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天酒地

一路上肖洒开着车，叶生坐在后座上闭目养神，肖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和叶生一起出来了，他一开始就是要找个理由拒绝的，肖洒偷偷透过后视镜瞄了叶生一眼，他好像很累的样子，满脸疲惫，肖洒心中生出一股心疼的念头。

到了应酬的地方，肖洒正犹豫着，他担心和叶生同参加这种酒局的都不是泛泛之辈，自己还是和叶生一同去的，万一是说错了什么话，或者行为举止引起他人的注意那就不好了。

叶生像是看穿了他的窘迫走到他前面:“你不用紧张，只是一场老同学的聚会”

肖洒哽了一下，他的那些老同学照理说都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哪一个不是在这里那里高就，他这等于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了，肖洒强忍镇定下来，他又另想万一在这种场合他能获取一些什么重要的情报，那才是最好的，也不枉他来此一趟。

他跟着叶生进去，这里的装修几乎是用洋气和奢侈来概括，满大厅的西洋玩意，就连请的乐队演奏的曲子也是当下最流行的西洋乐，墙壁上挂着各种国外名家的画作，灯壁辉煌的舞厅中央池子，绕的肖洒睁不开眼。

服务生把他们带到了一处日式包厢内，这是饭店的第二层，满满的日式风格。

服务生刚推开门就听到里面的嬉笑，几个日本艺伎围着两三个男人调笑，见到叶生来，那三人招呼着他，并未注意到身后的肖洒，等到叶生坐下，肖洒坐到他身边，其中一个人瞧见了他打趣道:“叶先生这是又换新人了？”

“……”肖洒听着他玩笑的语气，一时分不清这到底是玩笑话还是真话，叶生难道以前也带过别人来？那个人是谁？是王远吗？

“我说刘二少爷，你看看咱们的叶先生走到哪不是美人在手傍怀的，今个倒是换了口味，怎么成男的了，对了叶先生，上次送你的那个小美人怎么样啊，身材好的很，啧，我看了都留口水”

“看看你说的，这人怎么样叶生最有发言权”右边的男人说“叶生，你刚进来看到那舞池里有一个跳的最娆的，那个送给你，你好好尝尝？”

“哈哈哈哈哈哈……”他们几个笑起来

“我说李兄，你怎么都不给我准备几个，我玩的都焉了呢”

“你一边去”他说“人家可都是挤破了头想进叶生怀里，你啊还是用叶生用过的吧”

又是一阵大笑，肖洒有些受不了了，他听到这里，又悄摸看了看叶生，只见叶生脸色如常，倒像是真的发生过这些事一样，肖洒心里不是滋味了，他一直默默的吃菜也没吃几口就吃不下了，那边叶生被他们灌了一杯又一杯，也不知道他醉了没有，肖洒倒是看不出来。

最后他实在是受不了这屋子里的气氛，趁人不注意偷溜出去了。他去了洗手间洗了一把脸，脑海里不断浮现刚才听到的话，他不相信叶生是这种人，但在这个道上混的，又有哪个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

肖洒在洗手间站了一段时间打算回去，刚出去就看到一个男人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着什么，他的直觉告诉自己有鬼，他立刻跟了上去，只见男人来到二楼的后仓库平台边，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低头查看，无意间肖洒瞥见他夹在怀里的枪。

男人像是感到了不对劲猛然回头，肖洒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习惯性掏枪肖洒摁住他的手:“自己人！”

男人看清了肖洒的面貌，语气有些激动:“你！”

刚刚男人带着帽子所以肖洒才没认出来他，但他看到他腰间别着的枪和一个红丝巾时，他就明白了。

“你怎么在这里”肖洒说

“这里有东西”那人说，他接着把纸条递给肖洒，肖洒简单看过一眼心里了然

“现在呢”

“东西我已经拿到了”那人说“但我也可能暴露了”

“别急”肖洒稳住他的情绪“是老何让你来的吗”

那人点头

“从这里二楼平台连接处的左手边有一个能蹬的地方你从那里跳到隔壁的屋顶上，从那里能离开，如果他们发现东西不见肯定会封锁这里大肆搜查”

“那东西有两个，我只拿了一个，还有一个在二楼男厕的第二个隔间的垃圾桶里，去拿那个东西的同志已经被抓了，你……”

“拿到东西是直接交给老何吗”肖洒问

“是”

“好，我去拿，你告诉老何，我会去找他，亲手把东西交到他手上”

“好，辛苦了”

看着他平安离开，肖洒立刻折回到厕所，在那个位置找到了东西，是一个小小的钥匙，肖洒把它藏进里面的衣服口袋里，出门就听到有人喊的声音，危急下他转身进了包厢。

刚进去就看到自己的位置上坐着一个穿着开放的女子正依偎在叶生身边，叶生是喝醉了还是其他的，也没有管她，她熟练的给叶生夹菜，笑着又给他倒酒。

肖洒面无表情的走过去，冷冷的说道:“这是我的位置”

女人抬头不耐烦的瞥了他一眼，似乎是不打算理他，继续去往叶生那里钻，这一幕给肖洒恶心的受不了了，他感觉自己虽然没吃几口但也能全吐出来，他看着乱成一片的房间，个个都是污浊不堪入目。

他不想再在这里这样的环境下污染自己了。

“叶先生打算今晚回去吗”肖洒问

还没等叶生开口，那个女人就抢先一步说话:“叶先生，你刚刚可与我说好了今晚要陪我的，人家什么都准备好了……”

“……”都听到女人这样说了，肖洒彻底无言以对“那么叶先生，明天我让王远来接您，我突然想起来肖意今个给我打电话让我给她买一些东西，我还没去置办，就先离开一步了”

肖洒要走，叶生也没拦他的动作，女人声音越来越娇，都要亲上叶生的脸了，肖洒没勇气再看下去，他要走，有人在背后喊住他:“喂，我说跟班的，叶先生还没走你走了算什么啊，不过是养的一条狗，还敢爬到主人头上了”

肖洒握紧拳头忍住气不想理他们，谁知那人说话越来越放肆，甚至还引的周围人讥笑，肖洒虽气，但还是想着不能丢叶生的面子，他忍着刺耳的骂声出了包厢，刚出去就看到一对日本兵挨过检查过往的人和包厢，他下意识的念头浮现

“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