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流A4，ooc致歉，he
灵感源于《千禧之旅》
中篇预警7k+
废话文学
summary：在雪地里相爱，零下已结晶的誓言不会坏。
01.
初雪纷纷扬扬地飘落在大地上，又是一个冬天。
“诶，四哥，阿曼德是不是又来找你了？你看楼下”
牧四诚走到窗台前，望向楼下，宿舍楼下的人撑起了伞。
他一眼望去，就瞧见了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人。
阿曼德将伞柄靠在脖颈处，仰起头，与楼上的牧四诚对视。
那是一双极其漂亮的眼睛，像琥珀，透着点点星光，全是牧四诚的影子。
牧四诚朝那人招了招手，笑了，恣意又张扬。
大抵是来了一个外国帅哥罢，楼下挤满了人。
他很快冲下宿舍楼，穿过人群，给了阿曼德一个有力的拥抱。
“男朋友来取快递了，请问是要签字还是直接收货啊”他思索了片刻，在阿曼德的脸颊留了一个浅浅的吻，“要不还是盖个章吧，小蝴蝶”
“好”阿曼德眼角含笑，注意到牧四诚发间零零散散的小雪花，还有微微泛红的脖子，他取下自己厚实的围巾，小心翼翼地给牧四诚围上，一圈，两圈，伸直。
围巾带着阿曼德残留的余温，代替了原本属于嘻哈猴耳机的位置，软乎乎的，牧四诚的心也跟着软了下来，他欣赏着阿曼德近在咫尺的脸，心跳频率不停加快。
好美。
他微微愣神。
直到他有些发凉的手被温暖簇拥。
是阿曼德牵起了他的手。
暖暖的，就和他们剧烈跳动的，炽热的心脏一样。
“我爱你”
“我也是”
02.
牧四诚和阿曼德相遇那年，他也不过二十一二岁，人一生最好的年纪。
牧四诚是一名大四的学生，正在为论文的发表做准备。中文系是一个很烦杂的专业，他的学习生活有些枯燥，因此他决定参加由镜大组织的一场旅行，千禧之旅。
这是一条很古老却又很有心意的文化考察路线。
这条路从希腊的奥林匹克开始，到中国的万里长城结束，囊括了希腊、埃及、印度、中国四大文明古国。
对于牧四诚来说，千禧之旅无疑是很好的选材。
等到了那天的时候，一共只有二十来人。
镜城的气温降得很快，雪零零散散地撒下。
牧四诚一眼就看到了一个撑着伞，缓缓从雪中走来的外国人。
他听到那人浅淡的少年音。
“我叫阿曼德，是A大慕名前来的学生，希望能和你们在这次的旅途中和睦相处”
A大啊，和镜大不分上下的高校。
牧四诚总觉得这人长得很漂亮，一种异于其他人的漂亮，既不失英气，也不显女气，可他就是想用漂亮来形容阿曼德。
至于自我介绍嘛，有点古板了。
小古板？
这个外号不错。
牧四诚的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弧度。
“你好，我叫牧四诚，镜大大四的中文系学生”
“很高兴认识你，牧四诚”
第一次谈话很顺利地进行了，牧四诚心里有些满意。
牧四诚的世界一直都是灰黑色的，这可能是因为个性经历吧。
在这一刻好像有颜色了。
世界变得明亮起来。
03.
阿曼德显然注意到了这个主动搭理他的男生。
尽管有人好心提醒他一定要远离这个人。
他们说，牧四诚是个行为不检点的小偷，说不定他的论文都是抄袭的。
不过阿曼德是个喜欢靠第六感判断是非的人，他不喜欢因为别人的话就刻意疏远别人，或者说是因为以前因此吃过亏，毕竟他的第六感一向很准。
他并不反感牧四诚，相反，他觉得牧四诚是个好人，很有趣，他说不出原因，这可能只是感觉吧。
他觉得牧四诚在人群中是一个极其耀眼的存在，像是一个小太阳。如果说让他画一幅关于牧四诚的画，他会选择用黑白画，因为牧四诚本身就是七彩的，黑白也掩饰不住牧四诚耀眼的光芒。可牧四诚却意外的安静，好像和其他人隔了一道隐形的玻璃，与外界隔绝开来，但是他也说不出其中的原因。
毫不例外的，第一天牧四诚就落单了。
他也没有什么惊讶或者难过的表情，仿佛这一切对他来说就是理所当然。
阿曼德的心好像被什么刺痛了，走上前，对牧四诚说，“我们一起住吧”
他好像听到了玻璃碎掉的声音。
牧四诚有些惊讶，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回过神来，有些使坏地在阿曼德的耳边说，“好啊，不过和我做室友可是要付报酬的”
话锋一转，他的手触碰到阿曼德的发丝。
“你的蝴蝶发卡就不错”
很遗憾，他的手被推开了。
“啧，反应挺快，”牧四诚完全没有气馁的样子，他笑了，“那重新认识一下吧，我的新室友，我叫牧四诚，你记清楚了”
“阿曼德”
粽发青年也配合地伸出自己的手。
阳光下，两手交握。
04.
