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欢正拿过了杯子喝水 ,闻言 ,差点喷了出来。
上一世的谢危,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更不会将对谁的喜怒,如此鲜明的表达。
真是见鬼 ,他定然是心里盘算着什么更大的阴谋,所以才会如此反常。
她心里想着,控制不住地烦躁,而后有些不耐烦地回答,
棠欢.知道了知道了。
罗里吧嗦的,真是烦死人了。
姜雪宁不是个好东西啊?说得好像你谢危是的一样。
想着,她还对着他翻了个白眼,而后闭上了眼睛。
如此赤裸裸的嫌弃, 让谢危一口气憋在了喉咙里 , 气的脸都红了 ,
谢危真是野蛮粗俗,不堪教化。
说着,一把拿过她手边的杯子,将剩下的水一饮而尽。
棠欢听着,闭着眼睛,无所谓地挥了挥手 ,
棠欢.何止啊,我还朽木不可雕也,烂泥扶不上墙也,蠢笨如猪,野蛮如牛。谢大人最好离我远远的,免得让我这腌臜人污了您的慧眼。
谢危你……呵。
谢危突然怒气一收,轻笑一声,道,
谢危干净的人见多了,偶尔也是会腻的。所以我现在,就喜欢看见腌臜的。
棠欢.你才腌臜!
棠欢猛然睁眼,就要朝他挥拳,
棠欢.信不信我揍你!
谢危却是不躲,只是看着她,等着她来揍自己。
可是拳头咫尺之距的时候,棠欢身体一僵,连忙收手,眼里滑过一抹懊恼。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他是能惹的人吗?
棠欢,你太高看你自己了。
得罪了他,怕是还未逃出京城 ,就死无葬身之地。
想到这里,她心里忽而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难受,脸色瞬间变得灰败一片。
自己救的人 ,到头来却是要杀自己 。棠欢啊棠欢,你何其失败。
棠欢.抱歉啊谢大人,是我失礼了。
说着,转过头看着窗外,不再说话。
谢危将她的变化都看在眼里,放在小桌上的手蓦地收紧,青筋毕露,隐隐渗出血迹来。
快要到宫门口的时候,棠欢突然想问谢危为何要去姜家,他上一世的这个时间段也去过吗?想到这里,她才反应过来 ,自己上一世对他知之甚少。
他像是迷雾一般,让人难以窥见,也将自己阻挡在外面。
罢了 ,他去哪里,做什么,都是他的事情。
上一世 ,自己想要靠近他, 却被他一次次拒绝,这一次,自己已经不想再做蠢事了,只想远离。
到了宫门口的时候,棠欢下了车,转头对车上的谢危道,
棠欢.多谢大人送我。
而后,便朝着宫里走去,头也不回。
谢危站在车门前,一直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才收回目光,
谢危回府。
剑书看着,犹豫着,小声道,
剑书先生和殿下已经是未婚夫妻了,若是舍不得 ,追上去便是。您已经是准驸马了,进宫的话,让人回禀陛下一声就是了。
谢危没有不舍。
他冷声回答着,进了马车,眼中一片晦暗。
被谢危吓了一顿后,棠欢安分了不少,每日都好好的呆在宫里,
棠欢..日子可真无聊。
如果自己住在外面就好了。
可是乐阳是长公主,现在都没有出宫建府,自己比她小,便不能越过了她去。
所以她为什么不出宫建府呢?她出去了自己就能出去 。
只要自己出去了,就更加方便逃走了。
想到这里,她连忙起身出了汉阳宫,打算去找沈芷衣,谁知道路过御花园的时候却差点和她撞在了一起。
站稳之后,她连忙道,
沈芷衣妹妹,我有事找你呢!咱们一起去读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