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叫曾阿牛的男人差点去死】

唉——我叫曾阿牛，我好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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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面的线被牵动，曾阿牛一提手，从水里捞起了一条鱼。

提着鱼回家的时候，曾阿牛路过一株野桃，顺手折了几枝桃花，他的心上人最喜欢。曾阿牛想起他家的白袍仙人，没忍住抽了抽鼻子。

烫了桃花酿，炖了鱼汤，食不知味的吃了饭，还剩了完完整整的两片鱼肚子，和冷酒一壶。曾阿牛照例去树林深处拜祭。

“若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说如今已经多少年了呢？”

曾阿牛跪坐在墓碑前烧了几张纸，糊里糊涂的掰着指头也数不清楚，那人离开自己已经几天了呢？他好想再见到那个人，不说话也行，不理他也行，让他再看一眼就可以。

回了寝房，曾阿牛往临窗的花瓶里插上了桃花枝，接了水撒到花瓣上，仔细端详了一下，还是不如那人亲手摆的好看。

曾阿牛有点后悔，那瓶枯花留下的，哪怕败了也比这东西好看啊。

“我想你了……”

曾阿牛对着空无一人的寝房说着，心里溢满了没来由的委屈，“你怎么能不要我了啊？”

柜子里的衣服还留存着淡淡的檀木味，曾阿牛把脸埋进去贪婪的嗅着味道，感受着幽幽香气，假装那人还在自己身边。

“杨伯伯，咱们在这种一片草药如何？有些草药开花还挺好看的……”

曾阿牛曾经和那人这么说过，也守诺的在房前屋后种满开盛了显得极风流的花草。夏日叫那人在廊下纳凉的时候，对着它们闲看也舒心。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曾阿牛心里念念不忘的这几句，是小时候还在冰火岛上时爹妈常唱的。

那时候他不懂什么意思，义父只捂他的耳朵，说怕被不知羞的爹妈教坏了，可曾阿牛看着他们对视时的目光，怎么那么欢喜？

现在曾阿牛懂了。因为他心里也有了挂牵的人，那人叫他寤寐思服，也叫他心神不安，更叫他皓月当空兮心惨惨。

“不是说好了吗，我挑水我浇园。你倒好，留我一个人守着着空屋，对着这些不说话的……”

曾阿牛摘了枝头上的枯叶，一点也没发觉自己越来越啰嗦。娇嫩一些的花草得时时看顾侍弄，清理虫害。这些事另一个人喜欢做，渐渐也就成了曾阿牛不大擅长的。

“嘶——你看，我说了它们离不得你，被我弄坏了，你别怪我啊……”

藏在枝子上的小黄花被曾阿牛粗手粗脚的碰掉了好几朵，他嗦着被刺出血的手指头，委委屈屈的埋怨着。

“明天能见你不？”

夜深了，曾阿牛抱着枕头，磨蹭了老半天才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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