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瞳兔就算放慢了速度也依旧风驰电掣,随着吱呀一声,轿子停了。
涂山容容见闭目养神的雅雅只是一笑,她倒不信真睡得着:“姐姐,到了。”
对方没有回答,身形也没有动。
门口的守卫见兔车迟迟没有下来人,心生疑惑,他决定再等一等。
“姐姐。”涂山容容有些不死心地又唤了一声,“我出面会有麻烦的。”
雅雅心底耻笑一声,依旧不为所动。
算了,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守卫等得不耐烦,他刚想走上前例行盘问,眼角瞥过一抹寒光。
带着杀气的一支利箭已经呼啸而至。
要死了吗?守卫来不及防御,大脑一片空白,只是有些不甘心的闭上了眼睛。
一秒,二秒,三秒。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他试探性睁开一只眼睛。利箭通身被绿色妖力包裹,静静的停滞在距离他鼻子一寸之处。
涂山容容从车上下来,还是职业笑容:“好大的胆子,敢来涂山行刺。”
守卫大惊,离箭又远几步:“属下失职。”
箭头上淬了毒,箭尾上却绑一支响哨。矛盾做法,目的是什么呢?
涂山容容云淡风轻的样子,全然不在意突然对车厢发起攻击的人。
刺客身法极快,只剩黑影闪现在空中,他手握弯刃凭风一挥。
车厢破碎的木片像一朵盛开的花,露出花蕊中心的人,月光从头倾泄而下,更显那人清清冷冷的气质。
涂山雅雅懒怠地抬起眼,似冰清玉洁的一尊神睁开双眼怜惜苍生。蒲扇般的睫毛遮住她和神明截然相反的情绪,没有躲闪,只是凌空一点。
空气开始挤压凝重,刺客被定在空中,胸膛瞬间刺穿,干净利落。
“见过大当家。”守卫见状慌忙低下头去,只余一对绯红的耳根。
涂山雅雅仍旧冷着脸,她拣起空中的箭支反复打量。半响,她终于道:“可看得出有什么不同?”
这话自然不会问工于谋计的二当家,守卫愣过几秒才恍然抬头,他小心翼翼地稍抬眼,努力从这平平无奇的箭上找出答案来。
“卑职,看不出。”最终,守卫摇头。
“看好了。”涂山雅雅也不对此有什么期待 ,她毫不犹豫地往手上一划,鲜血瞬间就从伤口处涌了出来,在皮肤的衬托下格外夺目。
箭头上的毒渐渐被粘稠,消失不见。
守卫大惊失色:“这……”他一时之间竟不敢说究竟是这毒来路不明,还是他们的大当家艺高人胆大。
“只要擦破一点皮,你就没命了。”而那位不怕死的大当家无波澜地补上一句结尾,一把折断利箭,“懂了吗?”
其实,不太懂……守卫胡乱眨了几下眼睛,摸不着头脑。
“好啦,姐姐又何必为难他。”涂山容容便插话解释,“今天刺客非比寻常,大当家不幸受伤。”
见对方愕然瞪大双眼,她满意地点头:“麻烦你了哦。”
守卫带着满心的疑感收拾了残局 ,看向涂山雅雅的眼神也从崇拜变成了问号。
也许是幻觉吧……他晃荡脑袋,消失在城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