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鬼屋案件（末篇）

季律：“你跟死者有过争执吗？”

　　未一蕊摇了摇头。

　　季律：“行，你先出去。”

　　“警官，要问些什么？”推门而来的是今天服务他们的服务员。

　　季律：“请坐，我可以先问三个问题？”

　　吉一一：“可以，警官，没想到你们是警察，挺酷的嘛！”

　　季律：“哈哈哈，还好，你名字？你今年几岁？有没有男朋友？”

　　吉一一：“我叫吉一一，今年二十五，这个也是？这不是属于私人隐私。”

　　季律：“额，今天中午，你在干什么？有没有人能证明？”

　　吉一一：“我在上菜，你们都能证明啊！”

　　季律：“你跟死者有过争执吗？”

　　吉一一：“没有过。”

　　季律：“先出去。”

季律烦躁地坐在审讯室，这三个人里面到底谁在撒谎，温琛沉着冷静地看着每个人的表情跟动作。

“阿琛，你在忙什么，让我看看。”江北余狐狸眼一眯，望着他沉着冷静的样子，头靠在他的肩上，纤白的手滑动着监控的进度，不在意地看着每个人的动作神情。

“这有什么好猜的，那三个人现在还在警察局，等我们开完会，不就全部都清楚了，我的行李还在我的实验室，你别太过操劳了，凭我一向的感觉，我觉得凶手是……吉一一。”

江北余瞳孔微缩，凑上去亲了口，适可而止地粘着他，被亲得猝不及防的温琛，摸了摸自己的脸庞，不讨厌还很欢喜。

　　“你哪有收获？”

“不知道，我只是忙里偷闲，你要相信我的徒弟，有我在看着，怎么可能没收获。”

温琛点了点头，见他伸了个懒腰，把电脑关起来，起身抱着电脑去了会议室，打了个电话，冷凝地吩咐。

　　“来会议室开会，通知下去。”

江北余躺在座椅上，直接把红丝线取了下来，银白色的发丝散落在身后，翘着二郎腿，眼角微眯，突然提出一个问题。

“我想坐你旁边，我可是你的得力下属，可以吗？”

　　季律刚进来就听见这句话，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眉目清秀的皱眉，所以到底谁在撒谎。

“过来，把腿放下来，开会。”温琛妥协了，见他把椅子挪了过来，并没有说什么。

宋慧烟进来的时候，瞟了一眼自家师父坐在温队旁边，还偷懒的仰着头，撇了撇嘴，随便找个位置坐下。

　　顾于怀拿着资料进来，坐在了右下方，正好季律在他旁边。

　　石戈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孟秦姗姗来迟坐在右上方的位置，就看见江北余坐在温队旁边。

“开始会议，顾于怀先来。”温琛声音冷凝又洪亮，让江北余坐直了身子。

　　“死者叶秀，今年二十三岁，出生于乐城风采村，父母不详，因为亲戚在允城，所以来投奔，来允城有个一年了。”顾于怀低着头，情绪明显低落地不行。

　　“于怀，你怎么不开心？”季律拍了拍他的肩，带着安慰。

　　“就觉得我跑了那么久，才这点消息，腿都快断了。”

　　江北余耳朵微微一动，狐狸眼犀利地敲了敲桌面上，“下一个，宋慧烟。”

　　“这是化验的结果，请你们看温队后面的大屏幕，有一深一浅的脚印是未一蕊的，还有这个娇小的脚印是死者的，而临摹地脚印便是凶手的，凶手的脚印匹配出来，是吉一一的脚印，现场没有再多的脚印，我的总结完毕。”

　　温琛：“下一个，季律。”

　　“我刚刚在审讯室，审问了三个嫌疑人，分别是高小意，未一蕊还有吉一一，三个人不知道谁在撒谎，作为学习心理学快一年了，我有些惭愧，温队帮忙放监控。”

　　大屏幕正清清楚楚的播放，季律在审讯室审问嫌疑人的场景，顾于怀狠狠的咬着唇，这哪是审问，分明是相谈甚欢，都是女人，不管谁的注意力，肯定都会跑偏。

　　季律见顾于怀咬着唇，突然想到那天车里面的场景，连忙摇了摇头。

　　“分辨不出谁撒谎，那就是都撒了谎。”

