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启盛篇———無窮（二十一）

“该怎么面对不想看到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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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惕地踏入这个废弃建筑，李响手持着枪，一层一层往上走，刚上中层，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躺在地上，身体上有个枪眼在不断流血。

“师傅！”李响惊呼，将枪插在腰间，跑过去，跪着把曹闯半拖起来。

“师傅，安欣他们马上就到，你再撑一会儿。”李响拿手捂着曹闯的伤口，鲜血沾了他一手。

“……赵、赵立东。”曹闯费力半睁着双眼，努力将视线聚焦到李响的脸上，气息虚弱。

李响俯下身来，凑近曹闯，将他微弱的话语听得一清二楚。

“师傅，你别说了。”李响带着哭声，不想再听下去。

“我、我做错了事……拿我去立功吧。”曹闯缓慢地呼吸，每一口气息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他感觉自己非常的轻，好像要飘起来了。

李响摇头，泪水从眼睛里蹦了出来，手仍然紧紧地按着伤口，试图让血液溢出得慢点。

……

“有人吗？”年瓷踏进这栋建筑里，一层一层往上走，特意没有用大声询问。

李响听到年瓷的声音，抬头看向正一步步走上台阶的她。

“啊。”年瓷睁大眼睛，佯装惊讶，手捂着嘴，“发生了什么？曹队长怎么……”

李响下意识皱着眉，反问：“年瓷？你怎么在这里？”

年瓷走到曹闯身边，蹲下，和李响面对着面，“刚刚你的车和我的车撞在一起，我进来看看逃走的人。”

李响眉头仍是紧紧皱着，回忆起自己朝这里左拐时确实与一辆直行的车发生了刮擦。

年瓷检查了一下曹闯的伤口，探了探他的脉搏，拿出小灵通要司机赶紧把后备箱里的医药箱拿过来。

拿到医药箱，年瓷要李响帮忙，一人拿药粉堵住伤口，一个塞救命的药丸让曹闯吞下去。

“这个医药箱里只有一些临时的药用品，急救用的。安欣他们什么时候来？”年瓷眉间轻蹙，手上包扎的动作不停。

“算算时间，马上就到。”李响收起悲痛的心情，开始逐渐冷静下来。

“乌…滴…嘟…”一连串警车发出的声音响应了李响的话，安欣他们到了。

只听见来人众多，咚咚的脚步声频率很快，不多时就看到安欣他们带着人到了这层楼。

“小瓷，你怎么在这里？”安欣先是看到了一身休闲装的年瓷，对她在犯罪现场感到诧异。

“赶紧救人。”不等年瓷回答，李响先回应了安欣的话，同时动作小心地将曹闯挪到担架上。

“快。”医护组带着曹闯迅速赶往最近的医院，安欣朝着躺在桌子上已然死去的徐江走去。

安欣想过很多抓捕徐江后审问他的场景，只是没想到他会死得这么轻易。

他也没想到，来找徐江的人会是他的师傅，曹闯。

……

“抱歉。”医生从急救室里出来，朝着在外面等候的人说。

“植物人。我们尽力了。”

急救室外一片寂静，只能听到细微的抽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