一周里，从海神庙到奥林匹亚遗迹，从阿波罗神殿到迈锡尼古城，风格各异的大理石柱，支撑着各个时期，代表着不同文化背景和不同实用价值的殿堂。
“希腊的殿堂，大多建筑在制高点上，周围有不同功能的活动区域，比如音乐厅、剧院、居住区。从宗教意义上讲，这充分反映了神至高无上的地位，成为信仰者的精神支柱；从实用的角度看，又使统治者便于观察、防范外侵及内部管理。这同中国的长城有相似之处。不同的是，希腊的殿堂是分散的，而中国的大墙联在了一起；希腊古代的统治者站在高处，而中国的同行们却躲在被层层墙壁包裹着的庭院里。"阿曼德分析到。
“你是研究古代文明的吗？”
“嗯，对这个比较感兴趣，你呢？”
“我的方向是现代文明”
“你看上去像是理科很好的人”
牧四诚一听就笑了，“怎么，小古板，看不起我们理科男？”
“没有，只是你给我的感觉是这样”阿曼德的神情一如既往的专注。
“我以前是理科生，本来是规划好了职业的，父承子业，去学经管，毕业直接接管公司。不过高三那年有幸看了《死亡诗社》这部电影，还是我班长推荐的，不过现在也没什么联系了。那时候才知道原来文学也能如此震撼人心，大概是我以前接触的东西太过浅薄，大多都是数学物理相关的复杂公式”
“《死亡诗社》么？那部电影我也看过，拍的很好。其实说到底，那所谓的诗歌其实就是一种美好精神的化身，那是一种深藏在世人心中燃烧不息的自由之火，这种精神会让人的精神得到解脱，会让人的灵魂得到解放，会让人的生命得到重生，所以它对人有致”阿曼德埋头，认真评价。
“真正吸引我的，是他们打破传统，冲破教条，追求自由，摆脱束缚，发掘自我，发现本我，饱含激情，充满热爱。这就是所谓的死亡诗社，一个永远向往自由的，一个永久追求自由的，一个永恒实现自由的团体。我也像他们一样向往自由，通过诗歌，我也将得到永生。”
阳光，风雪，遗迹，还有和他一样热爱文学的青年。
希腊的雕像追求细部的真实。阿波罗雕像便是代表。
"典以朴，澹而雄"
悠久的历史、灿烂的文化，被外族侵略的历史，却从无扩张的野心。
“你要用这个做题材吗？”
“嗯，三大宗教以及四大古文明都包含在内，我的专业就是这个”
“那我们比比谁的论文先被选上吧”牧四诚笑了，“小古板，输了可别哭啊”
“当然不会”
爱琴海是希腊半岛东部的一个蓝色系海洋，南抵克里特岛，是地中海的一部分。爱琴海是黑海沿岸国家通往地中海以及大西洋、印度洋的必经水域。
欧洲文明的起源地。
一切欧洲文明从这里开始。
海鸥鸣叫着，与天与云与海连成一线，蔚蓝成风。
无论是阿菲亚神庙还是这里美如油画的景观，都让他们流连忘返。
05.
