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第一

“非要今天么？多托雷，今天是我妹妹的生日，我不想杀人”

西羽蹙着眉头，看着眼前准备好一切的多托雷，他有些不悦。

“没办法的，王上，邀请函已经发出去了，最后几个人也提前到了”

“刚好是公主生日，所以他们更会放松警惕”

多托雷摊开手，一副他不同意也来不及的样子，西羽思忖片刻，道：“你必须保证这个行动隐秘，不能被她发现”

“我当然知道”多托雷看向一旁为民众撒花祈福的公主，道：“她对这件事可是反对的，如果被她发现，王上又舍得惩罚她吗？”

西羽没说话，多托雷早就知道他会这个死样子，嘴角的恭敬也变成了嗤笑。

“快来吧王上，不要耽误了公主殿下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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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呢？”

小满扭过头，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西羽和多托雷竟然同时不在场。

立马吩咐人去查，心中坎坷的紧，心跳的很快。

心口猛然刺痛，低头，手中的盒子没拿稳瞬间落地。

她紧张地拿起来，生怕项链被摔坏。

盒子的厚羽绒后，似乎还有一层，她眼尖的发现了。

挑开隔层，里面，是一枚很小巧的羽毛发卡。

白色的羽毛和发着微光的发卡巧妙的融成一体，是民间最流行的款式。

此刻，静静的躺在她的掌心。

他就像普通人家的哥哥一样，惹火了妹妹，就买女孩子喜欢的小发卡道歉。

他送过许多金银珠宝，却没送过这么平平无奇又很别致的礼物，发卡静静的躺着，给人一种深沉的感觉。

她握着发卡，心中五味杂陈。

她决定找到西羽好好谈一谈，生日之后，她也不一定非要离开……

如果民众需要她的话

她迈开腿，头上的冠突然滑落，掉在地上，一枚宝石从冠上掉了下来。

——

——

这是最坏的设想

她越往里走，越心惊胆战。

“西羽——”

没人回答她

一股血从地上流到她的脚边，染红了她洁白的鞋子。

“兄长——”

仍是没有回答，她有些急了，血腥味越来越重了。

来到一处宽阔的地方，她彻底呆住了，满地的尸体和杂肢，血腥的令人反胃。

她慌了神，她认出了血泊中，穿着皇室辉纹的衣服，是他！

她快步冲过去

西羽已经意识不清了，她抬手给他注入力量

一只手，握住她的胳膊，道：“没用的，小满”

西羽朝她笑着，说道：“你怎么在这里，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快回去”

“这到底是怎么了”

小满慌神地看着他，“你不能死！你还有很多事没告诉我”

“我告诉你”

西羽温和地笑着，艰难滴说道：“我很抱歉，之前一直瞒着你，以后，枫丹要拜托你了”

“我不懂”小满咬着牙，强忍泪意，她已经察觉到他生命的流逝。

“等回去你好了，再说”

“不，小满，我回不去了”

他笑容苍白，“这里，连接着密室，一个小时前，我发动了阵法，把所有人都传到了密室，此刻，他们都死了”

他看着四周，指着一个方向，道：“你讨厌的人，也死了”

“没有人，可以在密室里活下去，除了你那个……”

他突然激烈的咳了出来，血冒的很快

“我当初让他进去，是为了帮我拿密室的阵眼，有了这个，我可以把阵中的人都传送到密室里”

“他帮我在密室画了阵，也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出了密室，不然，还做不成呢”

“别说了……”

她已崩溃的不成样子，上一次风随也是这么倒在她怀中，这次又是

西羽却固执地继续说道：“再不说我怕来不及”

“枫丹的政权和资源早就被这些混蛋掌控着，民不聊生，我知道你早就想把他们全赶走了，可当时我不让你插手，不是怕你威望比我高，而是怕你得罪他们……”

“我是你的哥哥，我自然会料理这一切，你还小不需要担心这些……”

他越说，胸口的血越多，“早在父亲还在时，就苦恼怎么处理了，所以我做了这个局”

“把这些贪生怕死的权贵聚集在一起，告诉他们，多托雷的永生研究已经成熟了，让他们来……”

“与多托雷合作……也是你的计划之一吗？”

她颤抖着唇，西羽点点头，道：“这个混蛋也做了许多合作以外的事情，伤害平民原不是我希望的，可为了计划我只能忍着，要和平，总会有牺牲的。”

“我，从父王兄长手中偷来了这个王位，现在，它又要给你。”

“枫丹的隐患，我已经为你清除了，接下来，公主殿下，就可以安心当女王了，这是兄长，唯一能为你做的了”

他的气息渐短，小满已经哭成了泪人，“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明明我也可以帮你”

“我不希望你参与，本来你如果没来这里的话，这一切你都不会知道的。我不想你，有负担，这种东西，本就不是你做的。”

“对不起，疏远你与你争吵，也是为了把你隔绝到计划以外，多托雷那个混蛋绝对会把你拉入计划里，若不是见我跟你水火不容他是不会信任我的。”

“他也中计了，我把他也杀了，这回那个少年，也能自由了。”

看着她泣不成声的样子，他有些心疼

“别哭了，满满”

他眼睛一转，泪水也在眼中发酵，“你不乖，一直哭，之前也不肯跟我说话。”

她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

西羽摸着她的头发，“怎么又把皇冠取下了，还是不喜欢吗？”

“本来想让你慢慢适应的，可我太忙了，当王，真不好啊。”

看着她痛苦的面庞，他也忍不住落泪，语气更加软了。

“你之前，怎么一直都不来看我啊，怎么那么爱生气，一句话都不跟我说”

他像是埋怨一般，语气中又满是疼惜，“你还这么孩子气，以后可怎么办啊？”

“满满，不哭了”

他如同回光返照一般，还能强打着精神抬手，摸着她的脸，擦去眼泪，“我帮你找到了风随的住处，他没死”

“我知道，我知道”

她哭的梨花带雨，反复重复着几句话，西羽苦涩地笑道：“你早就知道了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我真的没有杀他啊”

他像是自证一般说完，他微微闭了闭眼睛，“满满，今天你生日，不要哭了”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恨我了”他此刻已经完全糊涂了，意识半模糊了，他说道：“我不想惹你不开心的，满满”

他越说，话越听不清，小满把耳朵贴近他的唇，也听不清，声音很轻。

“满满”

他呢喃着，声音轻的像羽毛

“谢……谢你”

“那个时候，帮我说话”

好一会，她才辨认清他的呢喃，回过神来时，西羽已经闭上了眼睛，手中传送给他的力量也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