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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归宿大海

风霞

  我叫朱月梦,因为中考失利,不得不回到家乡重新开启我的学业生涯,我的父亲帮我找了一所高中,我顶着天大的压力,学业再也不敢落下,寄宿在爷爷奶奶家,从小总是盼望着回来的地方,却成了我的噩梦……

  

  今天是星期四,老师宣布即将要迎接上学期因为疫情没考的期末考,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脏好像被一双无形的手紧紧的握着,我害怕,我心慌,我好想哭,但是我不能我害怕被人说矫情。

  

  晚自习结束后,我忍着情绪翻开了那本从未翻开过的化学书,我讨厌化学,讨厌书里的一切,但是为了期末考我只能一个一个补回来,我害怕成绩下来我的父母对我失望。看着那陌生的知识点,我感觉我根本就没学过化学,考不好怎么办啊,我害怕到了极点,那无形的双手握着我的心脏越来越紧,好难受喘不上气了,室友都睡着了,我瞧瞧下床走出宿舍楼,“碰……”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忍不住,眼泪齐刷刷的落下来,总有一种想要疯狂扇自己的冲动。

  

  喘着气,努力的想停止哭泣但是我做不到……我陷入绝望了,走向天台,坐在台阶上,面无表情的留着泪,对着对面的高楼发着呆,想要一跃而下

  

  “咯吱……”天台门打开的声响把我拉回了现实,一双温暖的大手罩住我的肩膀,那双无形的手好像也在慢慢的松弛着,转过头,月光洒落在少年的发丝,那张脸长的真白净啊,我疯狂擦掉眼泪

  

  “你……你……怎么来了?”停止不住的抽泣,让我说不清楚话

  

  “还是等你冷静下来再说吧”那温柔的声音再一次拨动了我的心弦,他明明什么也没说,但是我好像被他的声音安慰到了,我看着他,再一次忍不住,哭了起来

  

  “哈哈,我还什么都没做呢,怎么又哭啦?”然后很温柔的摸着我的头

  

  “你别看我,越看我越想哭”我边抽泣边讲话,逗笑了旁边的少年

  

  “在教室看你挺开心的哇,今天是怎么了”他跟逗我玩似的捧着我的脸,用大拇指擦掉我的眼泪,“这样多好看啊”

  

  我的眼睛顶着他的眼睛,被他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吓到了,我甩开他的手“少管我”

  

  一阵风轻轻的吹过来,甩开他的手的同时那,单薄的长袖向下滑,露出手臂,感觉凉飕飕的。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猛的抓住我的手臂,盯着手腕看了很久,我的眼睛被泪水模糊住了,我很好奇他在看什么,我用另一只手擦掉眼泪,视线越来越清晰,手腕上的刀痕也别的很清晰,他脸上的表情变了,冷的可怕,我慢慢推开他的手,然后将长袖拉下去用手抓住

  

  “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很冰冷我也是第一次听到,我有点害怕的说不出话,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我,很不自在。他的眼神好像在命令我告诉他,不然下一秒杀无赦的感觉。

  

  “就是一时冲动……”支支吾吾就简单的描述一下

  

  “你tm疯了?谁告诉你不开心就拿刀往自己手上划?!不开心不会和我说啊!tmd”我惊了第一次看到他说脏话,也被他突然的脾气吓到

  

  然后又抓着那个手臂,将袖子往上拉,用眼睛数着那刀痕“一刀,两刀,三刀,四刀……十六刀”我明显感受到他的手在抖

  

  “你看你瘦的跟个什么似的,手腕才多大点大,你就在那划十六刀,平常打个针都吓个半死,你那么怕疼,怎么会这么做呢?”

  

  “我不知道………但是你突然吼什么呀!吓我一跳”情绪加泪失禁的双重袭击,我再一次崩溃了

  

  他把我搂在怀里,整个人陷入温暖的怀里,轻轻拍着我的背一边道歉然后搂的更紧了

  

  真的好温暖,好舒服,那双无形的手被他的温柔打败了,渐渐松开,我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哭声渐渐消失,只剩下抽泣,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这次的梦格外的香甜……

  

  “起来了,今天是周五,课还是得上的”他晃着我把我晃醒了,头一阵阵痛,他把我扶起来,送回宿舍楼。

  

  刚打开门,宿舍门,舍友把我拉进去,重重的放在椅子上,有两个人绑住我的手,一个人拿着一盏灯,宿舍长靠近我的脸盯着我的眼睛

  

  “说!去哪了怎么夜不归宿!!!保安室没你出校的记录,教室你也没在!女生宿舍楼在宿管那看见你签名了!!!!你不可能晚上不睡觉,所以真相只有一个!!!你去男生宿舍楼了!老实交代哪个男的,人怎么样?帅不帅?是不是学霸?你们晚上干嘛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巴拉巴拉全讲完了

  

  “那男生是我同班同学,平常玩的比较好,我们是四人组,和孔红萱,宋城安都玩的很好,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无奈解释

  

  她们全部尖叫起来“还真的是和男的夜不归宿”“四人组……难道是白涵煦绝对是他”“我的妈呀”“白涵煦这个嫩草都给你整到了”……

  

  服……这重点……

  

  “上课时间快到了……请全体学生赶快回到自己的班级准备上课……”

  

 舍友们全部急忙背书包,收拾东西“回来再拿你试问!把书包给我,你赶紧洗漱,我和老师说你去厕所了,你快点”

  

  “好”

  

  ……

  

  “同学们,现在我们把座位换一下,方便一对一辅导学习,座位号在ppt上在上课前换好”刚赶往教室,班主任瞥了我一眼,便宣布换座位的事,我要和我打宝贝同桌分开了

  

  “红萱,有缘再见!”我拉着她的手,深情的望着她

  

  她一把拍开我的手,“我现在和宋城安是同桌,嘿嘿”

  

  “见色忘友!对了我还没看我同桌是谁”我站起来在人群中努力望着ppt,看不见啊怎么,一个两个长这么高干嘛

  

  “别看了,你和我一桌”他过来从我肩上脱下书包,背到自己身上,然后将我的课本搬到他旁边的座位上

  

  “???????????”眼睁睁看着他把书搬走,画面一转全是班里女同学怨恨的表情

  

  看见他想起昨天的事,虽然没发生什么,但看见他还是老年一红,心跳加快,不知所措

  

  “还不过来?”