金字塔几千万年屹立不倒，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在古罗马诞生以前，这些古老的石头就似乎在说："切记你们只是尘土，世代生而又死，城市建而复废，国家兴而再衰，而我们却永远屹立。"
当古罗马最终化为一片尘土时， 金字塔仍在这样说。
“这让我想起了我的母国”
“你的母国是？”
“古罗伦，一个极其遥远的国度，我曾问我的导师怎么看待这个国家，他说，古罗伦大概是一个类似于雅典的邦国，不过它比较小，也没有人记录下这个小国，可能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我不这么认为，因为就是这么一个小国，孕育了无数像我这样的人，甚至于民间传说故事集里也有关于古罗伦的故事，我们有自己的子民，预言，和历史”
“其实一个国家无论大小，只要有生命诞生，它就是伟大的，这对于每个人的意义都是不一样的，对于我来说，古罗伦是不重要，但对你来说，它是你的家，你的根就在此地”牧四诚反驳道。
“英雄所见略同”
两个轻狂的青年像是对方的知己，在这场盛大的旅行里分享各自的见解。
也许我是惠子，你是庄子，我们是灵魂上的挚友。
你不孤独了，牧四诚。
一个流浪了两千年的民族，对于其它民族的流浪者理应更仁慈一点。举世钦佩的机智，不应花费在对他人的损害上。 以色列人在沙漠里寸土必争地扩展绿洲的奋斗。没有墓碑，没有画像，没有任何形式的留言。
耶路撒冷对于西方来说，无疑是个至关重要的存在，无论是历史还是象征。
自前10世纪所罗门王在耶路撒冷建成圣殿起，耶路撒冷一直是犹太教信仰的中心和最神圣的城市。昔日圣殿的遗迹西墙，仍是犹太教最神圣的所在。基督徒也相当重视耶路撒冷，因为根据《圣经》记载，这里是耶稣受难、埋葬、复活、升天的地点。伊斯兰教也将耶路撒冷列为麦加 、麦地娜之后的第三圣地，以纪念穆罕默德的夜行登霄，并在圣殿山上建造了阿克萨清真寺和圆顶清真寺来纪念这一圣事。
大雪纷纷扬扬地撒下，寂静的夜晚，两个青年畅谈心事。
他们生起火，在月下共饮。
“镜大的千禧之旅怎么样？”
“挺不错的，还认识了你这么一个朋友”
“巧了，我也这么认为，让我干了这杯酒”
牧四诚的酒品一般，脸很快就开始泛红了。
可能是太高兴了吧。他想。
牧四诚随意捡起一根树枝，在雪地里一笔一划认真地写着。
阿曼德看清楚了。
是他们的名字。
两个名字紧紧依靠在一起，就像是两个孤独的灵魂被那人一笔一划地捆在一起，同生共死。
这是零下已结晶的誓言，坚不可摧。
这个誓言不会冰封，化作透明的存在。
他希望他们的关系也能如此牢不可破。
阿曼德。
牧四诚。
两个原本毫不相干的名字因为千禧之旅这个交点不再平行，他们是相交线。
世界之大，为何我们相遇。
阿曼德想到了这句歌词，那就是缘分，也是天意，是命中注定。在茫茫人海中，我们能够相遇的概率是非常渺茫的。而在那么渺茫的相遇中，我们爱的人只有一个。
“很晚了，该休息了”
“哦”
大概是太累了，牧四诚很快就睡了过去。
阿曼德迎着风，在雪地里写着，“我爱你”。
对于研究文明的人来说，这三个字无疑是最简单最形象最深刻的爱意。
不要分开了，我渴求共鸣。
阿曼德想到。
他们彼此心意相通，但谁都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对于有些悲观情绪的牧四诚来说，他不会愿意让阿曼德代替自己去承受那些闲言碎语。
对于理性得有些过分的阿曼德来说，友情会比爱情更加长久，他太孤独了，他缺少这样的共鸣，他爱牧四诚，但是他害怕，害怕分离，害怕这个对同//性//恋群体很不友好的社会。
约旦国王侯赛因生前经历过许多惊涛骇浪，死后选择了沉默与简朴。以前，不知道对于一个国家来讲，什么叫主权。
这回来伊拉克，最强烈最深刻的震撼，是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主权了。
伊朗土地的主调，不是虚张声势的苍凉感，不是故弄玄虚的神秘感，也不是炊烟缭绕的世俗感。有点苍凉，有点神秘，也有点世俗，一切都被撮合成一种有待摆布的诗意。
伊朗的妇女带着面纱，遵守着这里默认的伊斯兰教制度。
阿曼德不禁问牧四诚，“你信教吗？”
“当然不信，信教只是人们对神明的一种精神寄托罢了，像我这样的人，也不会选择去信教”
“其实我不愿意你去信教信神佛，最好连这样的想法都不要有。因为一个人如果有了这样的想法，那他过得可就太苦了”
言下之意，我不希望你过得很苦，我希望你健康喜乐。
牧四诚的心脏跳得很快，他品出了那层意思，他不明白，他在心里默默说到，阿曼德，你能否体会到，我内心炽热的爱意。
就像西欧对耶路撒冷的赤诚忠心。
就像希腊的爱琴海，古文明的发源地，你是我无穷尽爱意的源泉。
“你以后会信教吗”
“不会”
06.
