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佰肆拾壹·故地拾遗

“诶，等等……你怎么是往这边走的？不应该是去山崖上么？”明宇跟在晨辰身后，语调泣软中有些不解。

“谁告诉你的？”晨辰疑惑地瞥了眼明宇。

“呜……我自己推测的。”明宇略带尴尬地说。

“那个山崖可放不下这么大一座建筑。”

“啊？很大吗？……”

晨辰没有再说话，只是依旧自顾自地往前走去，明宇见状也没有再问什么，安静地跟在晨辰身后，大概又走了好几里路，晨辰终于停下。

“到了。”晨辰蹲下，看着地上尚且新鲜的脚印淡淡说。

“这里么？”明宇向四周看去，眼前依然是一片树林，似乎与周围并没有任何不同。

“嗯，进来看看吧。”晨辰勾起食指，对着眼前的空气一划，一道如同白纸上的刀口悄然出现，晨辰拉起明宇的手，直接向里面迈去，明宇被突入起来的一拉搞的晃晃悠悠地，等他真正进入后才发现原本树林的地方被一片铺满石砖的空地代替，一些锻炼用的器材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动过了，木质假人也腐朽地摇摇欲坠，只有厚厚的青苔诉说着无人的孤独，腐烂的落叶被扫到了一边的堆肥坑里，这空地一边的瓦房便是这里唯一的建筑，而此刻它的门正大打开着。

“这……”明宇回头看去，背后的场景和来时并不二致，只是当他想伸手出去时却被晨辰一把拉住。

“不想被‘赶’出去就不要乱碰。”晨辰无语。

明宇以为是晨辰生气了，要赶他出去，登时变得畏手畏脚，拘谨了起来。

“噗嗤……倒也不用这样，这片空间是相当于从原世界复制出来的一份再进行的改造，这样不会影响原世界的空间结构，对于你这种没有“气息”的存在，要是把手伸出去就会立刻被吸出这片空间，这也是我刚才拉你进来的原因。”晨辰看到明宇的模样，忍俊不禁道。

“意思是只要不碰边上就都可以吧？”明宇试探地问。

“嗯。”晨辰点头，“至于边界，你应该能肉眼分辨出来。”

明宇看向边界，果然有一层淡蓝色的光芒如水墙一般安静地涌动。

“空间系强大到一定程度不仅能穿越空间，而且还可以切割、创造空间。”晨辰说着往空地走去，明宇紧随其后。“训练场都还打扫了，他还真是勤奋……”

“如果你现在进去说不定就能看到你要找的人了。”晨辰怂恿似地指向屋内。明宇有些犹豫，但还是迈了进去。

“什么人！”溟正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感受到动静后猛然回头，明宇头一次在溟的眼里感受到了浓烈的威胁意味，但在看清了来人后那股杀意又瞬间被惋惜的柔情替换掉。

“你……我没打扰到你吧？”明宇有些局促，他是第一次面对和他在高塔中看到的虚影一样的溟，连手不知道往哪里放。

“没事，抱歉凶到你了，这本来就是你的爷爷，我还以为是什么别的人。”溟摇头，说着他又开始自顾自地道歉“呃啊…让你看到我这原本的模样，我以前不是故意瞒你的！”

“啊啊？不用不用，怎么你还……其实在这之前我也算是见过了？我这趟来大概就是为了这件事的吧。”明宇说着走到溟旁边的蒲团上，对着那张泛黄的画片和摆放的三炷香跪下磕了三个头。

“你…你看过了？”

明宇简单讲述了一遍在象牙塔中有关溟的场面。

“是这样的。”溟点头，“只不过出去后我并不记得这些了。”

“等等……你现在记得了？”明宇诧异道。

“因为阳阴鱼已经不在那里了。”晨辰终于迈进门槛，“在你将它拿走那一刻所有被它攫取的记忆与赋予的能力通通回到了原本该去的地方。”

“果然是你…我就知道单凭他不可能进来。”溟看到晨辰皱起的眉舒展了些，像是早有预料一般。

“不然凭他小子能力，在外面找到死都不一定能进的来。”晨辰耸肩，随后又咧嘴笑，“但是他运气好，刚好遇到了我。”

“所以……为什么，我爷爷会，躲着我们？”明宇不解地微微歪头，眼里依然是一抹淡淡的忧伤。

“不知道。”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一点也没提过？”明宇不死心继续问。

“我何必骗你。”晨辰摊手，明宇看向溟。

“我和你说的，他老人家对此闭口不提，我也只当他没有子嗣。”溟看了眼晨辰，又转头对上明宇的眼睛陈述。

明宇彻底失望，他又问溟：“爷爷他有留下什么东西吗？”

“有的，我找找……”溟起身，在一旁的盒子里翻找了一会儿，随后拿出一张用红绳拴好的纸条和一个藏青色盒子。

“这张纸条……”溟刚拿起它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焚烧殆尽，吓得溟赶紧将其扔在地上，明宇和溟你一脚我一脚地踩下去试图灭火，但是依然无济于事，最后只能看着那张纸条完全消失。

“你怎么不帮帮忙！”明宇看着消失的纸条，有些气愤地看着一旁悠闲的晨辰。

“因为那本来就是一张术法纸条。”晨辰一脸无辜。“目标接触到纸条后它就会自动燃烧，然后生效。”说罢他指了指溟，“你没发现他又变回来了吗？”

明宇这才看向溟，一眨眼的功夫溟就已经变回了原本的模样。

“难道说……师傅他已经料到了？！”溟一幅恍然大悟的模样，他闭眼尾巴摇了摇，又变回了原初的形象。

“居然还是可以切换了，老头子有心了啊。”晨辰挑眉，似乎他也有些意外。

“不过……你这到底是什么生物啊？”明宇好奇地打量着，溟又甩了甩尾巴变了回来。

“听师傅说，是一种早在几百年前就灭绝了的物种？你应该看过《岳沧经》吧？”

“看过一些，里面不都是虚构的吗？”

“在很久以前，里面的生物都是真实存在过的。”晨辰这次先溟一步讲了出来。“这幅模样，大概是最后一批灭绝的天狗吧？”

溟点点头，“那你岂不是那天狗的后人……啊不，后兽？”明宇问道。

“不知道。”溟摇头，“你还是先看看那个盒子里的东西吧，总感觉里面沉甸甸的。”他指着盒子说。

“噢，对。”明宇这才想起里面的另一个盒子，保险起见，这次是明宇去拿的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颗温润如玉的七彩琉璃珠，各色的光芒缓慢地在里面流转，明宇在拿起它的瞬间，那琉璃就肉眼可见的速度裂开，明宇见状立刻将其捧起，却依然无法阻止这股趋势，在它彻底碎掉后里面流转的光芒迅速绕着明宇开始纷飞起来，又在下一瞬一股脑地钻进明宇胸口的青色念珠。

“我这是？……明宇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念珠，他这才注意到那琉璃珠下压住的纸条：“予明宇”

“身体没什么变化。”晨辰补刀，“实力的话，有些长进，老头子看起来给你留的还蛮多的，可惜没我的什么份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