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已经有许多年未曾下过雪,今年不知怎么的就下了一场大雪,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一点一点往外挪去。
雪下的越来越大,地面变成了一片白色,似乎所有的污秽都不复存在。
我伸出手雪片落在我的手心处,凉凉的,我想起江砚池,在我的前半生中,大部分的记忆都是关于他的。
现在的他应该在哪里骑着快快,喝着烈酒,在某一个地方逍遥自在的活着。
而我,要永远被困在这吃人的后宫了。
我与江砚池自小便认识, 白家与江家是世交,江砚池和我的关系当然要好,江砚池母亲开玩笑问我,“未晞愿意嫁给砚池吗?”
我倒是认真的思考了这个问题,摇摇头,“江砚池太聒噪了。”
我母亲与他母亲也掩嘴取笑我,我母亲乐呵呵的说:“未晞,你是不是还觉得,你是个多么文静的女娘啊”
“嗯。”
我对自己有一种盲目的自信,我当然是文静的,母亲毫不客气的对我翻了个白眼。
搞得我特别的委屈。
我并没有再说话,转头看向在为我扑蝴蝶的江砚池,我心想,江砚池其实挺好的,至少现在并不是很让我讨厌。
江砚池拉着我去偷他家的酒喝,他端起酒壶喝了一口,“未晞,这酒是甜的,很好喝。”
“是吗?我也要喝,”大人们都很爱喝酒,这么爱喝的东西,肯定是好喝的。
我便端起了酒壶喝了一大口,“噗~好辣,”差不多把酒都吐了出来,却还是被辣到了。
“哈哈哈,你怎么这么傻呀。”
我被呛的直咳嗽,江砚池被我吐了一身,一边拍着我的后背,一边在那里嘎嘎乐。
“江砚池,你好讨厌。”
真的是气死我了,见到江砚池母亲后我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大腿,我知道,我现在肯定是眼圈泛红。
“姨母。江砚池他欺负我。”
我扑进江砚池母亲怀里,哭的那叫一个惊天动地泣鬼神,坚果很显然江砚池被罚抄书了。
江砚池在那里抄书,一边很一边不服气的瞪我,不过没关系,我这么大度的一个人是不会跟他计较的。
我就是拿着瓜子在旁边磕,一边磕一边把瓜子壳丢到他身上。
他要是实在气不过,就会拿他手中的毛笔敲我头,敲的特别轻,就像是羽毛从我额边轻轻掠过,出奇的温柔,生怕一用力就会弄伤了我。
其实我也不会经常欺负他,他也是常常欺负我的,有一次,祖母生辰,有一位姐姐在那里跳舞,我看了以后甚是喜欢。
我吵着要学跳舞,家里人特别的赞成,我觉得以我天赋,不过十几天我就可以出师了。
然后,我脚磨出了血泡,身体有好几处都有淤伤,江砚池在旁边嘲笑我,我特委屈。
“白未晞,这跳舞可是台上的一时半刻,台下的十年功夫,你明白这个道理吗?”
江砚池背着手,讲的一些我听不大懂的话,我想他应该又是从那本画本子里看的。
“行了行了,我买了你最喜欢的糖葫芦。”
“未晞,既然喜欢,就要坚持下去,你看我习武,我第一天可是连那把刀都没有拿起来,你居然还被你老师夸,你已经很厉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