当他们发现已经在这个地区整整行进了一千五百多公里，就不能不作出判断，不管他们尚未抵达的这个国家的首都如何漂亮，辽阔的印度河平原的极大部分，无可掩饰地呈现出一种最惊人的整体性贫困。
印度街边路头的景象，普通人群的神貌，比很多文章和调查报告更能真实地反映一个社会的本相。何况，他们这次并没有故意深入他们的偏远地区，而是横穿了号称富饶文明的整个北印度，面对的是声名显赫的恒河平原 。
天有不测风云，他们路过新德里时，地动山摇。
地震了。
牧四诚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带着阿曼德逃跑，以他最快的速度。
有人在人群里推了他一把，他知道那是阿曼德，因为那个人会在漫天黑云中成为一束炽热又明亮的光，那是他黑暗生命中，唯一的色彩。
但是他突出重围的时候已经找不到阿曼德了，阿曼德不见了。
“牧四诚!和我们一起走!”
导师喊到。
牧四诚有些迷茫，他始终在寻找那个身影，不过很快他就跟上了导师他们的步伐。
等到了安全的避难所，牧四诚依旧没有放弃寻找阿曼德。
“阿曼德应该是被困住了吧，其实你可以试试去佛祖那里保他平安”导师好心地提议，“虽然这只是一种精神寄托的方式，牧四诚，你应该要明白，爱使你们分离，但爱终将使你们重逢”
“王老师，我是唯物主义者”
“我知道，孩子，你很痛苦，我能看到你的挣扎，去试试吧，或许能想开，印度，本就是佛教兴起的地方”
“好”可能是太久没有喝水的缘故，牧四诚的嗓子有些沙哑，他的心好痛。
好像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是什么？
是另一个同样渴求共鸣的孤独灵魂吗？
他想，如果信佛能让那个人平安，也挺好。
他跪在了佛像前，低着头，很虔诚。
求你，保他平安。
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要你肯保他平安。
阿曼德，你要活着回来，我还等着和你喝酒呢。要是在那家出版社没看到你的论文，我肯定笑你一辈子。别当我的手下败将啊。
泪水滴落在蒲团上，地上。
平日的鲜红的眸子挨漫绝望。
他好像也明白了人们为何会去信佛了。
他不是一个伟大的人，也不够坚定，他有看破红尘的能力，但他放不下尘世间的七情六欲，他喜欢阿曼德，他依赖阿曼德，他无法忘却。
他希望能通过佛教，来保佑阿曼德一生平安顺遂，人的一生太苦了，他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这么难过，痛苦，压抑，他孤独的灵魂没有被任何人眷顾，除了阿曼德。
以至于阿曼德失联后他宁愿在佛像面前长跪不起，他只想让阿曼德平安归来，从雪中走来，他爱阿曼德。
如果阿曼德从雪中走来，他一定会拥抱阿曼德，他想。
一切安顿好后，他们还是踏上了千禧之旅最后的旅途，阿曼德没有再出现。
牧四诚的身侧挂着一个鲜红的锦囊。
中国红，千禧风，金蝶纹路，吉祥如意。
上面写着，“阿曼德，平平安安”
也许是人的语言太贫瘠，他跪在佛像前肯求福泽的时候竟然想不出更好的话语了。
有一个道士对他说，“心诚则灵，做事万不可太急”
那他就等，等阿曼德回家。
尼泊尔还是贫困，但很干净，有人扫街，有人洗衣，没有见到一个逢人就伸手的乞丐，也没有见到一个无事傻站着的闲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在忙，小孩背着书包，老人衣着整齐，一派想过日子的样子。
牧四诚觉得，如果阿曼德路过尼泊尔，一定会很开心吧，这种美好的景象对于他们来说，真是太难得了。
他有些欣喜地拿起笔在纸上写着。
心中不免失落，阿曼德不在了。可是他觉得阿曼德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阿曼德会看见的，谁不渴望共鸣。
你看，我又有素材了。
我好想你。
07.