　　江北余狐狸眼犀利地看着屏幕上，不紧不慢地吐出这么一句话。

　　温琛薄唇抿了抿，“孟秦，开始。”

　　“死者叶秀，女性，今年大概二十三岁左右，头发有碎屑，脑后没有伤痕，脖子没有伤，肚子上有被凶手撞击过的淤青，心口处有两处创痕，致命伤是第二创痕，匕首大概有三尺长，死者手指指甲缝有蓝色的衣服纤维，解剖结果已经出来了，正式判断死者死于机械性窒息死亡，死亡时间十一点半左右。”

　　“而我看见屏幕上，只有一位女士身上有蓝色的纤维，也就是吉一一女士，温队我的总结完毕。”

　　温琛抿唇，“石戈。”

　　“我觉得，她们现在没有作案的动机，既然江神说三个人都撒谎了，那就再审一次，技术人员跟法医的证据都指向吉一一，江神我记得你会催眠。”

　　江北余面无表情地直视他，手指敲了敲桌面，“我补充一点，谁说她们没有动机，一会就知道了，你们还有什么总结？没有就去审讯室外看着。”

　　几个人面面相觑摇了摇头，江北余动作麻利地起身，瞥了一眼温琛有些蓬松的头发，微微一笑就走了出去。

　　坐在审讯室里面的椅子，欣赏着自己的怀表，用一块布把怀表擦拭干净，金色花纹的怀表。映照在所有人眼里，高小意略带紧张地走了进去。

　　“坐，盯着这块怀表，放轻松。”

　　江北余把怀表吊在空中，控制着左右晃动，高小意不受控制的一直盯着怀表，瞳孔一点一点缩小，眼神渐渐地混淆。

　　“自我介绍，跟叶秀有没有争执？”

　　高小意已经完全被控制，“高小意，跟叶秀有一些争吵。”

　　江北余：“具体说说？”

　　高小意像是在回忆，“她太乖巧了，我情人的眼神里面，掩饰不了对她的喜欢，还夸她乖巧的模样，有一股子清纯气，我嫉妒她，她动不动就勾引他，明明他是我的，我很讨厌她。”

　　江北余：“中午11点半左右，你在哪？”

　　高小意毫不掩饰的说：“还能干什么，吃完饭跟小情人在厕所打扑克，也不知道叶秀那个女人有什么好，让他那么心心念念。”

　　江北余：“……你有想过杀了她吗？你想让她死吗？”

　　高小意：“想过，可是我不会拿我的前程开玩笑，我恨她，可我有理智，我好不容易当上店长，可不想一辈子住牢。”

　　江北余：“所以你把工作全部交给了未一蕊？就跑到了厨房去吃饭，后面在厨房你看见未一蕊了吗？”

　　高小意：“没看见，因为我和情人去了厕所。”

　　江北余点了点头。

　　江北余放下怀表，拍了拍巴掌，高小意眼神逐渐清醒，“你可以出去了，下一个进来。”

　　高小意还有些混混沌沌走了出去，未一蕊红着眼睛进去。

　　“坐，盯着这块怀表，尽量放轻松。”

　　未一蕊看着怀表，眼神渐渐的混淆起来，完全被控制住。

　　“跟叶秀有没有恩怨或者过节？”

　　未一蕊：“跟叶秀有一次过节。”

　　江北余：“具体有什么过节？”

　　未一蕊：“她不小心摔碎了我的镯子，是我奶奶留给我的，她不道歉，硬咬着说是我撞到了她，所以才摔碎了，我当时还被她打了一巴掌，后面是一一帮我打了回去。”

　　江北余：“看起来你挺恨她的，有过想杀她的念头吗？”

　　未一蕊：“恨…想杀了她，但是我不敢，我从小到大懦弱无能，连奶奶最后留的东西都守不住。”

　　江北余：“你跟吉一一是什么关系？她对你怎么样？”

　　未一蕊：“我跟一一的关系很好，她对我好的没话说，经常给我买我喜欢吃的。”

　　江北余有些犹豫：“你们是情侣吗？”

　　未一蕊：“是……。”

