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

肖洒赶到码头的时候货物已经毁完了，还好肖家昨天把货发了出去，这次大火没有殃及肖家，他将众人的情绪安抚好后给他们提前下了班。

工人们得以喘息，卸下了水桶。人群中，肖洒看到了上次他认出的人，那人偷偷摸摸的观察四周，趁别人不注意躲向码头的另一端去。

“确实到收钩的时候了”肖洒跟着他的脚步来到一处深巷里，那人发现了肖洒的踪迹想要伤他，但他那三脚猫功夫对肖洒来说只是舒展筋骨，肖洒别着他的手，把他压在墙上，那人还想挣脱，肖洒手一挥，他便晕了过去。

一桶水泼下，那人睁眼，肖洒坐在离他几米处的椅子上，面色寒冷看着他，肖洒让其余人退下，仓库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你在肖家做事六年了吧。”肖洒幽幽开口“当年你逃难来到上海，我在街头捡了你，六年里每一分工钱每一次假期，肖家何曾亏待你。”

肖洒把玩着手中的刀:“肖家的规矩你应该清楚，背叛肖家者，死。”

“有种你就杀了我！”那人出言不逊“就是因为肖家救了我，我才不愿意让肖家折到你的手上！我父母被日本人活埋，妻子被他们抓去再也没回来，就连儿子女儿都被狗日的鬼子扔进了井里！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那人说着哭着，越来越崩溃:“我在肖家做事，承蒙董事长关照才有口饭吃，我也感谢少爷你救了我，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与日本人勾结，联合英国人走私那种玩意，为什么！我快要恨死了日本人，却要帮他们做事去害更多的平民百姓，我良心过不去！你良心就过去了吗！”

“谁告诉你我帮这些人走私东西？”肖洒知道，肖家这是被人陷害了，眼前这个人没读过书他们随便拿几张破烂废纸就能混淆视听，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他们开箱检查的时候你不也看到了，这里面装的都是正常的货物，哪里来的你说的东西？”肖洒皱着眉头看着他:“你在肖家做事这么多年，就对我这么失望？以为我也是那些祸国殃民的登徒浪子，为了一点喝酒钱就可以把更多的中国人推进深渊？可惜，我不爱喝酒，更恶心这种来路污脏的散家钱。”

那人听着肖洒的话沉默了，肖洒对他失望至极，他从没怀疑过肖家的工人会被策反，即使是怀疑也不会是他身上，他总是工人中干活最卖力的一个，吃的饭少，干的活多，所以肖洒对他留意了一些，正是这样，反倒给了别人机会。

“你说我们走私，可是你背后的主子却对日本人说的是我们的货物里有送往前线的东西。”

听到这那人猛然抬头。

“你说这算不算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肖洒道“告诉你走私洋货是假就是为了策反你，让你当成替死鬼，他们也在堵到底有没有，所以才不敢匿名举报，是因为你只告诉他们有东西，以为是洋物，但他们却在举报信上面明示的清清楚楚，这些是送往抗战前线的东西，真正走私的是他们自己。”

肖洒将新鲜出炉的报纸递到他面前:“你不认识字，图片总会看的吧。”

那人不可置信的神情早就在肖洒意料之中，他挥了挥手中的刀:“我刚说了背叛肖家的下场”

那人悲叹一口气，怨恨自己没有分明是非黑白的心。

意料之中的死亡没有降临，他只觉得手腕一阵酸痛，解脱了。

“你走吧”肖洒道“离开上海，离开肖家。”

“少爷”那人起身，语气激动“杀了我吧，我该死！我差点害了肖家！”

“你不属于这里”肖洒道“你骨子里有一种韧劲，一股热血，你应该去做现如今中国有帮助的事情”

“少爷……”

“先生，今晚上的事情？”叶生瞥他一眼，王远立马不说话，他们还未上车，道路上呼吸声清晰可听，高跟鞋的声音从黑暗深处到车前停止，灯光与身后的黑暗交织在一起照在这片位置上。

“叶先生，有兴趣尝一尝烤全羊吗？”

叶生心中疑惑，王远更是倍感震惊，叶生很快印证了自己当时的想法，他向前走了几步

“原来是你。”

作者有话说:周四停更一章，周五更《博君一肖:犯禁》会员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