踌躇

“先生，猎兔那组已全部完成”王远道“可否发布下一指令？”

“让他们原地待命，现在日本人严查清扫，贸然行动风险很大”

“但一个小时前，风声发来密电，年后春初他就要到上海了。”

叶生烦躁的按了按眉心:“回电报告诉他，上海现在局势异常动荡，日本军在亚洲进军节节衰退，如果这个节骨眼去施行他那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只会让我们的人白牺牲了。”

“明白”王远继续道:“先生觉得文件被毁是重庆干的吗？”

叶生转了转手里的腕表，抬头对上玻璃窗的里摆放着不符合这个季节的花朵。

他悠然道:“玫瑰”

王远听到这两个字差点分神，待拐进人少的大路上，他才开口道:“她不是被重庆的人秘密处决了吗？”

“障眼法”叶生有些累了，闭上眼抵着太阳穴。

他从文件被毁时心里就已经有了猜测，他没见过玫瑰，却对她干的事略有耳闻。

一个半路杀出来的人，立刀见血，杀人如麻。

她的性子和风影很像，但风影是延安的人，玫瑰是重庆的

他见过风影的行事风格，能毁灭的东西对自己不厉的东西绝对不留，就算是追杀到天涯海角，她也有时间耗。风影消失后，有人说在一堆尸体中找到了她的尸身，一个小女孩，被烧的体无完肤。可也有人说风影躲了起来，她贪生怕死，爱慕虚荣背叛延安投靠重庆，叶生听到的这一切传闻都在玫瑰出现后戛然而止了，她与风影太像了，不论是杀人手法还是处事理念近乎一模一样。这就更加印证了传闻，他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个小姑娘小小年纪能文能武，不比组织里的任何人差，他相信她的忠诚，也质疑她的做法。

如今玫瑰再次出现，对所有人来说是机会也是威胁

不止他们，重庆也要有动作了。

“先生，夫人明日就要回中原了，您明天上午九点南京的会议，用推一推吗？”王远问道

“不用了”叶生答“你多看着些”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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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臭丫头，你到底去不去！”肖意跑下楼正好碰上了肖洒，她躲在肖洒身后，楼梯上飞来一个鸡毛掸子。

“都说了我不去！你把我打死我也不去”肖意叉着腰，有些脑怒

“这都民国了，提倡崇尚科学，这世上哪有什么妖魔鬼怪牛马蛇神的呀！要是真的有，他们看到现在的中国怎么不救一救？”

“你这孩子！”肖银媚气到上气不接下气，她捡起地上的鸡毛掸子就要打肖意

“我说错了吗？现在的学校哪个不是反对迷信的？你看这山上的寺庙就荒废了，还有谁去拜啊！”肖意又跑到了沙发后面“我不去，我也不拜，你让我哥陪你去吧！我就不去！”

“肖意！”肖洒喝止她，肖银媚被她气的捂住心口

“回房间去”肖洒命令道，肖意不满的哼一声，揉着自己被打伤的手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下人端来一碗中药给肖银媚喝下，她这才舒服一点。肖洒想这母女俩就是天生的不对付，肖意从小被养在中原老家，后来肖家回上海，她留在那不可能回来，之后又去了华北上学，没上几年就被送了回来，自从肖意过了十八九的年纪就和她母亲争吵不断，肖洒拦也不是，劝也不是。

“你看看这孩子，被我放养了几年就成了这个样子！”

“您消消气”肖洒劝慰道“肖意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肖银媚气的咳嗽，肖洒连忙安抚她，总算过了一会，她气消了些拉着肖洒的手语重心长道:“我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上海现在我也了解过，肖洒于理你的身份使命让你不得不坚守这片土地，可于情，你是我的侄子我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要是有了什么事，我受不了。”

肖洒沉默了，他知道肖银媚肯定是要说些什么:“姑姑，谁不想安乐无忧，谁愿意流血死亡，生逢乱世，家国破灭，总要有人站出来救亡图存，他们就该死吗？我把它当成我的信仰，为了它献出生命，我在所不惜。”

“我就知道，还是拦不住你”肖银媚叹息道:“孩子，别忘了，你身后还有肖家，你姑父和我在上海滩永远给你撑着腰。”

“对了”肖银媚突然问道“你何时和叶生关系好了？”

“我……”肖洒虽知道她一定会问起可没想到如何回答。

“叶生不是叶老夫人亲自抚养的，他现如今在新政府高就，可有千万双眼睛盯着，况且他的身份是英国人都在调查的地步，你与他接近或对你有好处，但也不要忘了分寸。”

“他不止是像秘书那样简单，就像你姑父说的那样，他身后或许是整个重庆与美国之间交往的通梁，不管他是什么人，他的心都不会在这里，所以你不要太上心了。”

“我知道了”肖洒回道

肖洒回到房间捡起报纸看了几眼，他心里有事，看不下去。

所有人都劝他离叶生远一点，就连他自己都去控制与他的接近，可还是忍不住，放佛有东西在推着他前进

“别在意，没关系，他终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