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审讯室

注意到林意好像不太高兴了，路垚赶紧问：

路垚你没事吧？

林意[笑]没，没事……

[犬吠声]汪汪！

几声犬吠声响起，一个人牵着那条狗，指着路垚喊道：

龙套看车人：哎！你刚刚干什么呢？！

路垚（糟糕！）

路垚[跑]！

龙套看车人：哎！你给我站住！

林意哎！

林意看着不断跑远的身影，忍不住朝远方喊了一句：

林意三土哥哥！

路垚[愣]！

他侧过头看了一眼，却见看车人仍然对他紧追不舍。于是无奈，他只好继续逃跑。

林意还想追上去，可她的手，却被另一个人拉住。

林意哥？！

陈煜凡[皱眉]你跑哪儿去了？

林意我……

陈煜凡[严肃]跟我进来，里面出事了。

林意什么？！

林意一进去，就看到两天前碰到的那个人。

聂成江乔四爷……

乔楚生聂老板，好久不见啊！

聂成江我听说，巡捕房新来了个探长，没想到是你。

乔楚生小弟初来乍到，还请您老，多指教。

聂成江指教可不敢当。

聂成江陈老六死在我家，回头传到江湖上，不太好听！

乔楚生今晚来的宾客里，有什么可疑之人吗？

聂成江倒有一个……

林意！

林意（难道他要说的是……）

想到一开始发生在宴会厅的那一幕争吵，林意心里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然而这一预感也很快应验了。

聂成江沙逊银行的股票经理，姓路，名垚。

陈煜凡[皱眉]嗯？

听到这个名字，陈煜凡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林意。

聂成江陈老六被杀之前，跟那小子吵了一架。把人家轰了出去，场面很难看。那小子临走前放话，要对付老六。

林意不可能！他不会真的去杀……

陈煜凡[拦]小意！

乔楚生……

乔楚生看了林意一眼，绕有兴趣的挑了一下眉，问：

乔楚生[笑]哦？林小姐认识这个人？

林意……

林意没再说话，乔楚生便也没再多做纠缠，他看了看今天被邀请来的人员名单，最后合上，把名单还给了聂成江。

当天晚上，陈煜凡送林意回到住处，临走前还特意叮嘱她：

陈煜凡记好了，以后如果再出现像今天这样的事，你躲得越远越好。

林意[小声嘀咕]可是那样，不就和我在家里没什么两样了吗？

陈煜凡嗯？

林意没事！哥，你赶紧回去吧！我上楼了。

陈煜凡好

深夜，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林意（我今天终于又见到他了！）

林意[低落]（可是，他好像，真的不记得我了。）

林意[转念一想]（不管了，反正以后在银行还能见面，大不了以后我们重新认识。）

闭上眼睛，很快进入梦乡，林意的嘴角微翘，好似一直悬在空中的一件心事，总算尘埃落定了一般。

第二天一早，林意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她洗漱整理过后，就开了门。发现来人，正是昨天才见到的乔楚生。

他穿着一身警服，像模像样的站在那里。看到打开门的林意，虽然是一身居家服饰，但仍然遮不住她半分的气质和容貌。

林意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乔楚生林小姐您好，如果您还记得，应该知道，昨天我们才见过的。

林意[点头]嗯

乔楚生[严肃]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乔楚生，是租界巡捕房的探长。

林意（探长？）

乔楚生路垚您认识，是吗？

林意对

乔楚生既然如此，那就麻烦您，作为目击证人，跟我们走一趟了。

林意（目击证人？）

等乔楚生带着林意来到审讯室，她就看到路垚的鼻子里，塞着一个纸巾，正坐在椅子上无所事事。

路垚[吊儿郎当]怎么称呼啊？大哥。

乔楚生乔楚生，租界巡捕房的探长。

路垚[恭维]哎呦！这么年轻当上探长，佩服佩服。

乔楚生[坐在路垚对面]别废话

说完，路垚又看向站在一边的林意，目光微微闪了闪，又笑嘻嘻地说：

路垚[笑]这位美丽的小姐，我昨天好像见过。

林意[愣]！

林意拿着手提包的手微微攥紧，又深吸一口气，说：

林意[笑]你好，上次走的太急，没来得及打招呼。我叫林意。

路垚[愣]嗯？

这下换路垚愣住了，但也只有片刻功夫。没一会儿他就回过神来。

路垚[笑]快别站着了，后面有椅子，快坐！

乔楚生[皱眉]到底你是探长，还是我是探长啊？

林意那我……

乔楚生[示意]坐吧！

林意[坐下]……

乔楚生[低头看向资料]接下来，我问的每一句话，你都要如实回答。

乔楚生敢撒谎的话我就搞死你！

路垚[摆手]不敢，不敢！

乔楚生姓名

路垚[看向林意]路垚

林意[对上眼神]

两人视线交汇，林意似乎感觉到，路垚的眼神里，多了些东西。

乔楚生年龄

路垚24

乔楚生职业呢？

路垚[偏过头]家里蹲……

乔楚生放屁！

林意……

乔楚生沙逊银行，股票部经理。

路垚[笑]你都知道了，你还问我。

乔楚生康桥大学三一学院毕业，英国美生会执事。数学，医学双学士。

乔楚生可以啊你！

路垚[炫耀]还有法学，懒得毕业答辩，否则就是三学士。

乔楚生[看向他]那你就是知法犯法了。

路垚[诧异]这话我听不明白！我，我犯什么法了？！

乔楚生别装了！昨晚九点，干嘛去了？

林意（晚上九点，他应该在……划车？）

林意他昨晚……

林意！

林意正要开口，就看到了路垚投过来的一个眼神。于是她立刻咽下了还没说出口的话。

乔楚生[注意到]林小姐，您知道可以接着说，他昨晚干嘛去了？

路垚昨晚我喝多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卢阿斗放你的屁！你个杀人犯！别给脸不要脸！

林意[惊]杀人犯？！

路垚[慌]小y……不对，林小姐！你别听他胡说啊！我怎么可能杀人呢？！

林意[失神]你刚刚叫我……

路垚[摆手]不不不，我刚刚搞错了。不好意思啊！林小姐。

林意[低头]哦……

路垚（好险，差点说漏嘴了。）

路垚[看向乔楚生]不是，这怎么回事儿？你们说我杀人？！

路垚杀谁啊？

乔楚生陈老六啊！

路垚[惊]他，他死了？！

路垚[皱眉]怎，怎么死的？

乔楚生行，你记不得了，我就帮你回忆回忆。

乔楚生昨晚九点，是上海著名实业家聂成江的新宅落成仪式。

乔楚生据目击者称，八点四十五分，被害人陈秋生和三名手下进入现场后，曾与你发生过激烈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