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宁又做梦了。她每次都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在做梦，但这样的感觉，并没有让她像人类一样，从梦境中醒来。
面前是一条精致漂亮的石子路。石子圆润，粒粒分明。郗宁光着脚踩上去也会觉得很舒服。
她往前走了好远好远，却没法回头看看自己走了多远。像是有股莫名的力量，推着她往前。
不知道走了多久，久到她以为自己会一直这么走下去。面前出现了一个圆弧形的石子路围成的圆圈区域。周围一片白，灰黑色的石子在这片区域非常明显。
她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熟悉的背影。
“澈。”她轻声念出这个名字。听到名字的男人回头，看到她居然还有些惊讶。
“你怎么进到了我的梦里。”
“这里是你的梦？”
看着郗宁疑惑的表情，澈苦笑着摇摇头，“不。但我更愿意称它为一个梦。”
郗宁想了想，说道，“这里是你沉睡的地方吗？”
“不。我沉睡的地方在一条永无止境的小路上。”澈似乎不意外她会知道。又或者他早有预料，橵不可能一辈子被自己压制在这里。
“是我来的那条小石子路吧。”
“你也走过来？”
“嗯。不过，我走了没多久。”
“那你也快醒了。”澈解释说道，“这里是石子路的尽头，是我快苏醒的标志。”
“橵会回到这里？”
“是的。他会跟我走一样的路。然后等待下一次走到这里。”
郗宁大概理解了这里的存在。她凑近了一点，看到澈白净的面孔和蓝色的眼瞳。澈是所有管理者里最白的。或许是成天穿着长袍，又极少出门的原因。
郗宁这才意识到，澈现在只穿了薄透的衬衫，松松垮垮，还露出了不少肩颈的皮肤。
“你……”她臊红了脸，第一次看到澈这样赤裸皮肤的样子。只是一小部分，却像羊脂玉一样地诱人。
澈被这样的眼神刺痛，他无奈地笑了笑，距离被人为地拉近了，澈一低头就能看见小姑娘红透的脸颊和不知往何处看的眼睛。
“我以为在梦里可以拒绝你的。”澈为自己的自制力感到无奈，“可我错了，你是我们的弱点。我怎么可能抗拒天性和本能。”
说完，他低下头，在郗宁错愕的眼神中，吻住了她。四周寂静无声，逐渐剧烈的心跳和克制不住的气息充斥了虚无的空间。
太明显，太透亮。
明明什么人都没有，郗宁还是觉得心跳太快太响。
以至于澈都感觉到了，他笑起来很轻，声音却格外清晰，“这是怎么了？这么紧张？”
郗宁不愿落于下风，“这里氧气少了点。”
澈不愿戳穿。这里是梦，不会有氧气的多与少。他只是很轻地笑了，然后又吻了上去。
这次只是触碰，没有深入。郗宁还没从前一阵的恍惚里走出来，就听见澈说，“别忘记我。永远都不要。”
郗宁想说不会。但永远是管理者的永远。她做不到永远。只能说，“在生命结束之前，我会记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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