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世界C72

“孙兄客气了，这样吧，若你真想感谢我，就把自己的表字告诉我吧，我听长柏说了，你比他还小上两岁，我虽比他年长几个月，但也不能上来就称呼人弟弟不是吗？”

“你把你的字跟我说了，这样我也不用再对着一个明知比自己小的人敬称了，你也称我的字，就不用再恩公恩公这样的叫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啊？”

我也觉颇有道理，附和的点点头。所谓表字，便是男子二十加冠，女子十五岁及笄之后所取的别名，称之为字，以表其德。

我的字并非我自己所取，而是柳敬生的父亲所赐，虽然他并未活到我的弱冠之年，但也是他一早就想好遗留给我的小字，在其临终之时赐下，这也是为什么我的字不仅与本名的涵义无关，更像是他对我往后他无法见证人生的一种期许和敲打。

虽然这听起来很奇怪，但我们一个失去了儿子，一个早就没了父亲，虽然理念不统一，关系也并不很好，但相处起来不知不觉早已经胜似寻常人家的父子了。

“含章，我的字为含章。”

“‘君子慎独，不欺暗室。 卑以自牧，含章可贞。’好字，真是好字啊！”

我见他一语道破，笑了笑没有答话。其实还有“韬光逐薮，含章未曜”令我十年磨一剑，终上青云台。

略说了几句话后，那边的局势也已平定了，我驾着马车朝着大队那边汇合，长梧的新妇柳孟娘原本坐在后面的马车里，也被吓着了，和淑兰她们挤在一辆上，劫后余生，彼此安慰。

今日不太平，这路是不能再走下去了，虽然回去的匆忙，也不忘把老太太的灵柩给安顿好。托付在一户可信的人家，等这乱过去了，还是要再来送葬的。

队伍里有几个女侍逃跑时擦伤了脚，也有些家丁挨了贼人的几棍子，不过幸亏援兵来的早，都是轻伤，重伤或者送命一个也没有。

我们先赶回到盛家住下了，这条街上因为我们跟着当兵的一起回来，之后又锁好门窗，堵住府上的各个要塞，倒也没遇上什么灾祸。

最严重的是涌泉街，街上的摊贩是损失最大的，就算人逃掉了，东西也顾不上带，抢的抢，砸的砸，不知多久才攒起来的收入也跟着付之一炬，侥幸捡回来一条命也失了这吃饭安身的活计。

我在前厅与岳父岳母商量了一下，都觉得等这之后可以在那受害较严重的几条街区临时搭个棚子，分发些吃食物资，或是招些人来盛家手下的铺子做工，大家都不容易，也算是力所能及的做些善事了。

顾廷烨把我们护送回家以后跟着去平乱，现在见到已经没什么动静了，出去打听的人回来说，整个宥阳的乱都已经平定了，现在那些当兵的正在县衙吃酒，由县令大人亲自作陪，犒赏答谢。

话虽如此，难免还有些散兵游勇在街上乱窜，还是要小心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