就这样一路抵达最终的目的地——中国的万里长城。
和传闻中的一样宏伟。
谁能想到它蕴含了多少代古人的智慧与鲜血。
“长城空谷足音乱，大江暗度流星寒”
这是李白的诗。
这是他对一个民族乃至一个国家的敬仰与热爱。
长城，中国古代最伟大的建筑之一。
凝聚浓缩于这十四个字。
牧四诚将长城拍下，自言自语道，“喂，阿曼德，我行行好，给你拍张照看看”
古代文明和现代文明的结合体。
牧四诚在洗好的拍立得背面写道。
“我和你”
是啊，古文明和现文明本就是同生共死，一脉相承的，没有是非对错。
就像他和阿曼德一样，他会和阿曼德同甘共苦。
他看了一眼腰侧的锦囊，金丝细纹在阳光下隐隐发亮，他比谁都清楚，这里面有一张符。
上面的内容是——阿曼德，平平安安。
甚至没有他自己的名字。
他愿意把一切都献给阿曼德，包括他美好的祈愿。
他希望阿曼德能够理解自己。
我爱你。
08.
千禧之旅结束了，阿曼德也没有回来。
牧四诚没有一直待在学校里搞自己的毕业论文，他常去的地方变成了离学校的一个清真寺。
他每日都去那里，以至于连那里的僧人都认识了他。
“年轻人，七情六欲不可断，善哉善哉，察见渊鱼者不祥”老僧人只是摇头。
“我如果长跪在佛像面前，那他会灵验吗？”
“心诚则灵”
同样的话，却出自于不同人之口。
牧四诚跪在蒲团上，长期的跪拜使他的膝盖隐隐作痛，不过他咬了咬牙，还是在佛像面前长跪不起。
爱的信仰被风熄灭，冰封了爱的期限，爱与恨交织在一起。
他的心底默念，
神啊，求你，让他回来，平平安安。
雪花零零散散地洒落在他发间。
他将思念与爱意写进雪里，我爱你，千千万万次，在无数个日日夜夜。
二月。
冰雪消融，重见天光。
曾经零下结晶的誓言永不会坏。
伞遮住了风雪。
牧四诚抬头，日思夜想的人闯入他的视线。
青年撑起伞，从雪中走来。
粽发棕眸，鼻梁高挺，温润如玉，他平安归来的爱人。
大抵是佛祖显灵罢。
青年没有开口，只是沉默，他看着跪在寺院的牧四诚，睫毛微颤，眼底有些湿润。
阿曼德想，自己的期望还是未能实现，牧四诚还是信了佛教那一套。
他看着牧四诚虔诚的样子，他的心不免有些刺痛，好苦，就像中药漫入他的口腔，席卷他的味蕾，说不出话来。可是他好像懂了，他理解牧四诚的做法，将自己的愿望寄托于神明，向神明许愿，保佑心爱之人平安。
他被困于茫茫人海之中，心里感受到他的爱人去往了远方。
大雪漫天飞舞，爱意贯穿心脏。
爱使你们分别，但终将使你们重逢。
此时无声胜有声。
我的爱人，
请你聆听，
雪落下的声音，
它说，
我爱你，
所以我希望，你的余生平安顺遂。
09.
抬头看我，我就在你的身侧。
你是我茫茫大雪中唯一的色彩。
“世界之大，为何我们相遇”
“因为命中注定”
“你特别好，我喜欢你”
“我爱你，千千万万次”
你不再孤独了，我的爱人。
10.
人与人相遇的概率是多少呢？
人一生会遇到约2920万人，两个人相遇的概率是0.00478，而你我相识的概率是0.0000005。
我们跨越知识，跨越灵魂，成为彼此。
不要再纠结了，那我们就一直这样纠缠下去。
11.
他们相遇在雪地，重逢于雪地。
雪地亦相逢，他们相拥。
在雪地里相爱，零下已结晶的誓言不会坏。
至此，镜城再无下雪天。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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