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比比东！那可是你女儿啊！”

朦胧夜色中，千寻疾愤怒的声音回荡在比比东的寝殿内。

趴在窗下偷听的千仞雪听到这话，趴在一旁被迫出来的千黯黎耳边悄声道：“姐姐姐姐，圣女姐姐真是我妈妈吗……”

“不是。”千黯黎面无表情，“圣女姐姐从前弄丢了她的女儿，那个小女孩儿很像你。圣女姐姐今天是因为看到你，想起了她的女儿，情绪才失控的。”

正所谓，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再者说，她总不能直接告诉千仞雪实情吧？

跟一个两岁小孩儿说，你妈恨你，想弄死你和你爸？

那纯纯油饼。

“哦，知道了，姐姐。”千仞雪声音闷闷的，“圣女姐姐好可怜啊。姐姐，我们回去吧。”

“嗯，走。”千黯黎扶着墙站起了身。

按照小说里的套路，这个时候不出意外的话，就是要出意外了。这不，“咔嚓”一声，千仞雪踩到了一根枯枝。

“谁！”屋内争吵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飞出一道魂力打向了千仞雪。

千仞雪被魂力击中，整个人倒飞出去，狠狠撞在了树干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咳……咳。”

随即，比比东和千寻疾的身形一晃，出现在窗前。当看到千仞雪和千黯黎的身影时，千寻疾大惊失色，连忙推窗而出。

“雪儿，雪儿！快请医师！”

过了一会，千黯黎急匆匆地带着九心海棠家族的族长来了。

……

“小姐并无大碍，只要在床上静养一周就好了。”医师望向熟睡中的千仞雪，恭敬开口。

“好了好了，你先下去吧。”千寻疾揉了揉眉心，转头对着比比东冷声道：“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爸，你也别怪她了。”千黯黎拉住了千寻疾的手，悄声道：“毕竟刚从杀戮之都回来，控制不住杀气很正常。再者说，人家是罗刹神传人，尊重人家一点儿，要不第一个被吞噬的就是你……”

话音未落，只见二人的瞳孔骤然紧缩。

“你告诉她的？”

“你告诉她的？”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千寻疾和比比东都愣了一下。

“不可能，不可能！”比比东双手抓住千黯黎的肩膀用力摇晃，“你是怎么知道的？”

罗刹神考的事，明明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

“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了。”

千黯黎神色漠然，直视着比比东的双眼。

“辛辛苦苦培养一个徒弟，最后徒弟要跟一个废物跑了，换作你，你甘心？”

比比东愕然，随即恶狠狠道：

“小刚不是废物！”

“那好，姑且算他不是废物。”千黯黎早就预料到比比东会这样说，因此不疾不徐道：“圣女大人可能不知道，他刚和你分手，转头就和他的表妹搞在了一起……”

“不可能！小刚不是这样的人！”

“是不是这样的人，亲自看看才知道。”千黯黎面色依旧毫无波澜，“对于你们当年的事，我不想评价什么。但你们有没有想过——”

“你们的恩怨情仇，最终却都要小雪儿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