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食鬼之鬼

“兄长大人，怎么不吃啊？”石阶王座之上，缘一抱着岩胜笑意盈盈。  如果不是嘴角边带着血，石阶旁边还有一具鬼的尸体的话，那么这笑容真真可以说是和蔼可亲。  岩胜的眼眸里黯淡无光，昔日傲人的“上弦一”的字样已经消失了。缘一不喜欢 ，他还是喜欢兄长最原本的样子，眼里的字样就是折辱了他，于是就擅作主张的去掉了哥哥眼睛里的字样。  “兄长，缘一不喜欢。”缘一亲昵地蹭着岩胜的脖颈，明明就没有什么反抗余地的东西，缘一总是要征求一遍岩胜的意见。  缘一抱着岩胜的姿势就好像小时候抱着最珍贵玩具的孩子，自私的，不愿松手的，他的眼神黏在岩胜微微发红的脸上，他的嵌在他的里面。  不像无惨鬼化后狰狞的模样，缘一除了眼睛是鬼的特征之外，几乎就是人类的模样。  岩胜自从无惨死后就一直沉默，不肯吃东西。又或许，是缘一彻底占有他之后。  “兄长，你不肯吃东西的话，缘一会很伤心的。”带血的唇角去触碰哥哥苍白的下颚线，指甲勾勒兄长的眼角。  那眼角带着泪，嘴角带着喘，面颊上是非常的红，岩胜艰难的喘息着，他拼尽力气扭头看向缘一：“够了……缘一……出去！”  岩胜不明白，为什么事态会变成这样。  缘一那日杀了无惨，给他喂了自己的血以后就变得格外疯狂，昔日里温文尔雅的弟弟再无迹可寻，他现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撕了他的衣衫，像一只饿狼扑在他身上啃咬，要命的是，自己根本挣脱不了。  他就这么被亲生弟弟占有了，堵上一个武士的尊严，他接受不了。  他接受不了，接受不了弟弟变得如此疯狂，接受不了为了打败弟弟选择变成鬼之后又被狠狠压制的现实——缘一现在也是鬼了，而且是岩胜绝对无法反抗的鬼王。  “不要……”一丝不明意味的声音从大殿里传出，鸣女在缘一成为鬼王之后就被收编，琴音阵阵，无限城就是一座封锁一切秘密最精致的牢笼。  “兄长……”缘一带血的嘴角对上岩胜的，把新鲜血液度进去，这是新鲜的，鬼的血液。  缘一不吃人，他从剑士起就是一个有正一感的人，他不吃人，但不代表他不吃别的，比如鬼。  这是刚刚童磨最新献祭上的鬼，童磨带上以后就不言不语的退下，铁扇遮住一脸玩味的笑意。他最聪明，知道不该问的最好别问，不该看的最好别看。  “兄长……”  岩胜无神涣散的目光里渐渐看不清晰眼前的景象，缘一压制着他，他动弹不得。  视野渐渐开阔，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他早就撇清关系的家族里，缘一这个被隔离开的弟弟

还没有出现在他生活里的时候。

回光返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