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启盛篇———無窮（十三）

“不过是想去看看你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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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盛，怎么不说话？”年瓷站在高启盛身前，看着他呆呆地样子，强忍着笑，眨巴着眼。

高启盛醒过神来，带着羞涩的笑容，右手摸了摸头，然后对年瓷说：“你来了。有什么想去的餐厅吗？”

年瓷笑着回答：“不着急，小盛。你预先定的是什么餐厅？”

“兰庭。”这次请年瓷吃饭，高启盛的预算不少，事先预定了京海目前最有名的餐厅。

‘扑哧’一声，只见年瓷笑出了声。

“怎么了？”高启盛见她一笑，颇为茫然。

“兰庭啊，是我家人送给我的礼物，我正开心你给我送业绩呢。”年瓷笑起来双眼亮闪闪的，“兰庭的价格可宰人了。”她毫不留情地评价。

“这是不是代表你特别重视我啊，小盛。”年瓷直勾勾地看着高启盛，不愿遗漏他半分神情。

高启盛此时内心分外复杂，既喜又酸。

感到酸涩的是，他们之间的差距似乎是不可抹平的。当初在理工大的时候是这样，现在在京海还是这样。

觉得喜悦的是，纵使隔山海，年瓷也从未贬低过他，甚至，这么多年，坚定地看好他的，除家人外也只有她。

高启盛选择避而不答，当下徐江的事未平，他很难不顾哥哥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年瓷看他不说话，联想到了最近徐江和上面的人的动静，料想高家此时正处于风雨飘摇之际，不愿作答也是意料之中。

“算啦。不为难你了。”年瓷耸耸肩，无所谓道。

“那……我们还去兰庭吃饭吗？”高启盛迟疑地问。

“嗯……”年瓷想了想，兰庭实在是从小就去吃过多次，最新改的菜式都是她尝过之后才拟定的，一时间还真是不想去。

“不如你请我吃你经常吃的、觉得不错的美食吧。”年瓷有些好奇他在旧厂街的生活。尽管他的全部资料早已放于她桌上，一览无余。

“你、想去旧厂街吗？”高启盛皱着眉问她。不是必要的情况，他是真的不愿意让她去旧厂街。

旧厂街除了那个闹哄哄的菜市场，就只有一街之隔的破败景象。

斑驳的楼房，水淋淋的街道，街石上还有或薄或重的青苔藓，踏上那湿湿的软土，有时会黏在鞋子上，所过之处皆可见脚印。伴随着街上萦绕的潮气，高启盛不想她踏足。

“看一看你的小灵通店，不行吗？”年瓷缓缓收起笑容，嘴角一扁，做出可怜巴巴的样子，看起来是一定要磨得高启盛答应的。

在大学时期，每次年瓷不想写结课记录，就会在他面前泫然欲泪，偏偏，他太吃这一套了，每每都顺从她意，纵容她。

轻叹一口气，高启盛移开视线，还是点头首肯：“那我们就去旧厂街。”

“好呀好呀。”年瓷又重新挂上笑脸，收回眼眶里亮晶晶欲落下的眼泪，变脸之迅速，让人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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