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做了什么!
明明他曾经拥有光明正大同她在一起的资格,可却被他亲手毁掉了。
无穷的懊悔如惊涛骇浪在他心里翻涌,傅寒川觉得心上像被撕开了一条口子,密密麻麻的钝痛从心脏蔓延至全身。
“告诉我,玉儿她同你说了什么。”
傅寒川强压下心里阵阵翻滚的悔意,冷冷地看向林清雅。
他迫切地想要知道一切有关她的事情,绞尽脑汁想找到生机。
“没什么。”林清雅皱眉看了一眼面色异常的傅寒川,心里琢磨个不停。
‘这狗男人不会是见到容小姐了吧?怪不得一副后悔的样子。啧,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
林清雅忿忿地想着,忽然又想起容玉刚才跟自己的谈话,觉得美人实在是糊涂,怎么就看上了傅寒川。
傅寒川其人孤傲不羁又极其自负,从来都不是一个好相与之人,在她眼里,傅寒川根本不是容玉的良配。
这么想着,林清雅才不愿意把容玉和她的谈话告诉傅寒川,以免傅寒川听到后小人得志。
“嗬,最好真的是没说什么,不然……”
傅寒川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眼里隐含的威胁不容小视。
林清雅被他看得背后一僵,但依旧梗着脖子否认。
“你,下周一去吴市分公司报道。”
傅寒川丢下一句话,便大步离开。
“真狗!”林清雅骂骂咧咧,却不得不屈服于傅寒川的淫威。
车内。
傅寒川将那方丝绸手帕紧紧握在手中。
淡紫的帕子上绣着一株白梅,清雅婉约好似帕子的主人一般。
“玉儿……”
傅寒川忍不住将手帕放在鼻下猛嗅,闻到那股清幽冷香之时,好似她就在他怀中,傅寒川一下子便红了眼。
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将林清雅赶到外省,也是怕容玉一见到她便想起那所谓的恋情绯闻。
对了,绯闻!
傅寒川脑中猛地闪过一道灵光,这两个字瞬间让他抓住了些什么。
那些被忽视的细节和不合理之处一瞬间便串联了起来,所有的事情在此刻都有了最合理的解释。
沈沂!
傅寒川心里的怒火熊熊燃烧,眸中除了懊悔,又多了一层如有实质的恨意。
傅寒川深吸一口气,才按耐下心中蠢蠢欲动的杀意。
他低沉的嗓音夹着风雨欲来的压迫感,冷到极致。
“去沈氏。”
“是,傅总。”特助连忙掉了方向。
沈氏集团。
沈沂正听着项目组的汇报,秘书便急急忙忙敲门进来。
“沈总,傅氏集团的傅总来了,他的面色不太好。”
“知道了,你把他带过来。顺便让总裁办的所有人都先回避一下。”
沈沂合上文件,面色不变地吩咐道。
其他人虽然觉得疑惑,但也不敢说些什么,很快便离开了总裁办,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沈沂一个人。
“真是可惜啊……”
沈沂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渺小的建筑群,镜片挡住的眸中是一片阴冷的晦暗。
“沈沂!你TM是不是早就知道!”傅寒川满脸怒容地闯了进来。
沈沂一点不意外傅寒川的反映,他慢悠悠地转过身看着傅寒川,轻蔑地说道:
“那又怎样,还不是你自己蠢,怪得了谁。”
沈沂早就看傅寒川不顺眼了,只要一想到窈窈和他是青梅竹马,他就难受得厉害。
“你这是装都不装了,你是什么时候对她起心思的!”
傅寒川眯着眼厉声质问道。
“说起来还要多谢你。”像是回忆起什么美好的事情,沈沂清隽的脸上挂满了温柔的神色,他一字一句地道来:“我对她一见钟情。”
“沈沂,你还要不要脸,她是我的未婚妻,是我的!你是小三,懂吗!”
傅寒川不愿承认是自己给了沈沂虎视眈眈的机会,他上前一把揪住沈沂的衣服,怒骂道。
其实,傅寒川平时很少这般冲动,但只要一想到是沈沂从中作梗毁了他和玉儿的婚事,他就恨得厉害。
“嗬,”沈沂冷笑一声,顺势摘下眼镜丢在一旁的沙发上,毫不避讳地直视着他,“傅寒川你是不是忘记了你们已经退婚了,还是你亲自退的婚。”
“你!”
接下来,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又是谁先出的拳,反正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男人很快便扭打在一起,极尽所能地殴打着自己的情敌,连半点体面都不要了。
躲在门外偷听的秘书听见屋内传来的打砸声,顾不上沈沂的吩咐,慌忙叫来了傅寒川的特助。
两人刚打开门进去,就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办公室内一片狼藉,能砸的都砸了,两个高大的青年坐在地上,每个人的身上都挂了不少彩,甚至还出了血。
见两人还想继续打架,他们赶紧上前将人分开。
“沈总,您息怒。”
“消消气啊,傅总。”
两人颤颤巍巍地劝着架,心里也有点发毛,生怕傅寒川和沈沂反手给他们一拳。
“沈沂,收起你的腌臜心思。她只能是我的。”
傅寒川擦去嘴角的血迹,目光阴狠地看着沈沂。
“是嘛?你未免太自信了点。”沈沂冷哼一声,不屑地看着他。
“嗬。走着瞧吧。你别忘了,这婚事还是玉儿先提起的,得到她的情的才是最后的赢家。”
傅寒川话音刚落,沈沂的面色便急转直下变得无比冰冷。
看见沈沂难堪的脸色,傅寒川心中嗤笑一声。
就算沈沂再怎么算计又能怎样,只要玉儿爱他,他才不会跟沈沂一般见识。
沈沂目光死死地盯着傅寒川离开的身影,眸中一片冰凉。
哪怕他再怎么恨傅寒川,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话确实往他的心窝子狠狠地扎了一刀。
如他所言,一直以来掣肘着沈沂的从来都不是他们的婚约,而是她的情。
傅寒川倒是提醒了他。
沈沂想,他不能再犹豫了。
‘窈窈,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