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心

“再说了，你觉得疼的话可以说嘛，这翻脸比翻书还快，转眼间像换了个人，要不是本殿跟你待久了，说不定心脏病都被你吓出来的。”

不管她怎么说，怎么哄。楚惟季充耳不闻，仿佛她不存在，自顾自穿衣，其实就是把松松垮垮的衣袍往上套，再把发带系着，最后将外袍披在身上，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一丝逶迤。

元凌霄看着此人一声不吭的一列动作，忍不住拽了他一下

仅仅是这一下，楚惟季就像是被尖刺扎到般将她甩开

“别碰我！”语气凶狠，但眼眸里湿润一片，涌动着她看不明白的复杂情感。

“ 不碰就不碰。好好说话成吗。本殿又没欠你什么。”

元凌霄瘪瘪嘴悻悻说道

楚惟季扯掉了被她攥在手心里的袖子 食指摸了一下她嘴唇，低头一笑

在她的忖肿间 抬头便是他红色的背影

只记得他走之前似乎说了句：“可不是我活该么，上赶着欠你……”

于是接下去几天没了这种轻松黏腻的氛围了，虽然但是吧两个人还是会打照面，但明显感觉小楚会淡淡疏远她，就连见面也就淡淡几句交代的言语，仿佛两人只不过是个若有若无的朋友或者寄在一个屋檐下的过客。元凌霄不喜欢这种感觉，非常不喜欢。

她不是没私底下找过这人问缘由，但对方对她的回应一直淡淡的，仿佛她问什么都是一种尚可还行的感觉，不过虽然对她没有那么热情了，但手头的工作一直没有懈怠，做他的本职工作也称得上一句尽心。

元凌霄感觉两人仿佛又回到了两三年前恋爱未满的感觉，不管自己做什么楚惟季都不会像之前那么宠着她顺着她了，可能只是没那么喜欢了 于是她也没过多纠结 不识趣地去他身前晃。

只是除了楚惟季的性情变化外，他对慕蕴隽的诊治也一日没落下，虽然肺痨本就是难治之症，但在江湖素有神医之称的大医医治下仍旧不见大好，着实怪事。

这夜风来，慕蕴隽的寒症又加重了些许。

于是 入夜掌灯时分，元凌霄挥退了侍从来到慕蕴隽的南厢房。问过照料他的陪侍，说慕公子日暮时分一直断断续续咳嗽，灌了几次汤药也不见好，刚刚才将将昏昏沉沉睡着了，但一向睡眠浅不踏实，一点风声都会惊醒，平时一向都起夜几次，服用安神汤才可入眠。

看着慕蕴隽簌簌睫毛下深黑的阴影，想来这人确实都没睡过一个好觉，加之身体不好心思沉重。突然想到，除了他生病的前几日她来看过他，虽然大多时候他都是卧病昏睡的，这些时日来对他的照料是少的很。

缘由往往是想到要来看会他，某人便会找其他由头把她支出去。就连她想端个药递杯水都要被他用一种幽怨和不爽的眼神盯着，仿佛她做了什么大逆不道对不起他的事，于是只能假以人手。

这下，这人正跟她闹别扭呢，她才得空自由活动。

正当她看够卧病人的睡颜寻思准备离去的时候，睡美人仿佛有感应似的，不知生出哪来的力气，将她半边袍袖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