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恋

肖洒在车里等了一会，叶生比平日里下班的时间晚了半个小时，他等了半天连王远都没等到，正准备下车查看时就看到王远开着车出来，在门口停了一会，程凡就和叶生一同走出来，程凡站在门口招了招手，就瞧见两个女人从对面的车上下来，看她们的服饰装扮，肖洒也就明白她们是干什么的了

只见那两个女人亲昵的去挽叶生的肩膀，叶生往后退了几步，眼神瞪着她们，那两位也不敢再上前

不知程凡在叶生耳边低语了什么，叶生脸色才缓和一点和程凡一起上了车，肖洒看着这一幕不乐意了，那两个女人坐在后面的一辆车上也跟着他们的车走了，肖洒醋意大发，启动车子跟在他们车后，一直开到一家日式饭店，那两个女人先下了车，一个挽着程凡，另一个只敢跟在叶生身后一同进去了饭店。

肖洒在外面等候多时，就连王远也跟着在里面没出来，肖洒猜测他们进去是在聊明天的事情，心里只恨自己忘了再借送东西的由头听到些什么，但他一直等了一个多小时，只看见程凡喝的酩酊大醉的一手揽着一个女人上了车，可叶生一直没有出来，肖洒注意到刚才程凡挽着的那两个女人中只有一个是刚才和他们一同进去的，这也就代表还有一个在里面……

看着程凡都喝的如此大醉的样子，肖洒急了，叶生是不是更别说了，万一别人趁他喝醉再做什么……肖洒想着就已经下了车。

他刚进去大堂就上来一群女人围着他，肖洒这才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家餐馆，更是……烟花场所，他慌了心神要上楼去找叶生，好不容易推开那些拉扯他的女人们，到了二楼，除去一些大堂正在吃饭的人，往里面走都是房间，他正要一间一间寻找突然转身间碰到一个人，肖洒一看，是一个中国人，穿着和服，身上的酒气熏的他恶心

他随口道了歉正要走，那中国人拉着他不放:“美人哪里来的啊，过来陪我喝喝酒”

那中国人喝的连男女都分不清了，肖洒推开他:“抱歉先生，您认错人了”

那中国人还紧抓着他不放，死死禁锢着他，肖洒挣脱不开在那人的大腿根往上一寮，那人摔倒了地上，肖洒害怕自己动作太过娴熟有人能看出什么没敢用全力，大厅上大家的目光看着这里，有几个和那中国人同行的都在笑话他，中国人跌跌撞撞的站起身骂了一句，又要扑上来扯他的衣服亲他，他把肖洒摁在没人的桌子上，狂暴的去撕扯肖洒的衣服，那些人的笑声越来越大，肖洒彻底恼火，他才不管三七二十一还会不会惹祸上身，就要拿着一旁的花瓶上手

突然身上一轻，只听一声哐的巨响，楼梯扶手带着那个中国人一同坠了下去，那人顿时倒在血泊里

大厅里尖叫声连连，和那人同行的人立马要掏枪，可他们看清杀人的是谁时马上变得哆哆嗦嗦

肖洒被叶生拉起来，大衣披在他身上，肖洒被叶生拉在怀里

“叶先生……”领班的负责人立马从楼下跑了上来，叶生看了一眼刚才嬉笑的几个人的位置

“杀”

叶生抱着肖洒下楼的时候，肖洒就听到身后的枪声，王远一枪一个把他们都送上了西天

肖洒坐在副驾驶上，心情不好的很，他看着被撕扯破的衣服，就这一瞬间，自己这些天内心压抑的情绪一同迸发了出来，眼泪珠子大把大把的打湿了叶生的大衣

肖洒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他只知道在叶生面前自己才是轻松真实的，他从小到大哭的次数估计都用在叶生这里了

叶生注意到他的异样，把车停在路边，抽几张纸递给肖洒，肖洒打掉他的纸扭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丑态

下一秒叶生打开车门下了车，走到副驾驶室打开车门，在肖洒面前蹲了下来，堂堂不苟言笑杀人流水的叶先生如此卑躬屈膝，这幅模样倒是第一次见

“别哭了”叶生不太会安慰人，话到嘴边也卡壳“我给你把眼泪擦掉”

肖洒吸了吸鼻子，叶生温柔的抹掉他的泪珠，说的话也带着小心翼翼:“伤到哪里了吗？你还觉得哪里疼啊”

“你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还让……还让别人挽你的手”本来消失的泪珠呦一颗一颗的掉，砸在叶生手上，很热很大

“只是去简单吃个饭，哪让她们碰我了”叶生耐心的和他解释

“我都看见了”肖洒说“本来我想去接你下班的，看到你身后跟着一个女人还进了这种地方，你……你”

“……”叶生长叹口气“我只是去那里吃个饭”

“胡说”肖洒别过头“谁家好人吃饭去那种地方吃啊，还……还”

还怎么他也说不出来了，反正他就是心里不开心，非得抓着叶生痛骂一顿

“我以为那个地方只是饭店，不知道里面是其他什么”叶生道

“那你怎么出来的这么晚啊”肖洒不满道“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长时间啊，我自己都还没吃饭”

“我现在带你去吃饭好不好”叶生哄着他“去上次那家”

一路上肖洒还和叶生堵着气，他不开口叶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到了饭店，他按着上次肖洒点的饭菜又点了一遍，期间，肖洒自顾自的吃着也不搭理他

一直到吃完饭，叶生开着车，车到租界，他不知该往哪里拐了

“你今晚……”叶生没说完，就听肖洒说道:“送我回家，肖意回来了”

叶生了然，车子往肖家的方向开去，直到快进门，肖洒让叶生放自己下来，他说自己吃的撑了想消化消化，叶生顺着他的意，把车往河边找了一处地方停下，他陪着肖洒漫步在岸边

两人走了一会，肖洒突然停下脚步，抬眼望着叶生，眼神里那种道不明说不清的情绪，让叶生心里空空

“怎么了”叶生问

“叶生，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肖洒第一次问他这个问题，叶生哽了一下，然后开口:“很早之前”

“多早”肖洒问

见肖洒步步逼问，叶生便开口说道:“早到连我自己都没发现的时候”

或许是当年他救下他替他出气的时候，或者是他离开上海回到中原的时候，又或许是他在革命名单中看到他名字的时候

“叶生”肖洒心里苦涩“你喜欢我什么”

他爱闹脾气，爱别扭，爱口是心非，喜欢猜忌喜欢怀疑

他没有安全感保护，没有情感锁固

他以为自己什么都没有，但他忘了

他还有叶生

“肖洒”叶生道“以后你总会知道的”

“因为我爱你，所以我对你比对谁都好”叶生一字一句道

肖洒放在口袋里的手蜷起，他忍着不让自己眼眶里的泪珠让叶生发现，叶生把肖洒送回到肖家门口，车门前，肖洒吻了吻叶生

带着不舍眷恋而又难过的语气道:“叶生，我真的爱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