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世狂欢录·墟無·启

天地鸿蒙之初，世间乃一片混沌虚空，一切都还在尚未成型。

直到一个概念再次出现，祂自称为“有”。

“有”首先给这个世界带来了空间、明暗与概念，祂大刀阔斧地劈开天地，安置日月，散布光阴，在还没有时间观念的洪荒中形成了世界的雏形。

随后，“有”开始给这方小小世界修整山峰壑谷，给坑洼处注以水源，给气旋流注以动力。一切在祂的安排下井然有序，瑰丽奇险的山河壮观得独一无二。

最后祂再给个世界注以生命：祂催促着数个无机体结合，最终形成有机物，再将有机物结合，不断向一个整体的系统靠近。

第一个细胞诞生的时间已经没有谁能够记起，或许只有祂还知道了。细胞慢慢演化，不断分流，世界里出现了植物、动物。动植物从在大面积的水里快速繁衍到慢慢爬上岸，一切于祂不过过眼云烟。

祂看着眼前的一切感到十分有趣，就像这个世界上的动物看着自己孩子长大一般的感觉。但是做完这些之后祂就开始感觉无聊了，于是祂索性给大部分的生物都添加了一些奇妙的气血，拥有了这些气血就能够操纵或者生成这个世界上的一些物质。

按照惯例，祂捏造出了一个猿形生物，作为“無”在这个世界的代言人，不过现在的它可能并不具备太高的智能，只能任由他先随着自己的种族进化。

一切都在刹那之间，“有”在创造出“無”之后迅速销声匿迹了，就好像世界本天成一般。

作为某种概念的“無”跟随着自己的族群不断进化，在一批又一批的同族不断逝去之后，他们终于有了一定的智能。

在一次外出打猎时，他遇上了猛兽，生命威胁的情况下，他意外地驱动了体内的力量，奇怪的是，凶兽的手掌在接触到他是一瞬间穿了过去，就好像没有触碰到实体一样，眼前的生物崩坏似地闪烁一下后，竟然被直接抹除，如同崩碎的木炭，在空中先是瓦解着变成灰色的颗粒再到变成触碰不到微尘。

他就这样将这种生物从世界中永远抹去。但他并不知情，他只知道打猎安全归来的同伴变得更多了一些，但当他问及同类被他删除的生物时，他的同伴只是很惊讶，用各种方式告诉他，这个世界并没有这种生物。他也开始明白，所谓删除，是将某个形象的东西和它的抽象的概念也一同删除。

这也是他智力发展快于一般人的起始。

在此之后，他用自己的能力，协助删除了一些看起来并不像是原属于这个世界的生物，也删掉了一些概念

“平等的智慧”开始出现在各个种族，“無”所在的人类一组也出现了佼佼者，随着时间的发展茹毛饮血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他决定要给自己取一个名字，但是他连自己是如何而来的也没有太多印象。在人们正式纪年的第一个晚上，他思来想去，最后在清名册上写下了“墟無”两字。

……

这是墟無自开年以来没睡好的第不知道多少次觉了。天还没亮，他就已经坐了起来，外面是乌漆墨黑的一片，只有可怜的几颗星星挂在天上。虽然现在各个主要的族群签订了契约，不再互相厮杀，但是实际上都还是各自心怀鬼胎，互相勾心斗角，只是不摆到明面上来罢了。再加上一些其他没有结缔缔约的种族会偶尔骚扰自己族群领地边境，这些无谓的争斗也颇令墟無头疼。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早已明白自己的能力的利弊规则，所以他现在基本上不会出手了，世界已经步入正轨，他只是让其继续行走在细绳上的平衡杆。

“咚咚咚咚咚……”窗外的战鼓声骤然响起，这是村落周围遇袭的警报。

墟無起身，快速穿好衣装战甲，为了在人类社会生存的比较舒服，墟無也练就了一身好武艺，这能使他在与人的较量中不那么占下风，而且也方便在军队混口饭吃。

“怎么回事。”墟無一边系披风一边问靠近的一个士卒。

“营地北边哨岗那块被人偷袭了，目前尚还不知道对方的种族。”

“还能是什么？那边来的不都是些禽鸟？”

“万一是鬼呢？”墟無看不起士卒的表情，不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还是真害怕。

“多大的人了，还相信世界上有鬼？”墟無不耐烦回答。“赶紧去召集小队，随我往那边赶。”

“是。”随行的人退去，墟無独自前往营地北。

这世界上有没有妖魔鬼怪恐怕没人比墟無更清楚，倒不是说活了很久，而是原本的那些妖魔鬼怪已经被墟無删的一干二净了，所以他才会这么理直气壮理所当然地觉得世界上没有此类生物。

越靠近北边，空气中的木炭味和硝烟味就越发浓重，火光也越发明显，前线士兵一个接一个地倒了下去，那些鸟人扑朔着翅膀在空中不断发起俯冲，也难怪地面的士兵拿他们无可奈何。再一看弓兵，早就变成横七竖八尸体了。

敌人见墟無赶来，不禁嗤笑，“就派这一个人来增援也太看不起我们了吧？”

墟無没有说话，他闪身接近一只地上的鸟人，抽刀收刀瞬间了结了他到性命，这时其他的鸟人士卒才顿感不妙，纷纷扇动翅膀飞了起来。

墟無反应极快，在那鸟人尸体还未完全倒地前一跃而上，将其作为跳板飞跃到空中，迅速又骑到下一只鸟人背上。

刀光剑影之间，空气中已然弥漫起大量的血腥味，墟無以神出鬼没的攻击方式将这些鸟人吓得魂飞魄散，也有鸟人尝试直接射箭攻击骑在自己人身上的墟無，可是这些箭矢却像是完全不生效一般，直接穿过他“嗖”地飞走了。甚至援兵赶到时对方的突击小队就已经只剩几个人了，他们一看到援兵来就立马丢盔弃甲夺路而逃。

墟無踩着最后一个没逃掉的鸟人尸体轻轻跳了下来，拍了拍手 动作干净利落。

“队长！你可真厉害，几下子就把那些丑鸟咔咔解决了！”

“说这些也不会给你涨俸禄，倒不如多练练。”墟無本就不喜欢这些无聊的争斗，要不是为了一口饭他也不会来这地方。

“等我挣够一段时间生存的的钱我就不干了。”墟無心里如是想到，脸上难免露出疲惫的神色。

后面的士卒乖乖地打扫战场，然后喊来更多的人镇守此处。

诸如此类的冲突还有很多，有大规模也有小规模，大家都在暗地里较劲，像是非要分出谁是这片大陆的王一样。

就是这样墟無才会觉得这些争斗没有意义，他又迫切想要一个和平的时代。

“那就为这样的时代努力吧。”墟無想着又陷入了睡眠。

契机也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到来，第二天，墟無驻扎的边境营地传来京城的消息：人族大帝修炼达顶峰，于昨晚飞升，同样飞升的还有其他十一族的领袖大帝。

一瞬间整片大陆群龙无首，有的族群恐慌万分，也有族群于黑暗中蠢蠢欲动，第一次全兽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欲知后事如何，倾听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