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月光倾洒，映照着两个久经岁月沉淀的身影。他轻叹道：“那倒确实，自幼相伴，共历风雨，何来不忠诚之理。”刻意强化的“一起”二字，如掷地金石，无需赘言，已将他曾与我共同熬过的困苦岁月昭然揭示。萧辰心领神会，颔首回应：“原来如此，仅是皮肉之伤，不足挂虑。”短暂的静默后，他侧目向风夜轻微示意，后者即刻领会，抱拳作礼，悄然离去，唤府医之事已在心头。

厅堂渐归宁静，仅剩二人默然相对，眸光交汇间，仿佛能听见心跳的回响。实则，是苏言那双失焦的眼眸，与对面男子炽烈的目光形成微妙的对峙。良久，她终是羞赧地偏移视线，指尖不自觉抚上鼻翼，尽显内心忐忑。

“夜深至此，何往？”萧辰的问话平铺直叙，波澜不惊，却难以掩饰其下暗涌的微愠，连他自己也未曾察觉。苏言叹息一声，深知此事避无可避，只得坦然应对：“我……”

未待话语出口，已被他人截断：“若欲编织托辞，实属多余。”苏言闻此，唯有苦笑以对。萧辰见其神情，心中已了然于胸，遂接续道：“且容本王揣测一番，你周身尚存酒香与脂粉气，莫非……”

言语至此戛然而止，然苏言心中已然明了，那浓烈的酒香与脂粉气息，除了繁华迷离的青楼之地，又还能指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