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在他幼时还未被病痛折磨的生不如死的时候,母亲把他举高高 慈爱的目光总是注视着他。父亲在旁边微笑着看两人,偶尔也会和他一起耍。
“我们的屹儿最乖了!”女人貌美的脸上只有皱纹残留着岁月的痕迹,成熟的韵味与活力相依相偎 她如此笑着说“屹儿如果想见妈妈,那就看看天上的月亮吧。噢 还有星星那是你的爸爸。,”
彼时的他才敢刚检查出绝症,因为症状藏得极深不易查出,得病消息还是在发病途中被发现及时就医来的。
混杂各种医药水味的病房内,郑屹面色苍白 那股病症在不断侵蚀着他康健身躯,现在他只感觉走一步路都私有泰山压顶。
好难受......
郑屹痛苦的闭上了眼,冷汗在病痛的蔓延下不受控制而流出。
病床旁的女人轻柔握住他的手,妄图以这种方式来让他好受一些,但看着儿子受着煎熬折磨 自己却无能为力 心中焦急,泪流满目。
落下的泪珠像刀子一样绞在郑屹的心口,他并不知这是在梦里,只是无意识的想抬起手 拭去一串清泪。手穿过面颊 茫然的他木讷的望着一切。
以往的模糊记忆被慢放一帧一帧投放在他的面前,那零碎的记忆逐渐清晰。
他睁着眼睛目视着记忆的流转,从家庭幸福美满到散净家财 再到妻死神癫。
他看到自己从孱弱的身躯逐渐被治愈的健康,看到父母为了他所做的一切。
怔愣着不自觉流下眼泪。
梦外的少年躺在单子上的身影依旧孤独,泪水从少年眼角滑落,浸入软白的枕头。
他侧躺的身体逐渐合拢,像尚在母胎的婴儿一般,依偎着环境温软安逸的体内,就像紧挨着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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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釉百般聊赖的侧躺在飞船上。
觉得姿势又有些不舒服,索性再转下身子趴在了矮木桌上。
太热啦!阿釉像个小孩子一般紧紧贴着冷硬的木头,微微撇撇嘴。
飞船已经启动自动驾驶模式了,虽然雷狮海盗团地点的最新情报距离这不算远,但也足够无聊了。
阿釉想着,故意放空神识 但脑海总是出现童年的遭遇。
她眼神暗了暗,选择性的遗忘掉不愉快的。
巨大的变数带来的是适应不了的后果,阿釉肯定得想。
真是期待被复仇的感觉啊。
阿釉莫名勾起嘴角,没有原因的 心中苦涩。
啊啊啊,真烦啊!
阿釉借力跳下桌子站立,她走向厨房。
还是找点事做吧,至少遗忘那些不愉快。
厨房里各种蔬菜瓜果具备,三台冰箱摆在里面。
她的厨艺无疑是极好的,小时候她流浪在她的星球。待村子食物吃完后,满山爬着找野果吃,渴了就喝魔物喝的河水。
但没几天就大病一场,那年她连七岁都不到。却要忍受常人都难耐的痛苦。
很多时候她都以为自己要死了 但是没想到,竟然因祸得福激发了自己的元力。
她在深山找魔物练习,不断的以命相博。
从最初的一窍不通到如今炉火纯青,少不了她不要命的打法。
魔兽嗜血,但并非不要命,却因为一个小女孩感到恐怖惧怕,她比魔兽更疯狂。
阿釉八岁时,一伙人把飞船停在了这个星球。
他们看到了山上魔兽的尸体,除却头部与臀部 整个身体都不见了。
满地的血腥让几个人都感受到压抑畏惧。
几乎每走几十米就有一具魔兽残败的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