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

整整一上午，身边的座位一直都是空的，每当教室进来人，陆朝都会下意识看去，万一是她来了呢。

上课时班里也没人问，老师也没解释，好像所有人都不关心这个不见的人。

陆朝很烦，听课时都心不在焉。

终于在最后一节课下课，他忍不住去找了班主任询问于岁的情况。

方欣娜听到后很惊讶，没想到班里的名人竟然会跑到自己办公室关心一个班里无人在乎的小透明。

看着陆朝认真又焦急的神色，方欣娜扯了扯唇角，压下自己的八卦之心，如实回答:“于岁同学今天请假了。”

话落，陆朝眸中的情绪有些复杂，请假，为什么呢?

“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没事，谢谢。”陆朝转身离开，留下办公室内几个懵逼的老师。

……

南城人民医院。

大厅里人很多，熙熙攘攘，医生护士都忙得不可开交。

于岁坐在椅子上，面前人来人往，看得她脑袋晕晕的。

昨晚她回家之后就开始头痛发高烧，彻夜辗转难眠，早上盛楠见她迟迟没从房间出来便进去叫她。

当时于岁连眼睛都睁不开，脸颊都烧红了，用体温计量出39.3℃，盛楠吓了一跳。

于岁从小身体就不好，近几年好了许多，现在突然发高烧，就怕她的身体受不了。

盛楠第一时间拿来湿毛巾给于岁擦脸，然后在客厅翻到一些退烧药给于岁吃下去。

头痛是好了些，但于岁还是一副奄奄一息的状态，烧成这样光吃退烧药肯定是不管用的。

盛楠满脸心疼，拨通班主任电话帮于岁请了假。

挂完电话，她面露难色，因为今天小宝学校要举行亲子活动，答应过他爸爸妈妈都会去的，那就没办法带岁岁去看病了。

纠结着，门外传来小男孩稚嫩的声音:“妈妈!我们要出发了!”

盛楠的心还是偏向小宝的，听他一喊，立马就有了决定。

于岁靠在床头静静看着她，眼神并未抱有一丝希望。

盛楠于心不忍，坐在床边握着女儿冰凉的手，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寒心的话:“岁岁，你弟弟的学校必须要我过去，别的小朋友的爸爸妈妈都会去的。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自己去医院应该没问题，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好吗?”

于岁垂眸看着自己的手，缓缓点了点头。

等人都走后，她一个人坐在床上，自嘲似的轻扯了下唇角。

在任何时候，自己从来没有被坚定地选择过，已经习惯了。

她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去洗漱，头还有些晕，站不稳，便坐在床边缓了一会儿。

桌子上的手机接连振动了几下，她伸手拿过来。

是盛楠的消息，给她转了点看病的钱，又嘱咐了几句，让她把桌子上留的早餐吃掉。

于岁没回复，关掉手机去洗漱。

收拾好她换了身衣服，桌子上的早餐已经凉了，她没什么胃口，喝了点白水就出门了。

走出公寓楼大门，于岁裹紧了外套，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她把头埋在衣领里，低着脑袋，黑发披在身侧，遮住她的侧脸。

“你是江太太家姑娘吗？”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明显是在喊她。

于岁身形一顿，江太太似乎指的是盛楠，她疑惑地回过头，只见一个中年妇女站在她身后。

对方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你妈妈说你要去医院是吗?”

于岁没点头，只露出的那双眼睛里带这些警惕。

“我是你们楼下的住户，经常和你妈妈一起逛街呢，她不放心你，说让我陪你一起去医院。”

于岁隐约记起这个人，盛楠经常提起她，好像是什么沈太太，于岁没多大印象，淡淡地摇头拒绝。

“可是你妈妈……”

于岁不管对方什么反应，自顾自地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