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即若离

司空千落凝雨，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你又被萧瑟绊住，来不了了。

司空千落坐在登天阁前的水台上，一双脚无意识的来回晃悠，可见等了好久。一见萧凝雨，直接飞身站到她面前。

萧凝雨昨夜有些累，起晚了。害你久等了。

司空千落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萧凝雨今日怎么想着来这登天阁了？往常不都是去演武场吗？

司空千落凝雨，你都来雪月城小半个月了，我也没带你好好逛逛这雪月城不是？所以我就想着今日带你好好逛逛。

萧凝雨你平常不都一心只有枪法的吗？今日这是怎么了？

司空千落想和你聊聊天，不行啊？

萧凝雨好。

司空千落走吧！我听说你也师从齐天尘，想必你与若依姐姐相识吧？我们先去找她讨碗茶喝！

萧凝雨点点头，由着司空千落将自己一路拽到叶若依的院落。

她们到的时候，叶若依正在抚琴，弹的是萧凝雨最熟悉的旋律，让她一下子生出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一曲毕，叶若依早就察觉身后对了两人，于是起身笑着走了过来。

司空千落若依姐姐，这位是萧姑娘，你们应该认识吧？我带她过来看看你，顺便找你讨碗茶喝。

萧凝雨师姐！

叶若依我和凝雨确实有些日子没见了，你们先坐吧！

萧凝雨师姐身子可好些？

叶若依比起在天启，好多了。

叶若依师父他老人家怎么样？

萧凝雨偶尔会念叨你，只不过你不在，他总是拉着我同他下棋。

萧凝雨其实今日千落不说，我也打算过来拜访你的。

司空千落你知道若依姐姐在这？

萧凝雨知道她来雪月城而已，还想着找机会和你或者唐莲打听一下。

司空千落是这样啊。

司空千落那我们岂不是想到一块去了？

萧凝雨点点头，表情也很柔和。

叶若依在一旁笑着，给两人斟上茶。

叶若依难得你们过来，让我这小院也好热闹热闹。

叶若依才说完，就轻咳了两声。

司空千落若依姐姐还说好多了呢，其实根本就没好多少吧？

叶若依真的好很多了。比起我刚来的时候，眼下已经好不少，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萧凝雨师姐弱在底子，是以难愈。

叶若依是啊。天生的东西，如今这般，我觉得已经很好了。

司空千落若依姐姐。

叶若依我没事的。

萧凝雨师姐还是多休息的好。

叶若依我从出生起就没受累过，我有的时候也会想，说不定多动动还好些。只可惜，身子骨太弱，确实受不起。

萧凝雨会有那么一天的。

叶若依但愿吧。

司空千落和萧凝雨在叶若依院中呆了几个时辰才离开。

走在回东归酒肆的路上，司空千落试探着开口。

司空千落凝雨，你姓萧，是因为和萧瑟有血缘关系吗？

萧凝雨摇摇头。

萧凝雨我小时候无父无母，是机缘巧合才被萧瑟带回家，有了萧的姓氏。

司空千落原来是这样。你们不是兄妹啊？

司空千落说话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萧凝雨怎么了，千落？

司空千落没什么，我就是好奇，所以随便问问。

司空千落我看萧瑟对你挺好的，还以为你们是亲兄妹呢！

萧凝雨不是。但确实，要是没有他，我大概早就死了。

司空千落啊？这么严重？所以是他救了你？

萧凝雨点点头。

萧凝雨他遇到我的时候，我几乎就剩最后一口气了。这也是为什么我没办法再突破。

司空千落然后你只好转变策略，学了很多功法？

萧凝雨是。

萧凝雨所以，你用不了多久就能超越我了。

司空千落我倒希望真是用不了多久。今日练武没练成，拉着你在这雪月城好好逛了一圈，待明日再麻烦凝雨陪我练枪吧！

萧凝雨好。

司空千落沉默了一阵，都快走到东归酒肆了，她却停下了脚步。萧凝雨有些疑惑地停下来。

萧凝雨怎么了？

司空千落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萧凝雨当然，你问吧！

司空千落你喜欢萧瑟吗？我说的是，那种喜欢。

萧凝雨那种喜欢？

萧凝雨拧着眉，似乎在思考。

萧凝雨千落口中的那种喜欢和普通的喜欢有什么不同吗？

司空千落大概是忘了，眼前的这位是有点不食人间烟火在身上的。

司空千落就是……

司空千落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有些急，但是这次不问，下次怕是不敢再开口了。

司空千落不是你说不喜欢阿爹相对的那种感觉，是另一种。

萧凝雨另一种。

萧凝雨小声重复了一遍，闭上眼好像在仔细感受。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快过寻常，能联想到萧瑟的音容笑貌，确实感受到一些不同。

萧凝雨我不太确定，但应该有吧。

司空千落看着萧凝雨的眼睛，许久才转过头，看向远处的风景。

司空千落我觉得也是。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萧凝雨没有留她，只是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然后慢慢走回东归酒肆。

萧瑟你要是再不回来，我该出去寻你了。

萧瑟抱臂靠在门外，出声打断了还在想司空千落问题的萧凝雨的思绪。

萧凝雨我不会丢。

萧瑟这倒是。不过还是得看紧点。

萧凝雨为什么？

萧瑟万一被不怀好意的人拐跑了怎么办？

萧凝雨不会。

萧瑟这可不是你说不会就不会。

两人说着话往里面走去，萧瑟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也许一切如常，又也许有东西在暗地里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