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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One

隐囚:且闻

“我的孩子,我希望你不会看到这些。”

  那是母亲留给卢卡斯唯一的遗物,一封信件。

  他将这一切都归咎于自己父亲的身上,因为投资失败导致公司倒闭,甚至还想要变卖母亲的家产。母亲也是草草下葬,整个葬礼上下只有卢卡斯一人,即使是父亲也没有来,为什么?

当然知道,他根本不在乎。

就连他的葬礼也没有去过,也许某些人会为了这个被人称赞听说伟大的物理学家,和他闹掰离家出走,他没有资格碰母亲的嫁妆,伪善的家伙。也许荒芜的街道最适合自己,那些人口中说出来不堪入目的话语也是对的。

葬礼过后,更改了自己的姓氏以及名字。

从此,卢卡变得浑浑噩噩。

在家乡度过的高一生活很痛苦,经常会被几个同学围在一个黑暗的墙角,接受这些不堪入目的话语,拳打脚踢的惩罚。自己的左眼就是被那些人打伤的,导致眼球坏死,无法治愈。当时花了很多钱安装义眼。那是常规形状的义眼,安装上之后和正常人看起来没有任何区别,看起来是一个很健康帅气的男孩。卢卡试图笑着面对他人,每天呈现出的都是虚伪的笑容,但似乎又很正常。有人会因此发出疑问。天哪!那孩子真的在笑吗?

在高一生活即将结束的时候,卢卡只身一人前往了市中心一家心理医院检查。他的主治医生是一位姓作梅斯默的男士,他有个女儿在另外一所高中上学。那位医生似乎很自来熟,仅仅是一个自我介绍之后就能和他畅通无阻的聊起天来,应该是作为医生的一种小特质吧?但由于是第一次见面,卢卡没有很直接地说出他在哪上学,家庭状况之类的事情。梅斯默先生是一位很和蔼的男士,脸上时常挂着温和的笑容,让从小就很缺爱的卢卡感觉到了温暖,他知道这位医生可以拯救自己。卢卡跟着他去做了一整套的试题,很全面,听说都是梅斯默医生亲自挑选的。

“巴尔萨先生,我建议你尽快治疗。”

晴天霹雳。

卢卡听到了这句话之后,感觉到很惊讶,虽然也不是没有猜不到这件事情的答案,但无可奈何,只能先在这家医院接受治疗。

“巴尔萨先生,你有很严重的抑郁及焦虑倾向。我希望你可以安心接受治疗,至少是每天都来这里一次就好。”

每天都来一次?没开玩笑吧。自己的家离这里倒是不远,但离学校真的很远,总不能花这么长时间来回周转,钱会很快被花光的,最近正是资金缺少的时期,政府给的那些钱也没有多少。每天几乎都是在省着花钱。

梅斯默医生给了他一个建议,转学。虽然很麻烦,但也只能暂时妥协了,自己也不想在那戾气这么重的地方待着了。也许转换一个地点就会好一些了。那个学校应该会有自己认识的人,比如儿时那位受人尊敬的导师,阿尔瓦·洛伦兹;初中时结交的朋友,奈布·萨贝达。说不定会见到他们。

“好,我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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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是欧利蒂丝高中的新生,所以并没有校服什么的。走在走廊中被人误以为是什么翻墙进来的小混混来找人麻烦。或许身上穿的这身衣服被人这么认为很正常。随性梳起的半高马尾自然垂落,红色耳机搭在肩头,后颈上贴着黑色的创口贴,脖子上垂落着手铐状的项链,身着黑色贴身背心,下身墨蓝色牛仔裤,两条黑色带子左右对称相应,外披极浅灰色的运动外套,露出肩膀上结实的肌肉和脖子上的绝对领域,两条手臂上戴着黑白纹路相间的套袖,用来遮挡手臂上自残导致的伤口,白色运动鞋增添了轻便感。卢卡之所以这样穿,只是因为想重塑一个新形象。本以为有成效,但没想到被某些认识的初中老六同学认出来了。

卢卡一句话都没说,现在正去校长室的路上。

走到了五楼那一间屋子门口,上面的牌子熠熠生辉的写着「校长室」三个字。缓缓抬手敲开了校长室的门。

“欢迎。”

不知道为何,简单的两个字听起来那么有威压感。明明是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内心出现了无数种想法,会被驱遣离开吗?会被歧视赶走吗?

