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此时应渊和桓钦坐在一起喝茶

应渊你此去需万事谨慎，魔界暴乱无休，天庭兵防调整，为的是有备无患，日后如何，尚未可知

桓钦我们是一同经历过创世之战的兄弟，你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要我说，天牢你那几个谋逆的仙倌和贼子都是硬骨头，他们若不肯招，杀了便是！我提着他们的人头丢到魔界去，这虚实才算是探的彻底，若真有万一，这天庭才算是师出有名啊

应渊很好笑吗?桓钦，创世之战时你冲动鲁莽，老是顶撞帝尊，这些年我还以为你改了性子，没想到，你还是如此强硬，要是你再如此鲁莽冲动下去的话，我怎么放心你下界

桓钦应渊君如此为我考虑，这让天庭里的仙子仙娥知道了，一定又要心里编排我了

………

这天，落瑶刚好有空，便过来探望若初和洛枳，就看见若初一人坐在案桌前，咬着笔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案上还有一小叠戏文

落瑶很少见若初露出这样的表情，缓缓坐到颜淡身边，好奇又关心地问道：

落瑶若初，在想什么呢？洛枳人呢

若初洛枳我也不知道去哪儿，我在想这创世之战的细节要怎么写，创世之战距离现在已经万年之久了，这史料都没有当年的地形图，还有战况的记载，是在是无从考究

落瑶若初，你可有额外的戏本？这样我回去也好帮你研究研究

若初正烦恼着呢，见落瑶想要帮自己也没多想，便拿出另外一份戏本给落瑶

落瑶那我就不打扰你写戏文了，过几天再来看你

若初对落瑶点点头，随后又全身心投入戏文中，落瑶拿着若初给的戏本离开了悬心崖

落瑶拿着若初创世之战的戏文回到衍虚天宫

应渊见落瑶主动来找他也是有些惊奇，只是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平淡∶

应渊找我有什么事吗？

落瑶上前把戏文放到应渊面前，应渊一边拿起看，一边听若初说道

落瑶帝君，这是我二妹若初写的创世之战的戏本，打算在瑶池盛宴上表演给大家看，奈何仙界没有关于创世之战的详细记载，也不知写得对不对，落瑶只好厚着脸皮，能否请帝君帮忙批注一下戏文？若是戏文中有不当之处，也好加以修改

应渊可以，这戏文待本君批注完后再拿给你

落瑶多谢帝君，作为感谢，若初现在就去给帝君做一份桂花糕如何

只见应渊微微地点点头，落瑶便退下朝厨房的方向而去，应渊抬眼看着落瑶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起来

夜晚，披香殿

案桌上摆着一叠标满了批注的戏本，还附有一张地形图，上面标注着各方行军路线

若初洛枳余昊一起看着，余昊用折扇给若初扇风。

若初你看，这张地形图上，把昔年的地形、行军路线和战况都写得明明白白的，而且这儿还有批注呢

若初九鳍族备战之后，可以转换视角讲述这正合我意啊，本来我还在发愁这创世之战没有史料参考该怎么写呢

应渊把戏本批注好后便给了落瑶，落瑶不想让若初知道是自己还有应渊君在帮忙，于是便交给披香殿管事，让她找机会放到披香殿让若初发现

洛枳这究竟是何人作的批注啊

余昊万年前的大战地形，还有出兵策略，都记录得非常清楚…若非是参加过战争之人，绝对不会了解这么清楚，这究竟是谁在帮咱们？

若初我知道是谁

洛枳谁呀谁呀

若初田螺姑娘

洛枳田螺姑娘？

若初对啊，就是田螺姑娘，我在戏本上看到的，这是凡间的一个传说，说是有一个非常善良的凡人，但是生活得很辛苦，于是这个田螺姑娘，便在晚上的时候给他洗衣做饭

若初这不巧了吗，你看看我，也是一个善良可怜的小仙侍啊

余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若初拿过戏文，一边看，一边还忍不住夸赞自己：

若初太聪明了我

若初在一旁专心研究着戏文，余昊手里拿着批注过的戏文，神色思虑:

余昊能清楚九鳍一族的行军路线，此人，或许知道当年灭族之事的真相

漆黑的书房中，戏本被摆在书案上，只见一张黑鱼图样的书签夹在其中

黑鱼书签上的鱼眼睛发出幽幽蓝光，继而仙力涌动，书签化成余墨，落到书案前

余昊好奇地观察着四周，发出一阵感叹：

余昊如此华贵的宫殿，怎么说…也该是位居上仙吧

余昊听见门外有动静，神色一紧，左右四顾，寻找藏身之处

应渊缓缓走进，走到案前发现戏本有被动过的痕迹，察觉到书房里有人，却没有直接拆穿，而是背对着余昊的方向，平淡开口：

应渊你深夜造访不会为好奇而来，意欲何为，不妨直言

余昊你好心为戏文批注，却不想让我看到你的面目，难不成，你有什么秘密？

应渊没有出声，余昊等了一下听不到声音，直接开口

余昊喂，别那么小气嘛，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应渊依旧没有回答，余昊说完就汇聚着手中灵，朝应渊攻去

应渊依旧背对着余昊抬手一挥，便把余昊的攻击挡了回去，掌中施法击退余昊，余昊几个旋转眼看就要见到对方的模样，应渊眼神一动，周围的帘子立刻放了下来，遮挡着两人

应渊向余昊的身影施法探去，片刻后，应渊眼神有些惊疑

应渊九鳍遗孤？

余昊你能识得九鳍之力？那昔日创世之战之时，九鳍抗战之际，你必定到过阵前

余昊你为何人？能否告诉我，他们是因何而亡的

应渊我知道的和你别无二致，创世之战时，我驻守在仙界，与九鳍一族不在同一个战场，战争之初，九鳍的确骁勇，屡克敌军，但修罗族强悍，各族伤亡惨重，增援有限，或许…他们的确已经尽力了

应渊说到最后隐隐有些不忍

余昊我不信

应渊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你既然有幸能存活下来，最后忘记这段记忆，好好地活下去

余昊我是罪族之后，你不杀我？

应渊我是该杀你，可在我看来，九鳍功大于过，灭族亦是憾昔年你并未参战，如今也不过是初化形罢了，又有何辜？

应渊且，若你身份暴露，追究下来，救你之人、抚育你之人，甚至帮助过你的人，都会被一一问罪

余昊不关他们的事，他们都以为我只是一条普通的小黑鱼

应渊那就做一只普通的黑鱼，唯有如此，才不会连累那些照拂过你的人

余昊你今日告诉我这些，也算对我有照拂之情…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应渊正因为此刻你我在黑暗之中，隔着幕帘，不见彼此的面容，我可以暂时忘记天条，忘记你身上的死罪，若你知道了我是谁，职责所限，我恐怕只能杀了你，只愿今日一别，你我再不相见

余昊还想追问，不等余昊说，应渊便施法送走了余昊

这段时日，落瑶都会把若初新写的戏本拿一份给应渊批注，随后又悄悄地放到若初目光所见之处让若初发现，如此循环，让若初以为是“田螺姑娘”在帮自己

这日，落瑶刚好把若初新写的戏本拿给应渊，落瑶在一旁看着应渊批注

此时应渊刚好拿起其中一张读了起来

应渊应渊帝君看着满是…废墟与…尸骸的海边，发现一只乌龟从尸骸中爬出，应渊帝君微微一笑，施出仙法，将乌龟…翻转了过来

应渊真是胡闹

随后又拿起笔开始批注起来

此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陆景破门而入，着急又不失礼道：

陆景帝君，帝君，火德元帅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