　　江北余放下怀表，拍了拍巴掌，未一蕊眼神慢慢清醒，“你先出去吧，请进。”

　　未一蕊眼睛微红的走了出去，吉一一走了进来。

　　“坐下，吉一一，你为什么杀人？你觉得值得吗？你挺聪明的，发现我们是警察，让我们替你做证明，是不是觉得这一切都天衣无缝？”

　　吉一一坐下脸上的笑容有些维持不住，“警官，你在说什么，我有些听不懂。”

　　江北余：“你的女朋友已经告诉我了，实话实说，你的计划确实有些天衣无缝，但是没料到吧，她都说了，现在听懂了吗？”

　　吉一一笑容逐渐消失，“警官，你连这个都这样，我也就摊牌了，叶秀那个贱人，欺负蕊蕊懦弱，故意摔碎了她奶奶留给她的镯子，那是她的唯一念想，我觉得值了，用她一条命抵了，她那个贱人到死都不知回改，我明明给了她机会的。”

　　“警官，你不明白我的感受，我在替天行道，我觉得我没有错，别人都说血债血偿，我根本不在乎，我只知道蕊蕊天天以泪洗面，我天天哄着她，看着她天天流泪，我很心疼心疼得不行，所以我在鬼屋里面把她杀了，她根本反抗不了，被我狠狠的撞击到了肚子，我拿着匕首骑在她身上刺进她心口，看她没断气，我刺了第二刀。”

　　“那你从来没想过，即使你杀了她，那个镯子也回不来了，根本无补于事，你没想过，如果你坐了牢，谁去照顾她？你没想过今后谁去保护她？你想让她一个人懦弱的去面对，今后她被人欺负，你还挺忍心，你这么自私自己去面对，你要她怎么办？”江北余眼神犀利地质问，抿着茶又道。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她会独自生活下去，你还要为一时的冲动负责，我不像你，这世上没有太多公平，有的只是规则，没有人能去打破，警察的责任是保护市民，我们是刑警，必须还死者一个公道，还家属一个解释，公道自在人心，你走错了路。”

江北余拿出手铐把她的手铐上，见她眸中弥漫着一股悔意，江北余直接走出了审讯室，银白色的发丝漂亮的留下了浮点。

　　“一一怎么没出来！警官。”

　　“你可以走了，她涉嫌杀人罪，已经被逮捕。”

江北余迈开步子，来到了温琛身后，狐狸眼带着疲惫，“阿琛，案子破了，后续交给他们吧，这都快五点半了，我想早点搬过去。”

温琛目光深沉地望向重案组的人，见他们都点了点头，这才开口，“行，正好没什么案子，走吧，去你实验室。”

　　宋慧烟有些泪目，哽咽地结结巴巴说，“两个人好好的，就这样分开了，因为一个镯子发生的命案，太不值得了。”

　　“这是个人的选择，你泪点怎么那么低，下午的时候也没见你哭。”

　　孟秦看见自己肩膀的泪水，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又咬牙切齿的道，“宋慧烟，你看看你，你知道这有多难洗吗？衣服都褶皱成什么样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就借你的肩膀哭了一会，大不了我赔你一件，小气鬼。”宋慧烟生气的走了。

　　感觉自己胳膊还在隐隐作痛的孟秦，他就说了她几句，怎么还走了，轻轻的按揉自己的胳膊，疼得他的脸庞都扭曲了。

　　“季律，你有没有觉得他们有什么事瞒着我们？不过宋慧烟确实泪点有点低。”

　　“额……，你怎么那么八卦，于怀，你别事事都那么好奇，江神他们都走了，我点一点外卖来吃，你要来点吗？”

　　石戈坐在沙发上休息。

　　“来点，你随便点一点就行，多了吃不完，石戈你要来点吗？”顾于怀看他还在那，顺便叫上一起。

　　石戈点了点头，他还以为他这么没存在感，这两人说话，他感觉插不进去。

　　季律眉目清秀地朗朗道，“够我们三个人吃了，先坐会吧，还要等一会。”

“阿琛，今晚吃点什么，今天累了一天了。”

江北余娴熟地靠在他身上，玩着手机，瞥了他一眼，见他一直盯着自己。

“看着我干什么，我不会做饭，难道你想……让我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