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被送上了救护车,塞给安欣一个信封,就被救护车拉走了。
安欣看着另一边哭的肝肠寸断的沈南乔,她的身影在诺大的广场上,看起来娇小极了,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明明答应过她不开枪,可到最后还是食言了。
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过去。
安欣乔乔,对不起,我……
沈南乔抬起脸,脸上都是高启盛身上的血,看起来狼狈又瘆人,她似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在拒绝。
沈南乔不要过来!
安欣停下了脚步,沈南乔眼睛都红了。
沈南乔你说过不开枪的,你说过不开枪的!
她那么信任他,到头来,竟是他开枪打死了自己的哥哥!
安欣站在那里无所适从,沈南乔颤颤巍巍站起来,身上的血迹瘆人的紧。
沈南乔安欣,自始至终,你都没有站在我这一边过。
说完,身形踉跄,她本就被毒品残害的身体孱弱,又坐船回来,马不停蹄过来,看到这么一幕,心中悲伤加上身体上的劳累,她再也撑不住了,一口鲜血吐出来,高启强赶紧过来扶住她。
高启强乔乔!
安欣刚要过来,沈南乔靠在高启强怀里擦了擦嘴角的鲜血。
沈南乔别过来!
似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一样,安欣终于还是停下了脚步,眼眶通红的张了张嘴,一声乔乔终是没有说出来,沈南乔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沈南乔哥,我们回家,我们带二哥回家好不好,二哥累了,我们回家……
沈南乔说的语无伦次,高启强点头。
高启强好,回家,我们都回家……
沈南乔终于还是没撑住昏了过去,醒来已经在医院了,手被紧紧攥着,沈南乔转头就看见床边眼睛都哭肿了的高启强,高启强感受到了动静,赶紧擦了擦眼泪。
高启强乔乔,你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沈南乔眼泪顺着脸颊留下来,摇了摇头,也紧紧攥住高启强的手。她多希望这是一场梦啊,梦醒后,他们一家人整整齐齐,在破旧矮小的房屋里面吃着猪脚面,看着星星,可是……
沈南乔二哥呢……
沈南乔的声音很是沙哑,简短的三个字,高启强眼泪也流了下来,他摇摇头,喉头发哽,终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高启盛本来就张扬,葬礼也办的很盛大,墓碑上的照片依旧笑得灿烂,沈南乔眼眶还是红的要命,高启强拿出一副金丝眼镜。
高启强乔乔,这是阿盛护在胸口的眼镜,这可能是他,最宝贵的东西了……
沈南乔接过眼镜,一个眼镜腿有修补的痕迹,她知道这是她一巴掌打下去摔断的,她还记得高启盛说过,他最想要的礼物……
沈南乔将那副眼镜架在鼻梁上,似乎这一刻,她已经成了他一般,眼泪再也忍不住砸了下来……
李响终究还是没熬过来,与高启盛不同,李响的葬礼办的很简单,简单到无足轻重……
安欣看着李响留下来的那封信也是泣不成声,最终,这条路上,只剩他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