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名字。老人家扔掉了拐杖。颤颤巍巍的抓住了傅遥的双臂。
“你找到他了？他还活着吗？”
老人家眼底的期待溢于言表。
傅遥抓紧了老人家的双手。
“听我说，老人家。”
傅遥刚要张口。老人家侧身让众人进屋细谈。傅遥也无法推脱。
“他们总是让我快点动迁。可是国祥说会回来找我。所以我一直没搬走。”
老人家说着坐到了床上。
看着室内破旧不堪的房顶。但是屋内的陈设却简单朴素。
傅遥叹了口气。
“不知老人家是否听说过南山。”
“南山？”
老人家低下头。又迅速抬起头。刚刚上扬的嘴角瞬间垂下。
“知道。”
“那您就一定知道南山的任务。”
傅遥何尝不心疼这位年过耄耋的老人。
“您的爱人因为放心不下您一直游荡在世间。最近在这位女孩的校门口拿着一朵百合花。给人世间带来了不少麻烦。”
傅遥语气冷淡。她本不想这样。可是身为一代南山。她不得不这样。
“所以，为了帮助他成功超度。我想请您今晚跟我们一起去那个困住他自由的马路。接受他的歉意。和他对你的爱。”
老人家早已老泪纵横。混浊的眼中透露出了无尽的思念。
可惜，烟火人间看不见尘埃。
时间很快来到了夜晚。老人家在众人的搀扶下来到了马路。老人家特意把和自己爱人初遇的那块方巾重新带上。
傅遥和唐晓翼点头对视。
傅遥摘下了玛瑙手环套在左手四指上。双手合十于胸前。
“念兹在兹，念兹在兹。祈唤金城千里之土地神。唤你水秀山明，唤你地阔天长。”
傅遥嘴里嘟囔着咒语。
“灵魂之源泉！我以当代南山身份以赌注！”
虽然有预料。但是唐晓翼还是被傅遥突如其来的喊叫所震慑。更不用提霜诺和老人家了。
“保护好老人家！”
傅遥朝着唐晓翼大吼着。
下一秒。大地开始剧烈晃动。
唐晓翼紧紧护住了老人家和霜诺。
傅遥看着眼前拿着百合花缓缓走来的男子。微微勾唇。
“你好。”
傅遥看着这个上次仅有一面之缘的男子。
“你认识我吗？”
国祥攥紧了自己手中的百合花。抬眼一脸警惕的看着傅遥。
“国祥。”
傅遥叫出了男子的名字。下一秒大地恢复了平静。
老人家则是急忙站起。刚想上前。被唐晓翼一把制止。
“没有南山指令，任何人不能靠近。”
唐晓翼语气严肃。十年前的场景仍历历在目。
“你认识我！那你看到念华了吗？”
男子十分激动。
“见到了。”
傅遥回答道。
“她在哪？”
傅遥对唐晓翼招了招手。
“国祥……”
老人家在唐晓翼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来到了傅遥身边。可却并没有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他在哪里？”
“他在你面前。”
傅遥回答着。老人家瞬间了然。先是震惊。接着仿佛释然一般勾起了唇角。
“国祥，你看，这块方巾眼不眼熟？”
念华摆弄着自己的方巾。犹如一个小姑娘一样娇羞。
“很好看。”
国祥回答着。眼底透露出来的宠溺溢于言表。
“他说什么？”
老人家看向傅遥。
“他说很好看。”
老人家点了点头。接着又伸出手。
时间仿佛倒流回了那个春暖花开的初春。
“你答应我的百合呢？”
“啊，在这儿。”
少年急急忙忙的从怀里掏出了一朵百合。
那百合已经有些打蔫了但少女仍然不嫌弃。
“我要去参军了。等我回来娶你！”
国祥看着对百合爱不释手的念华。
“等我回来我要为你种一院子百合。”
“好！”
于是两人在桥边道别。可惜战火纷飞扰乱了原有的计划。
她站在桥的这侧，青春物语被导弹轰击的片甲不留。他站在桥的那侧，犹豫周旋的那个初春被一发子弹打得灰飞烟灭。
少年躺在草垛旁。高举旗帜和那片百合花瓣。
“国祥！”
老人家的泪水滴打在地上。
“我想你了。”
他们见不到，他们生死两隔，他们如此相爱，他们惺惺相惜，他们无可奈何。
傅遥和唐晓翼在一旁看的心里不是滋味。战火纷飞的年代他们相爱。他们有错吗？他们没错。
老人家平复了情绪继续说着。
“你为马克思主义献身。是光荣的事。先去那边等我哈。等等我。等我料理好这边的事情。我就去找你。到时候咱们再结婚。”
念华看着国祥。国祥看着念华。
相隔两个世界又何妨？
国祥点着头。他擦了擦眼泪。将百合花递给了念华。
“他在给你递百合花。”
傅遥说着。
念华抬起手。国祥将那百合花放在了念华手中。
万幸， 念华看到了那朵百合花。
“开始吧。”
国祥看着傅遥。
“念兹在兹，念兹在兹。吾以南山之名，祈唤万难浮埋之自由神，祈唤驷之过隙之空间神。保其万事顺遂，愿其平步青云。”
白光再次出现。国祥恋恋不舍的看着念华。走进了那道光中。
战争，带给了世世代代人们的痛苦。他们在挣扎。遗孤、受害者、废墟、残骸……
傅遥打开了笔记本。
“很多东西朝生暮死，誓言生锈。但我们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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