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看着小姑娘似笑非笑，一双杏眼盯着自己。
他们靠得太近了，是稍微一动就会触碰到的距离。或许是气氛浓郁，如同蔷薇盛开在炭火烘烤的软榻，除了噼里啪啦地心跳声，什么都听不到了。
“怎么不说话？”少女还在不自觉的展露娇艳欲滴的美好。焱喉结微动，下意识地吞咽了一口。
刚才把人欺负得太过了，这会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
“……嗯。”
“怎么这么久就憋出来一句‘嗯’啊？”郗宁伸手戳了一下他的额头。
管理者的醋劲和占有欲都远超一般人。或许是身居高位，没什么得不到的。一个独特的弱点能成为争夺对象。
焱有的时候站在星海边缘，看着忙忙碌碌却又碌碌无为的人类，会思索于这样繁琐枯燥的一切究竟是什么在维持着人类的热情。
后来诞生了郗宁。他不愿意与人类共情，但似乎也有些理解沉迷于日常重复繁琐的事情也有些趣味。
但那因为什么，焱不知道。他不愿把这种如同细针扎着皮肉的感觉称为占有欲。这个词还是郗宁告诉他的。
她总是很喜欢人类书籍，就好像焱喜欢人类武器一样。像看个精巧的小玩意。
“我今天想出去逛逛。”
“哪里？”
“唔……古堡之外的地方。你能带我去吗？”郗宁小心观察着焱的神情，见他听明白话之后就收起了笑容。“我开玩笑的。”郗宁打破了距离微妙的平衡。吻在焱的嘴角。
好像刚才的一切只是一个冷笑话。
“外边。危险。”焱这样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不会出去的。”郗宁举起手跟他发誓。焱的忧虑并没有缓解，他好像有些跟自己较真，只是出去，自己也在身边的话，并非不可以。
但管理者们都知道，主动公布弱点是件非常可怕且愚蠢的事情。在所有的障碍清除前，他们的小金丝雀还是乖呆在笼子里比较好。
“不过……外边到底有什么？能跟我讲讲吗？”就好像是退而求其次，郗宁知道焱不会拒绝。
焱点点头，牵过郗宁的手，放在他的手掌上。
“闭眼。”
这一句之后，郗宁闭上了双眼，眼前浮现吵闹的人群，热闹的街区，奔跑的孩子和巡逻的士兵。
那是她在书里看到的场景，此刻仿佛真实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共感。”郗宁睁开眼，好像已经走过了焱走过去过的地方。
共感：管理者主动向其他人打开自身记忆权限。能看到他曾经去过的地方，感觉到他当初的心里感受。
“不过……你好像没什么情绪波动。”郗宁疑惑道，“人类世界不是挺有趣的吗？”
“有趣？”
“嗯，跟我在书里看到的一样，不，是更有意思！”
焱看着郗宁，眼底流露出不理解。
“渺小。”
人类的存在太过渺小，他不能理解这样渺小的人的存在。
“可正是因为渺小，而且数量多，才会有这么这么多的所谓人生啊！”
少女同他说道，焱虽然不理解，却还是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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