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目光反复斟酌后才抬起眼帘。映入眼帘的正是那少年如玉般光洁白暂的侧脸,棱角冷俊而分明。他眉目浓密,鼻梁高挺,嘴唇微启,引人无尽遐想。细细看来似乎应渊和那短命鬼有着微妙的不同之。
许是我直勾勾的视线太过直白,应渊这才微微将头偏向了我的方向。他那双如墨般深邃的眼眸却依旧未从书册上移开,如扇般的睫毛如诗如画,甚至连轻微的眨动都未曾显露。
似乎我的存在隐于无形又似有形。
时间仿佛瞬间戛然而止,偌大的东极殿只有我和应渊.
应渊一直沉默不语,不曾正眼瞧我,也没有让我退下的意思。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氛,我不禁开始猜测,猜测应渊之所以会同意我入衍虚天宫的缘由,或者他知晓了,想到这我下意识的抿了抿唇。
突然他放下手中的书缓缓抬眼看向我,四目相对之时我心头一跳。
窗外的暖阳斜入枕花格的窗棂照在他的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梦幻的光影,美得宛如画中人一般不真实。
而应渊的眼神似乎也被这光染上了别样的情愫,他微微启唇淡淡道。
应渊“司命殿如归。”
轻轻的一句飘进我的耳中,我连忙点了点头。
可他唤了我一声却没了下文,只见他悠然地将手中的书册搁在案桌上,一手撑在桌面,慵懒地向前倾身,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便再没了动作。
就在我以为应渊会质问我的时候,他却依旧一言不发,让我一时间捉摸不透他是何意。
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让我有些喘不过气。
如果他知晓了没道理会如此,若他不曾发觉,如今的我对他而言应是陌生的,即使当初闹了一场乌龙也不过是云烟,漫漫岁月中他又会记住几个过客。
可现下应渊看我的眼神总让我觉得赤裸,可若真的败露了身份他大抵也不会是这般态度于我,毕竟论辈分,我怎么说也当得起他的长辈。
见他又再一次陷入沉默,气氛一度凝固,我咬了咬牙只得先发制人道。
如归“帝君若是没有旁的吩咐,如归便退下了。”
应渊闻言好似回了神一般,这才又道。
应渊“你何时入的天界?”
我一愣,本是想说被仙侍长带到衍虚天宫等他处罚那日,可转念一想,这天界从来就不曾有什么密不透风的秘密,即使我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司命殿。
可说一次谎,往后便要无数个谎来圆,实在不是我的做派。
于是,我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如归 “回帝君,太久,我也不记得了。”
确实啊,当个逍遥自在的便宜神仙已经太久太久,而下凡的日子也同样悠长。
应渊收回撑着桌面的手,端正了坐姿再次翻开书册,一切回归起初的样子,不过这次他的嘴角却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走出东极殿已不知是何时,我只知待在东极殿的片刻仿佛渡了一个轮回。
而东极殿外的颜淡瞧见我有些呆愣的走出东极殿连忙上前道。
颜淡“早就说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怎么转头就去告状了。归归,那小人没为难你吧,我在外面看你跪了好久。”
我回神,大抵猜到了颜淡的意思。摇摇头道。
如归“并非帝君之意,乃星君之意。”
颜淡闻言没好气的小声道。
颜淡 “司命星君也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嘛。”
我再次摇了摇头,倒也不是因为腰带一事,只是此事不能言。
颜淡 “肯定是那小人告状的,帝君小人果然是小人。你初来乍到便这般欺负你,你放心往后我定罩着你。”
我笑笑转头看向东极殿里的应渊抿了抿唇,事出反常必有妖。
仙侍长给我安排的住处离东极殿不远,就在偏殿旁边,刚好与颜淡的卧室相连。
回去的路上颜淡没少抱怨对应渊的不满,不过都是一些孩子气的小打小闹看着便热闹。
原本想回卧室偷闲的我被颜淡一把拉进了她的房间,一进门便看到一位俊美的男子朝颜淡缓缓走来。
那人气度不凡,经颜淡郑重介绍才知那人叫余墨。
余墨是颜淡介绍给我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她说余墨是一条黑鱼,可我总觉的余墨没那么简单。
只要他没有害人之心我也懒得深究,毕竟这天界清闲的神仙多的是,多余墨一个也不稀奇。
我的话不多,三人的闲聊变成了我静静地聆听两人畅所欲言。
不过这两人倒是一点也不拘束,谈天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