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城的夜晚本因安静而孤独。
但在一条像游蛇似的 ,蜿蜒在一排高楼和一片居住区的中间的小巷里。
一只细长白皙的手死死掐住一个脸上带疤的男子,另一只拿着枪指着他的脑袋。
安杨微微眯着眼,质问道:“疤男,谁派你来?”
疤男呸了声,道:“没谁派我来,就看不管你,怎么着吧!”
“不怎么着。”安杨掐他手忽然加大了力度。
疤男被掐到变了脸色,眼睛睁大,开始疯了般反抗。
在他剩最后一口气时,安杨松开了手。
是安逸,他握住安杨的肩,对他摇头,示意他不要杀疤男。
安杨虽然心中有一百个不满,但还是松手了,他骂道:“操!他刚刚差点杀了我,我特么还要放过他!”
就在五分钟前,疤男悄咪咪的跟在他们身后,在两人闲聊时,猛的跳了出来,拿着刀朝安杨就刺去。
还好在安杨边上的安逸反应快,如风般冲到安杨身后,将疤男踢倒在地。
回到现在,安逸没有理会安杨,他径直走到疤男身前,双眼阴沉,语气冰冷:“你是要杀人还是抢东西?”
安逸的样子似乎是在对待一件非常平常的事。
抢药对他们来说确实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但杀人不是,杀人是他们送药多年第一次遇到。
疤男“嘁”了声,没有回答。
安逸依旧冷着脸,但安杨却不淡定了。他差点死在疤男手上,让他不要杀疤男已经够让他气的了,结果现在这个人还死鸭子嘴硬。
安杨怒喊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信不信我一枪毙了你!”
尽管安杨这么说,疤男还是无动于衷,甚至嘴角还微微扬起一点弧度,没一会儿,他又不急不慢的向安杨竖起中指。
安杨不像安逸那么沉着冷静,这一动作可把安杨气得不行,真的举起枪,对准疤男。
在他要扣动扳机时,安逸抓住了他拿枪的手,眉头一皱,安杨便不甘的放下了枪。
安逸回过头去,微微皱着的眉头,加上他那双冷漠的眼,四处仿佛吹起了冷风,疤男直发着抖。
安逸表现得有些无奈道:“他要杀你,但我会放你走,只要你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这次疤男沉默了兴许是因为安逸的话带有一丝威胁的语气,而安杨还拿着枪。
又或许是因为他还想活着,对于安逸说的,他心动了。
疤男面露难色。安逸看到了希望,继续说:“说出谁派你来的,来干嘛的,我就放你走。”
疤男已经被安逸的两句话打动了,只是他没有方法肯定这两人会放自己走。
特别是安杨,他可是要杀他的。由此,疤男问他:“怎么能保证你们会放我走?”
安逸扭头和安杨对视,用眼神告诉安杨:枪扔掉了,你往后退。
安杨虽有些不满,但又不敢和安逸反着来,他只好把枪扔到不远处,自己退得远远的,再气鼓鼓道:
“枪只有我有,扔了!我人也离远点,行了吧?”
疤男还是有点无法信任两人,但想想,他不说就必死,说了还有机会活着。
终于,疤男说了:
“在茫城那姓季叫胡的,他雇我来抢捻胶和杀安杨。”
安杨惊了瞬:“杀我?靠!抢捻胶不说,我得罪他们了?”
在现在,整个世界的人基本都有一种病:捻临。
得捻临的人都会说自己见到了一个叫捻临的姑娘,之后就会出现幻听幻视,到最后样貌变得像尸体般。
这种病是怎么出现道歉,所有人都不知道,这病被发现还是因为万把人如丧失理智般,到处搞破坏,将人杀害或是让其也感染。
他们总会对着别人叫“捻临”二字,这也是病名由来。
他们会四处奔波,吃人、破坏建筑,行尸走肉五天,必死。
捻胶正是治疗此病的药。只可惜这药非常的少,也只有他们姓安的几位做得出来。
安逸向后退了几步:“走吧。”
听到这两字的疤男瞬间扬起了笑容,转身向巷子外跑去。
砰!
刚跑到巷子外的疤男身上多了一个窟窿,他缓缓转头看向身后,不敢相信的瞪大双眼,不久就倒地不起了。
安逸的双眸似乎毫无感情存在,他乌黑的短发被风吹起,冷峻的脸失去刘海的遮掩,全部暴露了出来。
他细长的手指紧紧握着枪,一动不动,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了。
安杨就与他不同,一双桃花眼加上中分的刘海的吹动,他就显得很呆,有些可爱。
安杨站在他身后,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忽然恍然大悟道:“好你个安逸,我以为你真那么好心,原来是想自己崩了他啊。”
安逸看他就像是是在看一个什么都不明白的小学生,无奈又有些惊讶。
安逸走到安杨面前,把枪塞入他的手中,反问道:“季家来的,能放过?”
安逸怎么一说,他就明白了他刚刚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问出话来在杀,他们不仅能清楚是谁要害他们,之后再杀,防止他通风报信。
安杨突然觉得自己刚才那个样儿丢人死了,显得他傻里傻气的。
毕竟在现在的世界上,每个姓氏归为一家,其中最为强盛的便是季家。
他们特别嚣张,嫌捻胶太贵就去抢别人的,看谁不爽就要杀。
两个少年对外说的职业是外卖员,改姓换名的满世界跑,被发现也是经常的事。
但他们还是第一次被季家盯上,对于这个他们只听说过,没有真的见过的,他们必须保持警惕。
安杨跳过安逸的问题,开始骂季家:
“这药就是要送到茫城的,姓季的也真是急!我们还去不去送?”
“没人比你更容易急。”安逸叹了口气,“季家不会再茫城为难两个外卖员的。”
姓季的都在茫城,他们要想在那呆下去,就不能明着去为难在茫城的任何一人。
不然到时候引起茫城市民不满,要来和季家作对,他们就算不会被灭,也将永远嚣张不起拉。
当然,要是不明着来,他们两就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