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公鸡

公鸡面对入侵者，当然选择毫不犹豫地攻击，一个劲地用嘴啄她。

小乞丐用手挡着脸，然后拿开食盒的盖子，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块糕点碾碎一角丢在地上。

随后无声抬手指着地上的碎屑示意公鸡快点吃。

[我在你家借住一晚，所以我就分一点吃的给你，你不要再赶我走了。]

公鸡见有吃的，就停止了攻击，不再管小乞丐这个不速之客。

小乞丐看着慢慢暗淡下来的天空，默默吃着那块刚拿出来的搞点。

[嗯，真好吃。从来没吃过这么美味的食物呢！那个姐姐真好，要是我有这样的姐姐就好了。]

小乞丐像是想到什么，眸中那点暗淡的光瞬间熄灭。

[我只是一个没人要的哑巴乞丐而已。]

小乞丐想起今天那个姐姐递糕点时，手指纤细白嫩……

[对了，只要我变干净了，他们就不会欺负我了。]

小乞丐看了眼拿着糕点黑漆漆的手，将糕点放好，随后伸出手用雨水淋着。淋了一会小乞丐便搓一搓，直到将黑色的手搓回正常的肤色才作罢。

虽然手不黑了，可是小乞丐却发现她的手不像今天那个姐姐的手一样。那个姐姐的手又白又好看，而小乞丐的又黄又干瘪，上面还有许多小伤口和老茧。

小乞丐观察了一下手掌，随后又在地上来回摩擦，直到手掌和手背变得黝黑。

[本就生活在泥潭，你有什么资格靠近那个姐姐？]

小乞丐将姐姐送的雨伞抱在怀中，然后拿起糕点继续吃。

吃完，小乞丐便和那只公鸡在鸡窝里相拥而眠。

——

“喂，小乞丐，给老子滚开。”

小乞丐被一个粗矿的男声给吵醒，迷迷糊糊中有人踢了她几脚。

“去去去，一边去，晦气。”

那男子见小乞丐醒了，便催促着小乞丐离开。

小乞丐缓慢爬起来，朝着那人弯弯腰，表示感谢。

随后转身又朝公鸡微微弯了下腰，表示感谢。

昨晚若不是公鸡给自己取暖，可能今早自己就起不来了。

小乞丐做完这些便抱着雨伞，提着食盒佝偻着腰慢悠悠地离开。

“还是哑巴，真是大清早见鬼了。”

那人骂骂咧咧离去。

“咳——”

小乞丐捂着嘴巴，想咳嗽却咳不出来，憋在心里难受极了。

身体因承受不住咳嗽的力度而微微颤抖。

[小姑娘，你没事吧？]

一双熟悉而又陌生的双手搀扶住小乞丐，小乞丐不动声色地躲开。

[我的身上脏，会弄脏你的手的。]

小乞丐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是第一个没有称呼我为小乞丐的人，小乞丐本能地抬头，想看看这个温柔的人是谁。

一抬头才发现，原来是昨晚的姐姐啊。小乞丐愣在原地，就这样盯着木悠看。

[姐姐你是天上的仙女下凡来拯救我的吗？]

小乞丐眼眶瞬间红了起来，只是脸上黑黑的，看不出来

[你不记得我了吗？]

木悠对小乞丐的排斥并没有放在心上，反而是有些担心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