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启盛篇———無窮（十五）

“早有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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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猪脚面，高启盛将年瓷送到路口，二人简单的道了个别。

年瓷坐在出租车上，路过一盏盏灯，光影打在她的脸上，风从车窗飘进，吹起她的发丝，丝丝绕绕。

年瓷正在思考她刚刚那句话是不是有必要说出来。

她在日记本里写到的，第一次见到高启盛的场景，其实不是曹斌在他背后骂他，也不是食堂的那次。

年瓷第一次见到高启盛，是在教学楼四楼会议室里。当时高启盛正在台上演讲，讲台下一部分是学生干部，一部分是老师，还有一部分是与学校有合作的企业家，年瓷是其中之一。

因为年瓷实在是对演讲和学校会议毫无兴趣，于是就在最后一排找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了下来。就在她正要无聊得睡着的时候，流畅的少年音勾起了她的兴趣。

抬头望去，台上演讲的人站得直直的，板正得有点僵硬的样子。头顶着乖巧的、一眼就能看出是学生的发型，穿着偏素色，衣服廓形有点大，更显人的清瘦。

从外观上看，高启盛就是个好学生的样子，无甚特别的。不过他的演讲确实有点内容，是经过思考、提炼的，只是显得青涩。

听完演讲，年瓷悄悄溜了出来，靠在上两层楼道栏杆处，点燃手中的烟，任由烟雾弥散在眼前。

“高启盛还能做学生代表来演讲，老师真不会选人……”

“谁让他是年级第一啊，一个书呆子。”

年瓷听到楼下的人在谈论刚刚的演讲，言语间颇有些不屑一顾的姿态。

年瓷勾起嘴角，轻哼一声，楼下这两个才是蠢货。

高启盛演讲说的是通信网络的前景。小灵通这一类的手机才刚刚起步发展，通讯成本低，本机价格相对合理，重要的是续航不错，移动方便。这个东西在江临是不足为奇，但是在其他还未发展起来的城市，不失为一个创业的好点子。

年瓷将烟蒂扔进垃圾桶里，顺着楼道走下两层，听着那两个自以为是的人还在不停地说着自己的优势。

无趣，且愚蠢。年瓷一言不发，从这两个人中间穿过，心中下着这样的定论。

一根烟再加上听那两个人无聊的谈话的功夫，会议已经接近尾声，年瓷靠在后门旁的墙壁上，等待着会议结束。

稀稀拉拉的声音响起，会议室里面的人往门外走。不多时，人便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些许老师和企业家还在其中，那个高启盛也在里面。

年瓷侧身站着，视线投向门内，看到高启盛毕恭毕敬的在和那些人说话，言语间带着些能让人一眼看破的讨好。

算了，年瓷心想，年家不缺人工作。

年瓷本想直接转身就走，但是眼见着他将老师和企业家送出教室，独自一人站在堂中，摘下眼睛，揉了揉鼻梁，眼里的坚定和隐忍打动了她。

真像啊，真像他。

从这一刻起，年瓷有了新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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