  

  “来了来了”

  

  “那个……为什么我们会是一桌啊?”我凑过去小心翼翼的问,离得不是很近,但是还能闻到他身上不知名洗衣液的香味

  

  “因为你笨呗”他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然后拿出化学书不知在捣鼓什么

  

  过了一会儿,“你把手腕伸出来我再看看”

  

  我生怕别人发现就悄咪咪的伸到课桌底下,他挽起我袖子认真的看着

  

  “也没什么事了过了很久 不疼了”我被他上次举动吓到了,求生欲满满

  

  他把袖子挽下,然后嘴里嘀咕“应该快好了,都结痂了”说的很小声

  

  “你说啥”我再一次凑过去

  

  “说你蠢!”然后用手把我推开

  

  今天周五过的很快,下午不用上课,看着他们都很开心有的却很着急的收拾书包,我再教室发呆真的很不想回去

  

  “叮铃铃,叮铃铃”兜里的电话响了,果不其然是我的奶奶

  

  “月梦啊,什么时候回来呀?我好下米煮饭”奶奶用很慈祥的声音和我说

  

  “现在就回去”没错 接到这个电话不得不走了

  

  陆风市陂羊村,我看着公交车上的指示牌,投了13块钱准备回家了

  

  因农村下车的地方不一样,这次下车是离家比较远的地方,我打算走回去,滴答滴答,“哗!”下雨了,还好带了伞,我撑着伞慢慢的走回去,风拥抱着已经满身疲惫的我,当时真的好幸福啊

  

  走着走着进过一个海滩,上面的沙子还有他们许过愿的痕迹,海浪带着他们的愿望走向了另一个地方

  

  看着海面,吹着风,挣着伞好舒服好舒服

  

  大概走了10分钟我到家了……一进门就问“为什么会在那个地方下车他没过来这里吗?”

  

  “没有他往另一个方向开了没我们村”

  

  “怎么可能没有,坐了那么多次车还是这么笨!”奶奶完全不听我解释,和爷爷两个一起发起了攻击,我不想解释了直接走上楼

  

  “下来吃饭”奶奶隔着楼梯喊

  

  “知道了”

  

  在饭桌上“哎哟,我们在家都在等你吃饭,要饿死了”奶奶用埋怨的语气和我说

  

  我还是依然保持沉默

  

  “这个好吃吃那个,那个好吃吃这个”我奶奶希望我多吃一点,他们很关心我,关心到我每天都处于自责的状态

  

  最后我实在吃不下了“吃不下了奶奶”

  

  “就不吃啦?吃这么少,哎哟,好浪费噢,这个一斤就要十三块钱,那个牛肉丸也是好贵噢,好浪费,你太浪费了你”也是这总埋怨的语气

  

  真的很累在这种关心下

  

  我走上楼呆了二十分钟,我奶奶就打电话上来“喝个水还要人叫,要多喝水啊,你在上面干嘛?”

  

  “写作业”

  

  “有没有啊,我告诉你你现在不能老是玩手机要好好学习啊,看看人家天天在楼上学习,没有像你一样玩的”

  

  “……”

  

  我下了楼倒水喝

  

  “你干嘛老是不下来呆在上面干嘛,要懂事一点啊”爷爷接着来附和

  

  我还是保持着沉默的状态,走到楼上

  

  “你看看又上去了,上去要学习啊不能玩啊”

  

  我躺在床上叹了口气,还是决定起身看看化学,翻看化学课本,打开练习册对照着知识点一个一个学,一个一个写,写完后对答案

  

  “明明一共就十道题我认真写了怎么才对一道?!”我真的要疯了

  

  脑子里浮现出很多话“你成绩不好你爸爸妈妈要生气的”“你爸爸压力好大的”“你这样我就不开心”“你好好学习我就开心”“努力考个老师”“你没用了”“你这个读书的怎么这么蠢”“……”

  

  我拿起画笔试图分散注意力,但是我的型一直打造不好,撕了又画,画了又撕

  

  最后我还是决定出去散散心

  

  还没走出大门,爷爷奶奶齐刷刷的看着我“你看又出去玩了,人家爱学习的都没想着出去玩的”,我无视他们接着走出去,雨停了,空气很舒服很新鲜

  

  我边发着呆漫无目的的走着,像行尸走肉全身都在放空,不知不觉的就走到那海滩,我决定把鞋脱掉放在沙滩上,对着海浪发呆,他们努力的往前,好像是想触碰我,冰冷的海水刺激着我的脚,真的很冷

  

  也许这个世界不再需要我了吧,我这么一无是处又有什么资格活着呢

  

  我一步步往前,海水像针一样刺激着我的脚,漫漫的往上到大腿,到胸口,到肩膀,最后沉默

  

  视线渐渐模糊,我张开手,努力的睁开眼微笑,然后松了一口气,一切到此为止吧……

  

  慢慢的失去了意识……

  

  我好像找到了真正的归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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