吧，九熙啊”
不被大众接受的爱情注定会受到非议
特别是像古林和尚九熙这样的公众人物
他们两个在明确彼此心意的那一天
就做好了共同承担风雨的心理准备
古林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他时常躺在宽大的床上
抱着尚九熙的枕头，目无焦距的盯着湛蓝的天花板在想
如果哪天他们俩的关系暴露在公众视线里的话
师兄弟会怎么想
群众们会怎么想
粉丝们又会怎么想
会有祝福吗？会是谩骂吗？
都会有吧
他真的能在那一刻来临之时保护好尚九熙吗
不知道
古林甚至连一个承诺都做不出来
他大可故作随意的对尚九熙说什么“有我在，你不用管”之类的漂亮话
让他放下心，不去多想
像往常一样全部交给他就好
可是古林做不到
他们得到了郭德纲师哥的默许
魏文亮新生的认可
双方血亲的祝福
那还在怕什么呢
无非就是那流言蜚语
流言蜚语才是最致命的毒药
三言两语，就能冲散那海誓山盟
尚九熙外强中干，实际上内心脆弱的很
直到现在还是受着和相持七年搭档裂穴的流言蜚语
起初在一起搭伙的时候，他就总会时不时地发呆
不过后来便没有了
在古林以为他没事的时候
尚九熙在古林面前哭了
特别伤心
无声的抽泣，古林的心都要碎了
这才让古林认识到问题的重要性
只能一方面用陪伴转移他的注意力，在另外让工作人员多留意
会因为一句无故的恶意留言而郁郁寡欢
多傻啊
其实说是曝光好像也不太可能
拍到又怎么样
两个大男人，再加上搭档和师承的关系
最后顶多只能烙下一个关系好的结果
只要古林和尚九熙不主动公开
哪怕被社里的师兄弟再怎么怀疑，也只能是叔侄关系罢了
“你想公开吗？”
古林随意的坐在地上，后背倚靠在沙发上开口问到
尚九熙没有回话
坐起身，从身后抱住古林的脖颈
上半身的重量压在他的身上
在他耳边蹭了蹭，声音喑哑的低喃道
“......想，又不想，咱们不能躲躲藏藏，骗人家一辈子”
古林回身抱住他
揽起他的双腿，把他从沙发上抱了起来往卧室走
“好，等一切都安定下来，咱们就公开好不好”
“嗯......”
“好啦好啦！糟心事解决完了，咱们能开心点了吗大少爷！嘶～别掐我啊”
“给本少爷放下来！本少爷要睡觉了！”
“刚才不还说洗漱呢吗”
“我乐意”
“好好好，都依你～”
304
古林拿着小剪刀修理着花枝
剪下的杂枝拢在一起，替换掉花瓶的枯枝
又到了一年中繁花盛开之时
古林年前的时候，看着客厅孤零零的一盆大绿萝起了那文人雅兴
添置了不少的花卉花瓶
每天下班的时候
都会顺路去花店买上几支，插在空荡荡的玻璃花瓶中
隔三差五的给花浇浇水
芬芳的花香，倒是换下了常驻在房屋各处的熏香
冬季的花不好养，也不好买
天儿冷之后，古林就没再买过花
空出来的花瓶的放置在桌台上孤零零的
古林便把养在绿萝旁争奇斗艳的信子挑了几支剪下
给花瓶换了水，又折了两枝绿萝的杂枝
简单了插了个花
今日出门晨练的时候
阳光真好，想着可以换个花样玩玩
就顺路去了附近的花店
熟识老板娘看到他之后，特别的热情
对他说近几日的玫瑰品相不错
古林轻拿起一支瞧了瞧，确实艳丽
便买了几支带了回去
刚起床的尚九熙吃完古林提前做好的早饭
把洗刷干净的碗筷放到橱柜后
转头撞上了抱花回家的古林
娇艳欲滴的红玫瑰送进了他的怀里
“早上好！”
尚九熙笑着抬起手
用衣袖擦了擦古林急匆匆跑回家落了一额头的汗
“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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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着点儿，别被扎到手了”
古林不放心的对尚九熙嘱咐道
“知道了，你快去洗澡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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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个十天半个月的，天津德云社就要开业大吉了
新成立的德云九队也即将正式面向观众
这也是尚九熙和古林自搭档起，在天津的首秀
要说天津这个曲艺之乡，古林熟
这是他从小成长的地方
早年间跟着师父在这东奔西跑，没少攒观众缘
这些个观众啊，还得多亏扎根在各大剧场的老前辈们
先是从他们口口相传，吊起观众的兴趣
然后到他这来，大家多是抱着看热闹的态度
没想到听着听着，发现这半大的毛头小子还真有点东西
一来二去的
就打响了名头
反观尚九熙就不一样了
他很少有机会给天津的观众们演出
也不是说没演过
但商演跟小园子还是不一样的
这次郭德纲亲自安排演员开箱
德云社现在优秀的演员一抓一大把
古林琢磨着，这怎么着也排不到他俩
有句老话说的好——你永远抓不到未来的尾巴（？）
没想到，临近末尾
郭德纲还真给他俩排了一场
还是倒二，底角郭于
得到通知之后
尚九熙就开始拉着古林磨活
不为别的
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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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德纲打一开始就跟古林说过尚九熙存在的小毛病
目的就是为了让古林能多替他，给尚九熙板一板
还是师父疼徒弟啊
古林每次在演出下台之后
都会给他复盘
哪块啰嗦，没铺垫好
哪块琐碎，稀稀拉拉
又或者那个包袱甩的不好，没掌握好尺寸
尚九熙好学，脑子转的也快
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见到效果了
结合自身的风格，有模有样的
有时候还给古林来一个举一反三
这就是他们两个为什么磨合的这么快的原因
半年多的时间
之前郭德纲担心的那些小毛病
尚九熙早就改的七七八八
即便如此，尚九熙还是担心在师父面前掉链子
古林拍了拍他的小脑袋瓜笑到
“你紧张什么啊”
“我怕演呲了”
“怕什么呢，天塌下来不还有我呢吗”
“你别笑，你一笑就没好事”
“你这话说的，我还能害你吗？”
“我先听听”
“你要是怕别的演不好，那咱们就开新活呗，演好，没话说，演坏，也不能挨骂，你快板最近不练挺好吗，咱就上《三节》，简单，节目效果也好”
“收了神通吧您，就我这两下还在天津打快板呢，那不是漏了怯了吗，咱还是拿个我擅长的吧”
“哎～这就好说了，你都说你擅长了，那你还怕个啥”
古林用手箍起尚九熙的脸
在他嘟起的小嘴上亲了一口说到
“别瞎想了，你要是闲的没事咱俩就研究研究开个新活吧，这把真没开玩笑”
“得，我去把本子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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