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离开玉清宫之后我本是想回司命殿修复未完成的命簿，顺便整理几日前被仙兽搅乱的姻缘线。可也不知怎地转眼便来到了衍虚天宫，我看着眼前辉煌的宫殿不禁微叹。

　　如归“果然。”

　　我摇了摇头又看了看眼前的盛景道：

　　如归 "怎么看司命殿都显得略微小气了些。”

　　帝尊对应渊这外甥是极好的，自小便对他管教的非常严格，同样也对他寄予厚望。而应渊也不负所望承了染青的衣钵成了这天界战神，成了天界四大帝君之首，也成了这天界的第一楷模。

　　应渊的脾性谁也不像，他太过正直，太过清冷，被帝尊期望拘束着，心中只有天下苍生。

　　我有时看着应渊独自端坐在案桌前批公文的时候总是会想这样的他过的开心吗？这样的他真的是染青所希望的吗？

　　当我回过神的时候已不知不觉隐身入了东极殿，殿内的陈设依旧如是。

　　应渊坐在我视线所及之处。

　　我站在应渊身侧的纱帘后静静地的注视着他，准备离开时视线飘向与他对坐之人。

　　计都星君桓钦。

　　这人自我第一次在衍虚天宫看见时便觉的不合眼缘，明明他对所有人都平和谦恭可我总有种异样感。

　　开始的我对他还是有几分防备，毕竟意图接近应渊的人数不胜数。后来发现这人倒是一直都是这般模样，对应渊也并无不利。

　　应渊我便算瞧过了，没了逗留的兴趣便准备离去却闻桓钦突然笑道。

　　计都星君桓钦“此次瑶池盛宴可有兴趣一瞧？”

　　应渊手中的动作微顿而后落子，嘴角莫名微勾视线微微偏向一旁。良久之后端正坐姿抬眼看向桓钦摇了摇头。

　　桓钦挑眉笑道。

　　计都星君桓钦“看来我这是到了该走的时候了啊！”

　　说罢便起身理了理衣裳转身便踏出了东极殿，我看着他飞也似的离去身影甚是不解。

　　这计都星君桓钦近些时日是有几分奇怪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好似是从应渊飞升之后，自应渊飞升后我每次隐身来衍虚天宫只要他在便似今日这般拂袖离去，一度让我怀疑是否暴露。

　　可……我转头看向应渊，桓钦的离去对他似乎没有半点影响，他依旧落子布棋。

　　先落白子再落黑子，相互追逐。

　　犹豫再三我悄悄坐到应渊对面，看着棋盘上密密麻麻的一片花了眼。我揉揉眼抬头看向应渊时，他依旧专注的看着棋盘半点都不曾分心。

　　我倾身慢慢靠近，直直的盯着他看了半晌见他依然专注才回身做好。得了我想要的结果便起身准备离去，走到门口时我顿住了脚步。

　　缓缓回头再次看向应渊，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袭上心头，那种感觉就像被打入了无望之地一般让人绝望。

　　我本能的眨着眼，这种感觉万年来不曾有过，除了……

　　短命鬼！

　　无数段本该难以忆起的过往闪现在眼前，那被丢弃在黑暗中啃噬的的感觉袭上心头。那时不痛的，却有种叫天不灵的绝望。

　　如今应渊的样貌与那短命鬼如出一辙，而那种恶寒也随之而来。

　　如归“晦气。”

　　我冷冷的道出后便消失在东极殿，谁能想到我一直守护的人最终张了一张让我绝望的脸。

　　轻飘飘的两个字飘荡在空气中落入了应渊的耳中，他眼睫微颤，半晌后才抬眫看向门口，呆望良久才收回视线。

　　我带着莫名的寒意回到了司命殿，刚踏入殿内入眼的便是一身紫苑锦服，待我定睛瞧仔细才发现这人既是姜无。

　　姜无乃是天界星辰君，掌管着天界的二十八星宿。

　　前些时日因发现北方玄武七星有异动才下凡巡察，而我与他早年之战中相识，后来相遇的次数多了便成了我为数不多的仙友。

　　如归“伤势如何？”

　　姜无“大好大好，归归啊~我是那么脆弱的人嘛。”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直直的看着他不语。

　　姜无无一不好就是怜香惜玉了一些，多半平日里司命殿的话本子看的入迷了些。若非如此又如何能在魅之城着了金华猫妖的道。

　　几番纠缠下也未占半点上风，若非我恰好被司命星君安排下凡路过怕是要交代在妖手里。

　　姜无不占理吃过亏自然也心虚得紧，他自是知晓若非我出手他定是在劫难逃。

　　姜无“归归，这不听说举行瑶池盛宴嘛，便寻你一同前往。”

　　我见他岔开话语便不再追问。

　　此次参加瑶池盛宴本也是因四叶菡萏能治愈姜无的伤势才应，如今他邀约也不必我再去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