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银光从虞棠的余光中闪过,她看过去,就见一个村民见迟迟没有把徐长卿拿下并赶出去,气急败坏地拿着镰刀挥了过来,情急之下,她一把将面前的徐长卿朝旁边推开。
徐长卿朝旁边倒去,退了个两三步稳住身形,抬眸看去,只觉得浑身血液涌上心头,心被一只手狠狠地捏着。
“小心!”
他从来没有这么感谢过收养他入蜀山的师傅和这些年勤加修炼得出来身手,让他能在镰刀彻底落下之前,及时拽住虞棠的手腕,将她抱入怀中。
那镰刀以微小的落差从虞棠身上擦过,在徐长卿手臂上划出一道伤口,猩红的血液夹杂在镰刀上。
镰刀划破衣裳割开皮肤的声音在一旁嘈杂声中显得极其细微,却仿佛如雷霆般在虞棠耳边炸响。
她眨了眨眼,水光潋滟的眼眸中全是一片茫然,嘴唇微动吐出几个微不可闻的字来,“徐长卿。”
“别怕。”徐长卿用被割伤的手护在虞棠后脑勺处,另一只手落在她的腰间,紧紧抱着她,女子娇小的身体被完全纳入男子宽阔的胸膛中,彼此亲密无间。
他鼻尖萦绕着她的气息,感受着她的心跳和血液的流动,眼底的后怕、慌乱才缓缓褪尽。
只有这样充满安全感的拥抱才能让他狂跳的心彻底平静下来。
“啊——血、血!我杀人了!”拿着镰刀的村民看到他真的砍到人,惊慌地扔掉镰刀。
村民听到杀人这个词都停下手中的动作,朝声音处看去,清冷疏离的青年紧紧抱着怀中的女子,脸上带着失而复得般的又惊又喜之色。
他的手臂处白色的袖子染着一道红痕,鲜艳猩红的血液从中流出,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那猩红的颜色让失去理智的村民瞬间回过神来。
“血!!”
“他流血了!”
村民中的某一位见事不妙,连忙喊道,“这不是我做的,和我可没有关系!”说完,扔掉手里的东西,转头就跑。
大家见此情景,也连忙扔掉手中的东西,纷纷掉头就跑,那一位砍伤人的村民早就趁乱混在人群中跑掉了,一时间,这里就剩下他们三个人。
虞棠感觉到腰间的手愈发的收紧,想到徐长卿的伤,忍不住着急地推了推他。
“徐公子,你没事吧?快让我看看你的伤。”
她的声音不似平时的妩媚婉转,带着说不出的颤音,甚至还夹杂着几分哭腔。
徐长卿听到虞棠带着哭腔的声音缓过神来,缓缓收回手并后退几步,一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方才长卿失礼了。”
他的神色依然淡然疏离,仿佛还是那个温和有礼又自带疏离感的蜀山大弟子,只有那双黑沉,像墨一般浓稠的眼眸透出他的不一样。
景天一手揉着腰,看到徐长卿手上的伤面露惊慌,“你、你流血了!”
徐长卿目光扫过还在流血的手臂,不在意地道,“无妨,只是小伤不碍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