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

后来又平淡的过了几日，也不知道谁在传，说翠红投井了，今日才刚刚打捞上来，整个人都泡发了，发出阵阵的恶臭，有好几个小厮当场就吐了

“嘶，奇怪”

我在想翠不是被赶出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宰相府

何立，是他……我揉了揉眉心

心里对他不禁又多了两分恐惧

临安不冷，可是我却想看雪，我很喜欢看雪

那一年是我处入相府，一个小姑娘什么也不懂，那一天下着鹅毛大雪道旁的宅院房檐上积雪斑驳，融化的雪水顺着苍黑的檐瓦流下，滴落在地，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空气冷冽而清新，阳光洒落在积雪上，闪烁着耀目的光芒。，我穿着破布衣裳，老老实实跟着嬷嬷，看着他们的衣裳，我可真羡慕

嬷嬷告诉我们，一入后院深似海，让我们自个都长个心，若是惹了主子高兴打死不论

“让我们自个儿都长个心，打死不论”

这一句话是我至今都还记得

所以我做事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死无葬身之地

不应该有的念头就不要妄生出来，今日翠红的下场就是警告，我顺了顺气，我要赶紧去老爷那边了反正她的死和我没有关系死了就死了

我在门外等了许久，何立才走出来，他看来我一眼，我低着他，可能是他觉得逗我无趣便大步离开

“咳咳咳”

我刚刚进门便听到了老爷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给我泡杯茶”

“是”

我操弄了一番，给他端了上去

“泡茶的手艺不错，你……叫什么来着”

我跪着道

“奴婢阿否”

他看着手里的书并没有抬起头看我

好一会他才道

“我记得你是夫人身边的”

我回了是

“咳咳咳咳”

他又咳嗽了几声

示意我下去

出门时我松了口气，生怕一个不小心死于非命这几日老爷因为官家的事情搞的很不愉快

这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我抹了呀抹汗，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阿否姑娘，好巧”

我蹙眉，但还是转身向他行了礼

“总管，寻我有事？”

何立站在不远处，依旧一副风情云淡的样子，和我这副劫后余生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好像事事都不关心，却好像事事都明白，都清楚

“这几日，你可小心伺候，过几天有重要的人来，此人没有什么特别爱好，便是嗜茶如命”

我抬头望向他，眼中有一些疑惑

“何大人这是何意”

何立打开折扇

“本官喜欢和聪明的人说话”

“在我心中阿否姑娘一直都挺聪明的”

“况且宰相也喜欢聪明的人”

我低下头不敢再去看他，我当然知他是何意思，不过他可真想得出来，老爷是什么人他和我比谁都清楚，在老爷跟前伺候这么多年，他的心性我也大概能摸个七八分

他确实很喜欢聪明的人，蓝玉绿珠就很聪明

蓝玉绿珠都是老爷选的人，他们和何立没什么不同，可是老爷信她们，似乎胜信何立

“阿否姑娘难道就不想放手一搏”

他又道

我依旧低着头不语，我不想掺和进他们的事，我想独善其身，我想活着

我不想成为何立杀人的刀，他手中的筹码，一颗被利用的棋子

可是我别无选择

何立，见我不予回答正准备走时，我突然跪倒在地

一下一下地挪到他脚边，伸出手去抓他的袍子

他好像一直都喜欢着绿袍一副文人气质

“求何大人指点，阿否一定听话，何大人救我……我想活”

他似乎很满意我现在的状态，他伸出扇子，用扇尖，挑起我的下巴，一副胜利者的模样

“阿否姑娘只要按我说的做，我保你性命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