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来的及

“苏落，你看清楚，我是你的白白！”边伯贤不知道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说出来这些。

苏落的眼神空洞，没有焦距。

她的手指冰凉，指甲抠在他的皮肤上都毫无知觉。

苏落好像是梦呓一般，声音细若蚊蝇："你是谁？"

"我是你的未婚夫，边伯贤。"他的心中一阵刺痛，却还是耐心地回答着。

他怕自己一个疏忽，会让怀里人儿离去。

"你说你是我的未婚夫？"

她睁着迷蒙的双眼，盯着眼前陌生的男子，眼眸中带着丝丝疑惑和警惕。

她的身体很冷，可她似乎感受不到冷意。

只有她微张的嘴唇，透着干涩而又破碎的声音，让人心疼不已。

"对，我是你的未婚夫边伯贤，我爱你。你听到了吗？"

他握紧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试图想要用自己滚烫的肌肤温暖怀中的女子。

然而，怀里的女子却并没有因此而有半分改变。

她仍旧是一脸茫然，仿佛在思考着些什么。

"你听到了吗？"他又问了一遍，语气中带着急切。

他真担心自己再多等几秒钟，怀里的女子就会永远失去意识。

她是如此纯净美好，她不该承受任何伤害。

"边伯贤......"怀里的人儿终于有了反应，她喃喃着，轻唤着这个名字。

边伯贤欣喜若狂，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怀里的人儿在叫他。

可是下一瞬，苏落却猛然坐起身来，直愣愣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眼神空洞而迷茫，没有丝毫光芒，仿佛没有灵魂一般。

"落落，你怎么了？"他的心里一慌。

"边伯贤......"苏落却突然开始低声念叨起他的名字来。

他的瞳孔一缩，心里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的眼睛里没有焦距，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嘴唇颤抖，不断呢喃着。

"边伯贤，救命啊！"

边伯贤还没从她突兀的尖叫中回过神来，就见怀里的人儿抱住自己的脖颈，整个人都挂到他的身上。

她的呼吸越发急促，脸色也由最初的惨白转换成通红。

"苏落，醒醒，你怎么了，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他不敢再犹豫，连忙将她打横抱起，冲出门外。

"不要，别碰我，滚开！......"怀里的人儿突然惊叫出声。

"落落，我是伯贤，我是你的白白。"

"别碰我......边伯贤你为什么还不来救我。"

苏落疯了一般挣扎着，眼里满是泪水，却不肯流下来。边伯贤心揪着好疼，都怪他。

"落落，我在，我来了。"

边伯贤紧紧抓着怀里的女子，不停地哄劝着。

苏落却仍旧不肯停歇，她不断挣扎着。

直到被他放在车上，她也没有安稳下来。

"伯贤，我等不到你了。"苏落一直眼泪，一直呢喃着。

边伯贤心里着急，但他知道现在不能刺激到怀里的女子。

他立刻调转方向盘，朝医院驶去。

一路上，他尽量把车速调低，怕刺激到苏落。

苏落不断重复着同一句话。边伯贤咬牙，心中一狠。

他猛踩油门，车子如箭矢一般窜了出去，不消片刻就到了医院门口。

他抱着怀里的人儿冲进去，直接往抢救室跑去。

"快来人啊！医生，医生，你们快看看。"他一边奔跑，一边对着急诊室喊道。

医护人员匆忙赶来，把人抬上病床推进抢救室里。

"病人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必须立即治疗。"

"医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她，求求你。"边伯贤急红了眼睛。

"这个我们会努力的，你放心。"医生一边写着病历单，一边回答道。

边伯贤不断恳求。可是抢救室里的灯一亮，他却没有勇气再迈进一步。

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根本想不出办法。不知过了多久，急诊室的大门打开了。

"医生，怎么样？"边伯贤一把拉住医生的胳膊，急迫地询问。

医生摘下口罩，摇头叹息，"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不，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边伯贤的眼泪夺眶而出，不可置信地后退两步。边伯贤呆立在原地，仿佛傻掉了一般。

边伯贤的好友赶来听到苏落去世的消息，将之前苏落清醒时写给边伯贤的信递给他。

边伯贤一字一顿地读道：

"亲爱的边伯贤，祝福你，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够重新遇到你。不要太难过，我只是去了另一个地方，我相信，那里也一定会是天堂。

我在这世间孤独地活了十八年，我不知道还剩下多少时间，可是，至少在这段时间内，能够陪伴你，就算我死也甘愿。

边伯贤，我爱你，永远。

再见，我的白白。

......"

边伯贤捧着手里的信，呆滞了许久，都忘记了反应。他缓慢地伸出手，抚摸着那个女孩的脸颊。

上面还残留着女子留下的泪痕。泪水还是温热的，她的眼泪还在流淌，他却感觉自己的手掌上传来一片湿润。

边伯贤的眼泪也止不住地滑落下来，他哽咽着说道："对不起，落落，我来晚了。"

边伯贤想如果那时他没有和苏落怄气，如果他接了苏落的求救电话，如果自己在快一点，那么是不是一切都还来的及，是不是她不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