“您就是卢卡·巴尔萨先生吧?我已经听说了您的情况,既然作为年少成名的发明家,政府已经为您准备了部分资金,足够一个月左右的支出。”

“麻烦您了,请问我所在的班级是哪个?”

“二年级1班,您可以先去理科教师办公室找到班主任先去报道。”

“好的,劳烦您了。”

冲那位女士点点头后,缓步退出房间。教师办公室似乎在四楼,准备即刻前往。刚才听到了上课铃,所以走廊里很安静。教师办公室的门开着,里面没有任何人,自己也不知道班主任是哪位。靠在办公室门口窗台边,戴着肩头上的红色耳机悠然自得听着优美的钢琴曲。

也就只是一首«克罗地亚狂想曲»的时间,便听见了交杂混织的下课铃音乐与耳机内的钢琴曲混在一起。缓缓开眼看向办公室门口。等待了几分钟之后,走来了一位身姿高挑,柔软的白色束发的男士在楼梯拐角看到了卢卡。他的眼神中流露着不可置信的神情,没顾得上那么多,快步加速走到自己身边。还没来得及抬头去看看那是谁,男人同他相拥。略微有些冰冷的指尖触碰到卢卡柔软的发丝,似乎是将他一整个都抱住了。卢卡有些喘不上来气,一个劲儿的捶着他胸口。感觉到自己很失礼的男人慌忙松开他,轻咳两声,随后回到了刚开始见面和蔼可亲的模样。卢卡揉了揉脑袋,想去看看这个人是谁,但没想到自己也大吃一惊了。这是他儿时的导师,阿尔瓦·洛伦兹,那个名气很大的大发明家。早就听说他放弃成为大发明家,来到这所颇有名气的学校教书,没想到还是真的。

“老师?怎么是你...”

卢卡似乎有些迟疑,把耳机摘下来放在一边,望着面前的人。

“卢卡斯,这句话应该我来问,怎么到这所学校来了?”

“每天都要要做一些检查...因为医院离得很近,所以就转学了。老师,你也知道我在以前那所高中过得很不快乐吧...顺便,我现在不叫卢卡斯·巴尔萨克了。”

“我是卢卡·巴尔萨。”

此话一出,阿尔瓦面上的笑容僵住了。他之前从未听说过卢卡需要做检查什么的,甚至还有改名字这件事...虽说和之前相差不大,也只能这样去接受了。

“什么检查?说清楚点。”

卢卡抬起头望过去,眼神中透露出难以察觉的忧伤。

“心理综合测试。”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得找你报告是吗,还得赶紧去教室里看看呢...”

“.......”

阿尔瓦望着他的背影,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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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

珍珠白色柔顺的发丝在空气中荡漾,夕阳映照着男人的身影。初临于此,入目是如同少女般红艳的樱花从窗口探进来,风吹过 ,伴着学校边大海的腥咸。

不错的景色倒是值得如此欣赏。

那人敲了敲黑板,让全班同学的注意力都聚集在自己身上。那些陌生的同学们相互看了看,不约而同的都闭上嘴没再说话。

威压感这么强吗。

只见他拿起粉笔,在黑板上行云流水的写出了两个优秀的英文字体,Luca·Balsa。

“各位同学,手上的工作先停一停,给各位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新同学。卢卡·巴尔萨,让我们欢迎他。”

那些人很热情的鼓起掌来,这也让卢卡有了一些自信。

“咳咳...我是卢卡·巴尔萨,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那么就请卢卡同学先坐在第一排那个空着的位置上吧。”

阿尔瓦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靠窗位置。卢卡冲着他点点头,随后快步走到那个座位旁边坐了下来。

“卢卡同学你好!我是艾玛·伍兹,很高兴见到你。”

一个笑容甜甜的女生向他摆手,卢卡也只是以微笑回赠,随后转过头望向外面不再说话。

好冷漠。

艾玛第一次给别人下定义。

卢卡则是悄无声息的拿出一把壁纸刀,推出刀片在手臂上划了一下。

“......”

远处的洛伦兹只是看着,但手依旧控制不住的给他拍了下来。

必须要想办法阻止他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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