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的是,梅衍生的的确确是一位悲观主义者,慕痛的厉害。
前些日子正是放寒假的第三天,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她头脑开始有些短路,甚至螺丝钉都满地打滚,于是着急回复,一不小心漏看了消息。
"衍生,寒假有空吗,妈妈跟你说件事。"
"外婆去世了,临终前想要你来看看,没等到时间,一直有遗愿没完成。"
"放心,不会打搅多少天,两三天足够了。"
似乎求人这件事情上母亲从来不会顺从以及这般语气说话,倒不如说是为了生计从而服软,父母离异的早,好像不记得什么父母情深的戏码。
于是一般的爱情肥皂剧,总是当成笑话开始谈论,语气轻如鸿毛看淡一切,顺风顺水。一颗明星蜕化成新月,好像从来没什么青春期。
刻板印象使她对自己总是搞不明白以及多愁善感,原生家庭本就茅盾分离,怎不畅谈她当初的悲哀谁人来听谁人来爱。
于是乎,年幼的她曾被外婆照养过半年的时间,没有什么印象,只知道是和以前的母亲都是火辣的性格,就像太阳,照得人眼瞎。梅衍生简单明了,在被褥里停滞手中的动作后,摸摸自己的头发,才看见打字框和不断跳动的竖键,回了几个字"知道了,明天收拾收拾。"
从床上起来,乱遭的头发碾成一团般,缠绕她纤细的脖颈,一两指随意挑拨后,才见窗外黑灯瞎火,仅些许明灯在筒子楼里,唯有火独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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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老家被母亲发了几条消息敷衍了事后摸不清头脑,痴迷着那些网络虚拟和荒诞的一切后,她不顾自的退化双脑,以至于几天后就开始迟钝,榆木。
那就说她是真正意义上的死气沉沉,盈盈的眼眸被潮水覆灭了,就算有人才喊叫拖拽她,也不理睬回应。蜗牛,蜗牛。
连后是怎样知道地址也是从不熟同学嘴里问道的,她再次感叹,自己只是无足轻重的毛毛虫,连母亲都不把她放在眼里。
"爸,我妈叫我回去一趟,过几天回来。"
晚饭时分天多黑的如墨水,灯火通明时才已然发现小年即将到临。所以吃饭时说话时有些谨慎的闻着,有些嘴唇颤抖。
父亲只有些顿了顿,看看碗里饭菜,有些犹豫又顾梅衍生的内心,答道:
"火车票订了吗,离这挺远的。"
"订了,明天晚上八点发车,衣服我收好了。"
梅衍生吃几口饭,眨眼不慌的看看越接近凉了的肉汤,轻声叹息。为何如此的行为,让脑仁雪上加霜。
"那就行...到那给我发消息,吃饭吧,"父亲稍微抬头看看她的眉毛和眼眸,接着半起身子给梅衍生夹几些菜苔。"照顾好自己,今年冬天很冷的。"
"知道了。"梅衍生垂眸,快些吃完饭收拾好,转身将碗筷投去洗水池里,托着慢步走回不大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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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火车坐厢旁,侧头看远外灌木丛和昏沉蓝下的景,亦有些如她淡蓝色的糊,长在她眉心旁,两侧,眼则是容纳器。
后方她看不见,就像一望无际的小森林,里面住着魑魅魍魉,青面獠牙,黑的将她身心都融进去。肋骨和腕骨都要被吞噬掉。
"各位乘客请注意,马上我们的莲城即将到达,请各位请带好随身物品请勿乱丢垃圾。"
机械的模糊声音随之从广播器传达而来,于此同时,通向终点的列车上方白色雾缭绕环游,梅衍生拎起手中行李箱,慢慢扶着座椅站起。
旁边被吃完开始发酸的泡面盒被她慌忙的扔进乱七八糟的垃圾桶,围好赤色围巾,做好准备。
下车时凌冽的冷风如尖锋的镰刀,喉间都要被此穿透,流出滚烫的鲜血。就看见树的叶子尽数掉了下来,还下着鹅毛大雪。同那城市一样,她分不清到底哪个是故土。
她最亲爱的故土,可以依靠魂归大地的,是哪,在哪。
十六未满身份证也才办好,出入进车站之后在里头买了一热乎肉包子,直接啃了半口塞进嘴里,好饿,像是死了。
这是她好久没有来的所谓故乡,然而,她从中的第六感从来没感觉到这是故乡,反而是另外的城市,莲城。
"靠。"
"怎么走啊?"她嘀咕,不禁语出一句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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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寐瘾"故土,我的不眠之国。"
假寐瘾"明天不上学( ̄︶ ̄)↗ 我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