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费仲尤浑他们二人在收下散宜生的礼物以后,便去了朝歌王宫面见纣王,替西伯侯姬昌说情;费尤二人也不愧是能说会道的佞臣,不消片刻便让纣王下旨命西伯侯姬昌前来王宫大殿。
西伯侯姬昌在得了纣王的旨意后,身着华服,遂出了羑里城,来到朝歌王宫大殿之上面见纣王。
帝辛“你被孤王留在这儿这么久,你怪孤王吗?”
姬昌“回大王,姬昌能有幸留在大王的身边,实乃姬昌的荣幸,怎么敢怪大王呢?”
帝辛“对了,你的儿子伯邑考曾经来朝歌找过你,你可知道?”
听到纣王帝辛问的这一问题,西伯侯姬昌心中清楚这乃是纣王在试探自己,故而即使心中再如何悲伤,面上也仍旧佯装着镇定的模样。
姬昌“伯邑考曾经来过?这……微臣不知道。”
帝辛“你真不知道?”
姬昌“微臣真的不知道。”
帝辛“你不是精通卜算之术吗?没有给自己算一卦吗?”
姬昌“微臣平日虽有卜算的习惯,但也只限于自娱娱人,真的不知道伯邑考来过,或许是微臣已经年老体迈,疏于修行,以致于卜算之术日益生疏,微臣应当在羑里多多修行才是。”
对于西伯侯姬昌说的这一段话,纵使是纣王帝辛也已经完完全全的相信了他的说辞,相信他的确是年老体迈。
帝辛“不必了,我看你也不中用了,就不必留在这里了,孤王特赦你回西岐吧。”
姬昌“多谢大王;那伯邑考他是否能跟微臣一起回去呢?”
帝辛“他在你肚子里。”
听到纣王说的这句话时,纵然是姬昌已经知道了真相,但他仍旧是一副震惊的样子看着帝辛,随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的模样。
帝辛“孤王上次派人给你送去的肉饼就是用伯邑考的肉做的。”
姬昌听到这里的时候,眼里早就已经含着泪花,在羑里他从不敢将真实的情绪暴露出来,只敢偷偷地掩面哭泣,这一次他也终于是可以暴露出自己真实的情绪了。
姬昌“我吃的肉饼…是用伯邑考…”
纣王在看到姬昌的表情时心中倒是有些满意的勾唇笑了笑,尤其是在看到他即将呕吐的时候,他心里早就已经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相信了。
帝辛“姬昌,枉你跟世人说你的卜算之术,如今连你吃下自己儿子的肉,你都算不出来,你以后还好意思给人家卜算吗?”
姬昌“姬昌不敢,人算不如天算,多谢大王让罪臣明白这个道理。”
帝辛“姬昌啊,孤王杀了你的儿子,还把他的肉做成了肉饼给你吃,你会不会怪孤王啊?”
姬昌“罪臣不敢,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是罪臣父子应得的惩罚,尚请大王饶恕过罪臣。”
看着已然跪在地上请自己饶恕他的西伯侯姬昌,纣王帝辛倒是高兴的笑出了声音,对于他说的这几句话是爱听的。
帝辛“好好好!这几句话孤王爱听,忠心可鉴,孤王已经特赦你,已经准你回西岐去了,起来吧!”
姬昌“多谢大王,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西伯侯姬昌在叩谢过纣王帝辛以后,当即就准备起身,却是猝不及防的跌坐在地上,帝辛看到他如今的样子亦是满意的勾起了嘴角,眼里带着些许意味深长的微笑;费尤二人也是立即搀扶起西伯侯姬昌。
看着西伯侯姬昌逐渐离去时的背影,纣王当即看向站在两侧的文武百官,
帝辛“你们看到他这副模样了吧?会有什么作为呢?天下诸侯以他最有势力,此时他大势已去,八百诸侯皆回安分守己了吧?孤王可高枕无忧了。”
西伯侯姬昌在离开朝歌王宫以后便直接去往了比干的府上,白悠然早就已经在相府等着了,毕竟她可是允诺过伯邑考会护送西伯侯平安回到西岐的。
姬昌“多谢相爷,此次若无相爷的鼎力相助,姬昌今生恐怕难以再见天日了。”
比干“西伯侯,你千万不要这么说,老夫未能保住大公子,愧对侯爷。”
姬昌“姬昌经历此一劫难之后,决心回西岐好好整顿一番,相爷今后请多保重,今日一别,咱们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了。”
比干“西伯侯,您也保重。”
话音刚刚落下的时候,西伯侯姬昌就携同白悠然一块儿在比干的注视当中离开相府就这么匆匆的离开了朝歌,连夜过孟津,渡黄河,出渑池……只要出了这五关,他们便已然抵达西岐地界范围了。
在西伯侯姬昌离去朝歌后的几日,鹿台也已然建造完毕,纣王携同苏妲己与文武百官还有申公豹一起赶往鹿台。
鹿台被崇侯虎建造得美轮美奂,金碧辉煌且奢华无比,宛若瑶池仙境;围绕着的台阶全部都是以白色石砌成的,四周点缀着玛瑙装饰,楼阁错落有致,屋檐上覆盖着蓝色琉璃瓦,亭台叠叠,皆有金环点缀。
殿堂中央嵌有几颗夜明珠,若是在夜晚时分可散发出光华,在空中闪烁,左右铺陈的都是美玉和珍贵金属,辉煌夺目。
唯独比干在看着如此浩大的工程时,只想到监造这一鹿台需要耗费多少的民脂民膏,需要耗费多少的人力,这才建造了这座美轮美奂、奢华无比且金碧辉煌的鹿台,台阶的中央想必埋葬了不少人的冤魂……纣王本就在兴致上,自然不想听他这些劝谏之言,最终比干也只能是作罢不提。
苏妲己也即刻向纣王提议可以在这鹿台上大摆宴席,犒赏大臣们平日里的辛劳;纣王自然是当即就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