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枕信步走到门口,一名仆人提着灯打开了门,像是等候多时。
两人四目相对,都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那个…”
“你先说!”
“你先说吧!”
又陷入了尴尬之中。
“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我深吸一口气有些好奇的问道。
“在京城站住脚,总之,只要能闯出一番事业就好。”白愁飞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对未来既向往又期待。
“即便头破血流?”我挑了挑眉问道。
“是啊,这不是很正常?以前也这么过来的。”白愁飞笑笑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像是放下了一样。
“真的能放下吗?”我踢了踢脚下的石子闷声问道。白愁飞看了她一眼觉得不像是问自己,倒像是自言自语一样,但还是回答道:“放下了…但也没有。”
我沉默了好久,自嘲般的笑了笑。
“是了。”
“放下吧,不要执着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是他。
我摇摇头叹了声气,放下吗?谈何容易,一个月了,一睡觉那些画面一幕幕浮现在脑海里,怎么能忘?
永远也忘不了。
“大白,你的未来就这些东西么?”我嘴里叼着一根草懒洋洋的问道。
“算是吧。”白愁飞扭过头看着纪若棠,下意识的想要把她嘴里的那根草拽出来。
手伸到她面前微微动了动又拿了回来,一样尴尬的事情不能再发生了,我一下子就知晓了他的意图,果断的吐掉嘴里的草。
随即想起他的回答莫名有些失落。
不过也挺好的,专心搞事业,起码没对...嫂子一见钟情。
我叹了声气爬上了马车想着睡一会。
马车外响起白愁飞的声音:“也可以有别的,要看允不允许。”
白愁飞故意省略了主语,主要是害羞。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心跳扑通扑通的如同小鹿乱撞一般狂跳。
良久,白愁飞还是有些憋不住,有些好奇的问:“你生辰是多少?”
“八月初五。”
话音刚落,苏梦枕就走了出来。
三人便继续赶路,夜已经深了,所幸客栈还没有打烊,三人便随便找了个客栈凑合。
·
三人透过墙体上方镂空的空花墙看着对面的金风细雨楼。
“还没问过你,为什么来京城?”苏梦枕幽幽问道。
“我来京城是想挣一个出身,找一片立足地。”白愁飞淡淡的回道。
“看来你什么都不怕,只愁不能飞。”
白愁飞扭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算是默认。苏梦枕又道,“对于江湖人来说,喝酒是身份地位的象征,你来京城是想喝最好的酒?”
“当然,要喝就喝最好的酒。”两人四目相对,白愁飞笑笑说道。
“那好,我记下了,事成之后我为你准备京城最好的酒。”
“那一言为定。”
说罢,白愁飞瞥向纪若棠的方向,却发现她眼神有些痴迷的盯着自己,愣了愣耳朵开始发烫,紧张的吞咽着口水有些不知所措。
我呢喃了一句,“可真漂亮。”
那两颗痣都好漂亮。
一个眼下,一个喉结上,都长在了该长的地方。
白愁飞眨了眨眼睛有些懵,他仿佛能听见自己毫无章法的正在狂跳的心跳声。
“咳咳咳。”苏梦枕咳嗽了两声有些没脸看。
“啊?发生了什么?”我回过神来有些呆。
“没,没发生什么。”白愁飞抿了抿唇捏了捏发烫的耳朵否认道。
“是,没发生什么。”苏梦枕咬牙切齿,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哦,这样。”我点了点头若无其事的扭过头继续盯着细雨楼。
好险啊,差点就把自己处在更尴尬的位置了!
两人四目相对,都从彼此眼中读出了一丝无奈。
“还有一件事情,我父亲抱病在床,我不想带着一身血气去见他。”苏梦枕沉声道。
“放心,这事交给我,无论多少人来,我会尽量帮你争取到一刻。”
“我还有个箭手会帮你。”
“那更好。”白愁飞抿唇一笑。
“我也跟你一起进去。”我看着苏梦枕道。
苏梦枕想阻拦,又想到什么,叹了声气应了下来。
这是,敲锣声响起,打更人吆喝着,“辰时七刻,天色清明!”
“还有一刻,就是巳时了。”苏梦枕看着打更人喃喃道。
“看来花无错他们也快到集贤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