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无睡意地挣出梦囚,甩甩头很快抛去了这次不同寻常的梦。屋子里鼾声依旧,无意修饰了这清晨的空灵,人类就是这么贪睡,她想,一边扭动身子从门上的小门钻了过去。
虽然她不想承认,但那次梦对她还是有点作用的,至少她现在已经被天和地填饱了,不愿再眺望栅栏外的世界。她要去拜访吟儿。又叹了一口气,非常不幸,那只纯灰色的长毛泰迪跟它的主人一个作息,但谁叫她是我唯一的朋友呢?她默默想着,狼会有朋友吗?每天都可以在蓝天的掩护下跑步,寂寞吗?然后她恼怒地将思维从这件事上挪开,我怎么会想那些呢?他们跟我无关,我也不需要他们。那些情商为零、冷酷残忍的家伙!
吟儿的主人不怎么待见她,但她自有办法,虽然它的花园里没有种草。吟儿曾经跟她说过,为了所谓的感受大自然,它挪开了后面的栅栏,每天早晨可以顺着小路到小山包里去,而它似乎没有权利清除那里的灌木丛。她一低头穿过这松松散散的栅栏,越过吟儿家的院子,径直跑到后山上她经常躲藏的乱草棵子里,仔细地让自己的紫色皮毛不露出来。
但是吟儿已经在那里了。
她着实吃了一惊,奇怪地打量起吟儿来。她本来想借机询问他起早床的原因,没想到真的发现了她不同寻常的外貌:她的皮毛不像往常梳的那么光洁了,乱成一团,还胡乱地纠着几根细枝。吟儿抱怨道:“你看,我的皮毛。”她正不知道如何接话,灰毛狗又呱呱地叫起来:“真不懂你以前趴在这里的时候作何感想。真是太脏了,太乱了!”原来是这件事啊,钻灌木丛很简单的嘛。她松了一口气,打算倾诉自己最近的烦恼:“我昨天做了一个梦,梦到……”